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蹤,甲方負責人的名字清清楚楚的掛在門口的項目信息牌上。邵博聞這次不說話了,三人干耗了一陣子,那倆臉上掛不住地告辭了。邵博聞進了工地之后,先從門房借了個安全帽去了現場,工期還剩6天,得緊趕慢趕的節奏,而他要談朋友,就更得先干好手頭的工作,因為這活兒最后得交給朋友檢查。泰興的李經理又在和謝承吵架,一副跟你小子沒完的模樣,遠遠瞥見邵博聞來了,放了句狠話轉身忙走了。謝承到底是下頭人,跟他一樣躺槍用的,他不怕,但是這姓邵的他有點得罪不起,連劉歡都把他當哥叫。謝承鼻子不是鼻子的“切”了一聲,罵了句老不死。邵博聞拎了瓶水給他消氣,不用問都知道還是老矛盾,李經理的工人不愿意給他干了,想往他們這邊發展,罵就罵吧,反正樓基本都是各方鬧著別扭建出來的。他問了下進度,覺得如期完成沒什么問題,這才轉頭去找常遠,他一路問過去,在西邊的空地上看見了他。常遠正牽著一根水管在朝墻面上噴水,管口被他刻意捏著,扁化的口徑加大了水壓,水流如同箭簇一樣激射,從邵博聞這個角度,看見他頭頂有道彩虹。他走過去,將謝承孝敬給他、挖了個洞用來套在安全帽上遮陽的草帽給了常遠。常遠在測窗戶的防水性能,從玻璃的鏡面效果里他看見邵博聞過來了,安全帽上套著頂破草帽。這混搭好像也就是近期的發明,創始人不知道是誰,憑著優秀的遮陽效果飛快的流行起來,但也丑出了喜感和境界。即便是邵博聞戴著也一樣丑,常遠繃著沒笑,轉眼卻見他來禍害自己,立刻把頭往旁邊歪:“我曬不黑,你自己戴吧?!?/br>邵博聞一路丑過來,已經被它的實用性種了草,見他分不清是是嫌帽子丑還是嫌自己黑的樣子,登時笑得不行,硬是扣在了他頭上:“知道你白,可皮又不反光,太陽不一樣刺眼么,戴著吧?!?/br>其實沒一兩重,可常遠就是覺得頭盔變了個重量,滋出去的水流被他噴得到處都是,他看著邵博聞,這回倒真不用瞇著眼睛了:“那你呢?”“我啊,”邵博聞說著就走進了背陽的角落:“我可以不曬太陽?!?/br>常遠頂著那頂無法兩全的帽子,覺得他有點欠澆,閑逼,他心想。第31章事實證明邵博聞不但不閑,還十分日理萬機,他剛一坐下來,還沒說話手機就響了。來電人是邵樂成,他在那邊說要明天約個飯,邵博聞雖然內心拒絕,但扛不住這弟弟胡攪蠻纏,等他掛掉電話,人工降雨也停了。窗戶上的水珠折射出炫目的金光,常遠蹲在水閥邊上糾結。窗戶淋完水得等一二十分鐘才能看得出漏不漏,這完美的摸魚空擋里可以有活動,具體參考一個人磨洋工、兩個人聊天、三人以上聊天或斗地主,根據眼下的形勢,他應該去找邵博聞扯淡,可是他不太想。他現在怕跟邵博聞獨處,獨處意味著空間,而空間又約等于發展,好的發展他展望不出來,壞的想想又扎心。雞湯們看他一定十分作死,是死是活、愛過再說,常遠也覺得自己犯賤,求不得的時候不肯放下,不請自來了又杞人憂天,可是他沒法戰勝恐懼,他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沒人走過他來時的路,沒人懂他的感受。邵博聞說追就來了,姑且不論他過來干什么,但這言出必行的架勢就讓人很有壓力。常遠慫出了境界,竟然破罐子破摔地想到:我干脆裝作有事,走開好了。他這么想著,站起來的時候還真不動聲色地將朝向調了調,拿后腦勺對著邵博聞,什么都看不見。邵博聞抬頭就見他翻了一面,背影就差寫上“說走就走”四個大字,心里登時又好氣又好笑,他猜到這悶罐子會躲他,可這一言不合就開溜也是沒誰了。還能不能好好的當監理了,他來談公事的好嗎!“常工,”邵博聞忍著笑,公事公辦地喊道:“西邊和南邊的石材已經掛完了,你什么時候方便,跟我去做個驗收,完了我也好盡快打膠?!?/br>分內之事常遠不能裝聾了,職業道德他還是有的,他轉過來之前十指如飛,把淋水沒檢查的事記在了提醒上,免得一轉頭忘了:“現在就行,走吧?!?/br>邵博聞不起來,朝他招手道:“不急這一會兒,等窗戶滲透了,省得來回跑一趟?!?/br>常遠杵了幾秒,感覺汗珠在襯衣下面橫沖直撞,終于還是屈服在了太陽的威力下,他雖然天生麗質不怕曬,但神經元不肯高冷,一樣熱成狗崽。蔭蔽里的水泥地對屁股也不太友善,好在常遠糙慣了不挑剔,他在邵博聞旁邊坐下來,離他有半米遠,曲著兩條腿,將跟燙發機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安全帽取了下來,頭發黏在頭皮上,形象十分的不鮮rou。邵博聞5.2的視力,看得見他鼻尖上冒出來的小汗滴,明知道他早就習慣了,但還是忍不住有點心疼,同人不同命,邵樂成三伏天還在辦公室全副西裝,常遠卻得熱成這樣,他正經歷一樣的感受,是真的熱。他心想來之前帶兩瓶冰紅茶來就好了,然后他不知怎么又注意到了脖子,汗流直下全進了領口,鎖骨露出冰山一角,汗漬增加了襯衫的透明度,胸口……常遠盯著自己的安全帽,不看都覺得如芒在背,高溫和沉默讓他有點小煩躁,抹了把汗去看邵博聞,發現他的目光沒等著他,而是在看他胸口,眼底有點十分曖昧的元素在里面,常遠心頭一跳,尷尬得耳根子霎時跟著了火一樣。要是他是姑娘家,對邵博聞也沒意思,這會兒抱胸罵一聲“臭流氓”都是輕的,可他一個男人,連胸肌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有,邵博聞自己的比他有看頭多了,這他媽可怎么問責!常遠有點惱怒,卻又找不到理由,耳朵上還在燒,他嘔了幾秒醍醐灌頂,忽然被自己氣笑了,先拒絕了還一個勁的多想,這心態比邵博聞看他薄弱的胸肌還有問題。別人他是左右不了的,他只能管好自己,不要回應,不要顯得很在意,所有得不到回應的熱情,都有冷卻的一天。他揉了把臉,待表情歸位以后笑了笑,在重逢后少見的主動打破了沉默:“除了那兩個立面的驗收,你過來還有其他事嗎?”邵博聞回過神,對上他盡忠職守的正直視線,到底是隱隱察覺到了他的緊張。雖然行動是在這么貫徹,但打死邵博聞也不敢?!斑^來追你”這種流氓,一如交淺切忌言深,撩漢也得分清對象。常遠不自信,因為前科對他也沒信心,他唯一的助攻就是習慣,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身體力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