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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存死期,又因為錢越存越不值錢,就選了個理財做滾動,就當給他賺點零花,然后‘改名’的事兒就來了?!?/br>“老袁轉業之后回了C市,開那種學校旁邊的小飯館,開一個倒一個,倒了4個還不放棄,我出差去那邊他請我吃飯,聊到他的第5個飯館的計劃,萬事俱備就差錢,他沒問我借,我當時也沒理他,他這人愛好做點小公益,愛心泛濫過頭了,吃糠咽菜也要做,堅持了很多年,挺好的一個人,就是旁人看著會覺得他傻?!?/br>“我隔了幾個月過去,發現他還在借錢,那會兒凌云的合同量還可以,我就把虎子的錢借了他一半,他不肯欠我人情,非要跟我合伙,還找老曹擬了個合伙人協議,盈利怎么分、每年捐出去多少、超出的再用多少比例來捐,亂七八糟的我都沒管,餐廳八字還沒一撇,一看就不太靠譜,誰知道他的財運就這么來了?!?/br>“老袁不肯還我的錢,非要跟我平分利潤,我不想占他的便宜,就讓他給我留一成,其他如果他有去處就捐掉。然后他可能是覺得我有點慈悲,沒事就來措攛我跟他一起下山去發東西,這我真去不了,而且因為不是主觀意愿上想做這些事,也不想被誰感謝,不過特產我還是收,不然老袁更來勁?!?/br>最后邵博聞蓋棺定論,“老袁給我套了個假姓,到處瞎說我比天使還善良,寫信的應該就是被蒙在鼓里的吃瓜群眾?!?/br>常遠很久都沒有說話,只是聽著另一端的呼吸聲,因為腦子里一時很亂,只好遵從本心問了最清晰的一個問題,錢是亙古的誘惑和難題,他記得這個人曾經在蚊蟲最盛的季節夜宿工地,也記得他說為了貸款被人躲如瘟疫,并且他至今仍然不算富有,既然如此,為什么要放棄那份唾手可得的合法所得?“邵博聞,我問你個問題,你為什么只留一成?既然合同擺在那里,用餐廳所得的利潤來發展凌云或者養孩子,不是挺好的嗎?”這個問題老曹也問過,不過有人比老曹更先提問,那就是邵博聞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是他要一直警記于心的教訓。“一成也挺多了,當時借錢就是純借錢,原因的原因不是原因,餐廳是老袁自己開起來的,所得也該是他的。雖然他是擬了合同,不過我是當玩笑在看,真拿了,總有一天得跟他翻臉,都是他在出力,次數多了他會覺得委屈,友情跟利益扯在一起,就沒有不變質的。至于我,現在還年輕,不敢讓自己太貪心?!?/br>他說不敢,常遠霎時肅然起敬,他喜歡這份畏懼和不越界的克制,“雖然這樣挺傻,但我覺得你是對的?!?/br>這有褒有貶的,讓邵博聞有點難以回答。常遠解決了想多了造成的小心思,跟他洽商了下過年事宜,既然邵博聞不回家,那他就殺要回父母家打探軍情了。第二天化雪,冷出了新境界,常遠戰戰兢兢地溜回家,發現他媽比醫院里氣色看著好多了,見了他風輕云淡的,不復往日的殷勤,也沒有歇斯底里,只是十分淡漠,讓他難受得幾乎坐不下去。只是當他提起問他帶人回來行不行的時候,屋里的暖氣有一瞬間失去了作用,池枚最后沒說什么,還是常鐘山揣摩著她的意思點了下頭,常遠得到了超出預想的好結果,卻一點開心不起來。12月漸近尾聲,意味著這一個自然年即將過去,那么最重要的問題就迫在眉睫了:討錢。并不是所有的業主都像榮京,凌云在L市那個售樓處的活兒快料理完了合同還沒簽,業主方忙著年底統計、結算、開會、檢討,誰也不敢虎口拔牙地問上層領導要錢,于是款項一直沒結,工程還是繼續干。謝承每天跟在邵博聞屁股后面,一散會就躥得像只兔子,在電梯口或樓下跟業主假裝順路,聽邵博聞欲言又止地賣窮,甲方一邊表示理解一邊表示抱歉,因為他說了不算。而榮京工地上這一年的關門事件,是收到了隔壁小區的一張法院傳單,因為基坑施工對周圍建筑物造成的破壞。作者有話要說: 原因的原因不是原因——悉尼.胡克。第82章工程上的萬能對策“拖字訣”,在藍景小區的裂縫問題上似乎踢到了鐵板。張立偉混跡項目多年,萬萬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不遵守規則的賤人,連皮都不扯,二話不說就上法庭。不過這似乎才是正確的解決糾紛之道,誰也別浪費時間你掰我扯還不認賬,有話盡管對簿公堂。值此年底清算、職位變動之際,張立偉恍惚想起常遠似乎整理過一冊隔壁小區的現場照片和建議,登時哭的心都有,然而事已至此,工地里的小問題他還能只手遮天的蓋一蓋,這都快吃上官司了,只能向上據實已報。劉歡畢竟有經驗,對著傳票面不改色,他曾經收到過常遠的聯系函,只是諸事繁雜又沒人來糾纏,見怪不怪地擱置了。事到跟前他雖然有些頭大,但也有條不紊地組織了項目部開會。由于王岳對裂縫的事一問三不知,常遠被動成為一手資料人,整個會議劉歡的問題都圍著他在打轉,監理在決策上向來人微言輕,常遠有些不習慣這種存在感。此時他并沒有察覺到這種陌生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改變,意味著他曾經因不敢掉以輕心的付出,慢慢將他推到了工程會議的前方。劉歡問他怎么辦,常遠心眼實誠,覺得藍景小區那胖哥看著也是個明白講道理的人,就順從良心地說:“要是劉總認可裂縫有我們施工的原因的話,我覺得隔壁小區的要求不過分,咱們要么賠,要么去替人修補?!?/br>劉歡面不改色,用手指敲著桌面,似乎陷入了思考。王岳用指節刮了刮鼻側,看常遠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想從業主的口里摳出預算之外的錢來,跟水中撈月差不多。張立偉最煩他愛攬事的德行,立刻反駁道:“常工可能是沒當過甲方,不知道公司對散戶有多麻煩!說賠誰不會,動動嘴皮子而已,可是問題是這個錢從哪兒出,我們公司的每一筆款項都有很嚴格的指標,要是我們領導問,裂縫這種誰都看不出是怎么形成的玩意兒,憑什么算在我們頭上?你讓我們怎么回答?這不是找罵么?”常遠忍他很久了,不過相對來說張立偉大概也正有此意,以前忍而不發是因為在池枚那里憋習慣了,然而前陣子跟著邵博聞廝混,池枚他都敢對著嗆,更可況只是一個工作聯系人。最主要的是他跟池枚正在冷戰,心情不太好,有點攻擊性,雖然不至于去打架斗毆,但口頭上的贏面總想占一占,大概潛意識中覺得這樣能顯得自己有理。天塌下來之前,何必去想它塌下之后會怎樣。而且少了點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