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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的都放浪形骸,葷段子頻開的調戲店里的小姑娘。他暗戀過邵博聞,所以覺得這些行為都很無聊,當然,他更抵觸這些越過尋常握手拍肩的接觸。常遠等了十來秒,見那三位似乎還沒打定主意,就只表了自己的態,他抿著嘴笑道:“我這個人交朋友不用靠酒,之前也已經跟邵總在辦公室達成了共識,相信凌云是干實事的公司。我們這邊早點兒收工沒問題,不過我家里有點私事,今天必須早點走,不好意思,心意領了?!?/br>他的語氣其實很平和,但是態度卻能意外的讓人感覺不必再勸,也不知道是不是管人管多了,無形中附加了一股不容置喙的隱形氣場。邵博聞不露聲色的瞥了他一眼,心里就知道會這樣,不過他拿不準常遠是更不愿意跟他一起吃飯,還是更不愿意湊飯局。謝承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危機感,他其實挺怕這種看著脾氣不錯但又很果斷的人,總覺得一發火得風云變色。不過好在老板的yin威占了上風,他垮下臉做為難狀:“常工你真的不能不去,哪怕只喝杯茶就走也行。之前在小路上的事我還沒謝謝你呢,而且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跟你詳細說說?!?/br>接著他把自己跟進樓里的起因和經過三言兩語的帶了一遍,這次不用他再多說,常遠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泰興的材料被偷了,損失不見得有多大,嚴重的是偷東西的人對工地熟得跟自己家似的,而且容器已經上升到了蛇皮袋。比起謝承的猜測,常遠更傾向于偷竊者本身就是這里的工人。人都有占小便宜的劣根性,眼睛也容易紅,建材說實話又是到處堆放的東西,管理薄弱一些的工地上,以噸計的鋼管不翼而飛的事情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工地外面盤旋著一些低價收購散件的材料商,他早上在門口的手抓餅攤子上還碰見一個。市場決定供需,有買就有賣,哪些工人夾帶螺絲銷釘售賣的事情常遠的筆記本上都能查到蹤跡,不過都是揣在兜里藏得住的數量,施工隊自己都發現不了,他也就視而不見了。世上有很多的灰色地帶,就像他心里也有一道,沒人看得見他曾有過癡心妄想,他也不能確定這些人有多故意或是不得已。疾病摧毀了他引以為傲的記憶力,但是他在醫院進進出出的兩年里,也學會了不再以片面所見的言行來斷定一個人的全部。小偷小摸確實不應該,但管理不當畢竟是施工單位自己的問題,而且損失也沒人提,對此常遠只是讓郭子君在門口的公告欄上貼了條通知單,警告所有人要安全文明的施工,把偷竊罰款放在了第一條。嚴格來說就是再偷一蛇皮袋也不算多大個事,讓這件事過不去的是有人見了血,建設單位對這種消息的敏感度非同一般,處理不好就會被扣上一頂不作為的帽子。常遠沉默地摸了會兒手機,這功夫里謝承已經征得了其他三家的同意,王岳也幫腔說這事兒不能馬虎,他才點了頭。謝承暗戳戳的朝老板比了個OK,結果邵博聞沒看見,因為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翻開手機一看,發現,發現來電人是劉歡,于是接通電話就走開了,這兄弟嗓門太大,跟自帶了一個擴音器似的。他走得并不快,常遠聽力十級,耳朵里飄進一句中氣十足的“聞哥我聽說你上工地去了”,自己連忙說起話來:“差不多1點50了,這里的事會后再說,王總,回去開會吧?!?/br>王岳沒什么意見,他是領導不怕遲到,便用下巴指了指坡邊緣的邵博聞:“等邵總打完電話吧?!?/br>邵博聞耳聽八方,反正劉歡找他也沒什么正經事,他速度掛了電話,一行人頂著大太陽回了會議室。P19一期的周例會是周五下午2點開始,王岳推開門,里頭已經烏央烏央地坐滿了人,只剩下門對面的幾個主位空著。邵博聞一路跟在常遠身后,預備一會兒開會的時候跟他坐到一起,可是他沒料到常遠明明一只腳都進了門,卻忽然轉了個身,一臉嚴肅地從他和門框之間的縫隙里穿過去了。邵博聞杵在門口,見他飛快的進了隔壁的監理辦公室,已經在主位上坐下的王岳招呼他過去坐,作為生面孔的他和謝承也基本承包了在座的注目禮,他朝會議室里點了點頭,走到長桌空余最靠后的一個位子上坐下了。他坐下之后就只剩3個位子,李、孫占了兩張靠近他的兩張,剩下頂頭那個是常遠的,沒有謝承的座,郭子君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他擠進了墻邊坐著的人群里。不到一分鐘常遠就進來了,安全帽卸了,耳朵上的兩根煙也不見了。他右手捏著一個不銹鋼的杯子,橫在胸前的小臂夾著一個擋住了大半個胸口的黑色筆記本和一個藍色的文件夾,他坐下之后把本子平放在桌面上就開始看,文件夾里一大沓資料放在了一邊。王岳開始說場面話,先感謝大家辛苦工作,再說這周的工作量沒達到預期。會議主持本來是甲方的項目負責人張立偉的工作,不過這人上午去了質監站,今天又是周五,鐵板釘釘的不會回工地了。會議的內容跟邵博聞真是沒什么關系,他看著聽得十分專注,其實也就是費心記了個人名,他的目光有時候瞥到常遠,就見他低著頭一直在奮筆疾書。設備專業開始匯報的時候,門被敲了幾聲接著就被推開了,一個留著齊肩直發的女人出現在門口,她抱歉的笑了笑,進來帶上了門,環顧之后發現沒了空位,還是朝桌子對面走了過來。王岳指著門口的一個人說:“去給詹工搬個椅子來?!?/br>不到一分鐘,那個椅子被加在了王岳和常遠之間的桌子角上,然后常遠就開始開小差,跟那模樣挺溫柔的姑娘低聲說話,在紙上寫寫畫畫,態度比打他的時候溫和不知道幾百倍。邵博聞看了3眼,忽然靠向孫胖子:“孫經理,剛進來這女士是哪個單位的?”孫經理正在桌子底下玩消消樂,猛不防被他嚇一跳,他拿穩了手機頭也沒抬的說:“設計院的?!?/br>邵博聞謝過之后就一直沒再說話,等各專業基本都轉了一圈才輪到常遠做總結,他把筆往桌上一放,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我發現我每周這個時候要說的話都差不多,各位聽得耳根子起繭,我也覺得自己啰嗦。為了節約時間,今天我就不當復讀機了,我每次跟大家說要罰款,最后都覺得大家不容易沒罰,但是照目前這個進度,我是真心疼不起各位了,我希望大家也能抽個空來心疼心疼我?!?/br>說著常遠指了指文件夾:“從下周起咱們不來虛的了,我擬了個周進度獎懲標準,提議已經報到甲方的劉總那里去了,他覺得可行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