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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直接到鋼琴前坐下,掀開琴蓋。-周喻坐車后座上塞著耳機聽歌,窗外頭傾盆大雨下得狠急,閃電的光照得車內白慘慘的。“這雨下得,路都看不清啊?!彼緳C嚷了聲,一路按著喇叭過去的。周喻擦了擦玻璃上的水霧,勉強認出這兒是公司附近。“先回公司歇會兒吧,等雨小了再走?!敝苡髡缕渲幸恢欢f。“哎成,就是辛苦你了,累一天還不能回家?!彼緳C說。“你也辛苦?!敝苡髦匦聦⒍鷻C塞上了。今兒他是久違去拍雜志封面的,結果設備出了問題,一組照片拍到了大晚上。這會兒都有點兒困了,車往拾光方向開,周喻昏昏欲睡閉上眼,車停的時候他一頭撞在了前排車后背上。“就在地下室等會兒?”司機下車,“我抽根煙?!?/br>“上去坐吧,這雨沒一兩個小時不會停?!敝苡髡f。“行,先抽根煙?!彼緳C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和打火機,抽出煙叼上,將剩下的給他遞過來:“抽嗎?!?/br>周喻剛要伸手,又老實將手揣兜里:“不抽,那我先上去?!?/br>又是個戒煙戒酒的夜晚,周先生哭著在心里說自己好想要冰啤酒送蒜香炸雞。送他個頭,上樓接熱水漱口去吧。周喻特不爽快地搭電梯上自己工作間,這個點他覺得有點兒餓,但是將辦公室翻了個底朝天,就找到一袋胡蘿卜干。挺黑暗,他第一次知道這種東西能曬成干當零食。他就那么歪沙發里,將胡蘿卜干擱腿上,很努力地啃了一條。不知道顧顧愛不愛吃胡蘿卜,干脆明天送他吃得了。周喻想到這個心情稍微舒服了點兒,正猶豫要不要缺德地把吃一半的胡蘿卜干塞回去,讓顧銘接著吃……今天忙一整天,也沒抽空給顧銘發個sao擾信息。周喻將手擦干凈,點開微信,顧銘都到置頂的最末尾去了。“顧顧,你睡覺沒?”這條輸入了又刪了,因為顧銘不會回這種類型的消息。發“顧顧想我了嗎,我又周游列國回來了”,將會得到一個“滾”字。發沙雕圖片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將會得到兩個句號。挺愁的,顧銘比他小兩歲,周喻不知道是不是有代溝,他搞不清楚現在的小孩兒對什么感興趣。“顧顧,你有推薦的吉他牌子嗎,我想入把新的?!敝苡髯詈笾荒馨l了這一句。顧銘喜歡有明確內容的對話,而且如果問這個,對方極有可能會回復很多。要是懶得打字兒,那說不定就能是睡前語音的待遇——血賺啊周喻!你他媽簡直就是天才!周喻再塞了條胡蘿卜干,捧著手機多等了會兒,屏幕熄了他就重新按亮,再熄再按亮。半小時沒動靜,周喻猜他可能是已經睡了。可惜了。周喻從沙發上翻起來,給胡蘿卜干密封好,揣上手機出工作間晃悠了。十一點多,最近又沒什么大活動,公司整層樓基本都黑漆漆的,周喻搭電梯,挑了31層。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病不輕,沒事兒做也喜歡到人家工作間門口看看。就像人家農夫大晚上睡不著到地里去,看看自家白菜有沒被蟲啃了。顧銘工作間的門跟往常一樣,關著,但從門縫下邊隱約滲出點兒光亮。燈忘熄了?還是人沒走?周喻走過去,輕輕敲了敲門:“顧顧?”沒回應,周喻下意識手放門把手上,試著往下壓了壓。門竟然開了。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w以后無論多忙都要堅持日更555不然二周要何年何月才能睡到顧顧啊555第33章周喻沒把門完全拉開,只開到正好能夠他側身通過的大小。顧銘側對著門坐在里頭,唯一的光亮就是桌角那盞臺燈。燈是暖黃色,顧銘戴著眼鏡,低頭看手稿的側臉也是同樣的顏色。筆在紙上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寫,因為足夠安靜,能聽見作詞人的小心斟酌。周喻本來想打個招呼,但看見顧銘唰地將一行劃去,伸手換了支筆,另起一行。人在有多專注的時候,才會連門開都注意不到?周喻站著沒走,看了有一會兒,顧銘才終于換了個姿勢,抬手調節了一下臺燈的角度。“人認真起來是能拉結界的”,周喻以前不信這話,直到現在看見了顧銘。他站在門口是種移不開視線但又沒法兒靠近的感覺,顧銘面前的書桌、手稿、臺燈,包括他周圍的空氣,都像是只屬于顧銘一個人的。周喻多站了大概二十分鐘,才輕手輕腳把門帶上,但沒舍得走。他從公共工作區那邊拖了把椅子過來,擱顧銘工作間門邊坐下,再把手機摸出來,給司機發短信。“我今晚待在公司,等雨小了你先回去吧?!?/br>周喻靠在椅背上,整條走廊黑漆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么留下來是干什么。就是想到顧銘這人怕鬼,半夜回過神兒了不敢出來怎么辦。真不是因為想隔著扇門,和人家四舍五入又度過一夜什么的……農夫雙手環胸,守著自家白菜閉上了眼睛。-雨淅淅瀝瀝下一整晚,天上像有個洞似的,怎么下都不停。顧銘也不好判斷現在天亮沒有,因為外頭天還陰沉著,但他至少知道自己是熬了個通宵。站起來的時候全身都飄忽,伸個懶腰才緩過勁兒來。他將詞曲的終稿摸起來,人坐到鋼琴前,試著完整地照著譜子彈一遍。歌名就叫,節奏偏慢,曲風帶點兒民謠色彩,整體聽來挺舒服。能讓顧銘輕易聯想到周喻這個人,聯想到那晚在雙城大橋看見的那個背影。但他還沒彈到結束,就停了下來,把琴蓋蓋上了。完整的歌曲是出來了,但總覺得缺了什么。顧銘拿著譜子和歌詞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