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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垚房間一個微型喇叭中傳來一個非常溫柔,但幾乎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 木垚看著羅西,她在出神,聽小道士的解釋——他自己剛來沒幾天,沒有碰到木垚,又問她木垚怎么了。 羅西不語,站起來,抬手虛虛觸碰空氣,想找個支點一樣,說:“走吧?!?/br> 木垚眼圈整個紅了,牙關死死咬住。 每次她特別感動、非常緊張的時候,都會有小動作。上下抽動衣服拉鏈、摳車門玻璃按鈕、捏衣服一角。 在問小道士有沒有看到木垚的時候,她掐著自己的指尖,那么緊張。 木垚站起來,對著喇叭回話,他說:“我答應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日六。 ☆、重生隘 五 天色太晚,小道士說至少要等太陽現身之后才能走,不然鐵定凍死在路上。 羅西于是又躺下來,背過身閉上眼,說:“睡吧?!?/br> 那種膠纏的嗜睡感終于不見,她覺得神經躁動不安,聽得見身邊哪怕最微小的動靜,無比清醒。 小道士坐在她旁邊,兩腿盤起,計劃打坐到天明。 羅西聽著小道士的呼吸,想把他口鼻捂上。吵,吵得她睡不著。 自己都覺得自己沒道理,只能憑借理智忍住。 山洞外面風吹得鬼哭狼嚎,羅西感覺到徹骨的寒涼跟無助。絕地反擊要靠實力,和一點點運氣。 而她現在,眼瞎了,實力相當于完全被封印。運氣呢?整個人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除了期盼刀俎心軟一點,還能獲得什么樣的運氣呢? 羅西實在睡不著,終于克制不住自己,爬起來,對小道士說:“你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死不了這件事嗎?” 小道士強行睜眼,本來他已經坐著睡了,“???” “嗯,我一死,整個游戲立時重啟。所以如果遇到太恐怖的東西,或者明顯無望的關卡,你直接把我殺了,這樣一切就回到原點了。殺了我之后你早點快點趕到山頂來救我,上面太冷了我撐不了幾分鐘,明白?” “明白?!?/br> 讓小道士復述了一遍,羅西終于放他去睡了。她輾轉到后半夜,終于入睡。 睡得很淺,幾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羅西看到木垚,他帶了一只VR眼鏡,在對著電腦瘋□□作。 羅西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把眼鏡摘了,回頭看,跟羅西對視了良久,木垚問:“你是誰?” 羅西被氣醒了,她長得這么有辨識度,竟然被選擇性失憶了? 天色已大亮,羅西摸到身上一件細軟的毯子。她才一動,小道士就立刻睜眼,幫她把毯子披在身上。羅西才發現是件斗篷,異常保暖,完全隔絕寒冷,大概又是小道士試圖倒買倒賣的一件游戲道具。 她用雪水胡亂洗了臉,摸索著把帽兜戴在頭上。摸著肚子,餓了。 小道士扶著她,一步一步向對面山趕去,要趕到無為寺,他們必須日夜兼程。羅西眼前依舊漆黑一片,跌撞著走過亂石、沼澤、叢林。 遠觀的時候那美麗的白雪皚皚,郁郁蔥蔥,近到眼前才知道,根本全是艱難險阻,遍地蜀道難。 羅西覺得這一整天,分明是極限求生,荒野求存。 一天就走了五公里,但羅西已經疲憊不堪,她喝了一肚子山泉水,吃的都是小道士摘來的果子,一想到甚至可能以蟲子為食,羅西就覺得心累。 日暮降臨前的最后一次休整,羅西勉強坐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穿著一身血衣,經歷了崴腳、摔跤、涉河的一天,勞累得怨氣橫生,喪得無法無天。 “不然你以為為什么紅軍爬雪山過草地,被叫做二萬五千里長征寫在中學生課本里?荒野趕路那么容易嗎?”小道士給她講道理。 她現在最不想聽的就是道理。道理誰不知道?要不是條件極端,難以生存,李知清也不會把這游戲設定在這里了。 但是李知清這王八蛋,跟她是最好的朋友來的啊。 羅西安撫自己心里焦躁的心獸,忽然想到什么,問:“這個游戲,是不是只要我不想,那些恐怖場景就不會出現?” 小道士說:“應該是吧?!?/br> 羅西深吸一口氣,說:“那么你要保持我情緒的穩定性,懂嗎?” “這,怎么保持?” “第一,不要講道理。第二,講個笑話?!?/br> 小道士覺得讓他講笑話,比讓他將一車的人生智慧還艱難。然后羅西忽然聽到他驚喜的聲音,“前面,有房子!” 羅西立刻情緒穩定了,至少有地方落腳,不用睡山洞了。 強行續命一小時,他們趕到了看起來很近的木房子,夜幕已徹底籠罩。 遠遠看到一棟被人遺棄的老四合院,屋頂歪斜,黑暗中洞黑的窗格隱約透著森森鬼氣。 這地方簡直是鬼片最佳取景地。但是小道士不敢跟羅西說,怕她情緒不穩定。他們走到廢棄大門,看到火光。 竟然有人。 四合院外的平地上扎了四個帳篷,貌似是一隊露營團體。院心生了火,羅西聞到烤rou跟火鍋的味道。 他們正在院落中說笑,有人玩笑著裝神弄鬼,一把粗獷男聲兇狠說:那就遇神殺神,見佛殺佛,誰都別想阻止他。 “無量天尊?!毙〉朗吭诼冻鲆黄砜诠┍娙顺鋈氲陌珘ε孕宦曁?,立刻驚動里面眾人,“誰?” 小道士有禮貌極了,“經由此地,不值能否借宿一宿?” 羅西不耐煩,能不能別寒暄了,直接捧著火鍋來待客?! “站在原地,不許動?!边€是剛那神佛不忌的男聲。他握了一把刀,提著營地燈走過來,照在小道士和羅西臉上。 一個瞎,一個弱。男人放心了,說,“進來吧?!?/br> 小道士拉著羅西的胳膊,帶她到了火堆旁。男人叫所有人把頭燈打開,營地燈也開到最亮,說:“你們兩個人,是怎么走到這的?” “我二人趕往無為寺……” “就你們兩個,也想到無為寺,嫌命長?” 羅西看不見,但是直覺這粗聲粗氣的男人不順眼。 還得跟看不順眼的人討飯吃,為了生存,可真不容易。她說:“我現在餓死了,幫人幫到底,能不能先讓吃口飯?” “就只有我們剩下的半條烤魚,還有半鍋煮了面的火鍋湯,吃嗎?” “麻煩了?!毙〉朗慷Y貌道。 羅西此生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就是這一頓了。這要是擱在本世界,這種紅油垃圾湯、炭火燒烤魚,她連聞都不要聞的。 現在咕嘟喝了三碗,一句話都沒說上。主要她也沒機會發言。 小道士已經與這幫人說得熱火朝天,說他們要去無為寺是為了給羅西治眼疾,只要見無為大師一眼就滿意了云云。 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