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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果然線索便來了。而皇帝畢竟是皇帝,總能猜到幾分。林曦摸了摸趙元榮的腦袋,輕聲說:“不,是九皇子?!?/br>第163章太后病重托付今年冬至本該與往年一般,可惜太后年事已高,身子便不大爽利,受了風寒至今還未好轉,宮里緊張,再加上去了山西的軍隊回不來,這過年的味道便淡了。想到家中的老外祖和老師年紀不比太后小幾歲,陸陸續續也有些個頭疼腦熱,便抽了空做了些隨身攜帶的驅寒暖身的草藥包,送往侯府和白府,配著姜茶喝。又另做了些給了睿王府,其余的都送往山西,那邊估計比這兒都冷。太后的病來勢不兇,可積久成疾,似乎一日比一日嚴重,跟前的太醫一直沒有斷過,湯藥也是換了一種又一種,時常能聽到皇帝的憤怒的吼聲。“都給朕下去,換個方子來!”做太醫的也是不容易,太后高齡,身體機能本就一日不如一日,也該是時候了,人的醫術再怎么高明也無法阻止自然老去。只是這話皇帝不會聽,只能有苦說不清,戰戰兢兢地退出去再商議法子,不過心里也明白就算這次挺過去,也不過這兩年了。“皇帝不必動怒,哀家心里有數,也該去見先皇和你弟弟了……”躺在床上的太后睜開眼睛,拉住滿臉怒氣的夏景帝,看到本保養得到的手仿佛因為病痛忽然間枯瘦了起來,渾濁的目光卻是不舍而平靜,看得夏景帝一陣心酸,強忍著悲痛道:“母后萬萬要保重身子,兒子,兒子還需要您,且讓他們再等等,再等幾年?!?/br>夏景帝執起太后的手貼在臉上,濕熱感傳來,她的眼中更加溫柔而慈愛,使了力氣給兒子擦到那抹濕潤,輕聲道:“我們娘兒倆說說話?!?/br>夏景帝起身看了伺候在兩側的宮人一眼,待后者欠了欠身速速離去,才往太后床前再靠近坐了坐,又看著太后掙扎著起來,便擱了軟枕靠在太后的身后,小心地扶起上身,輕輕地讓她靠在軟枕上。做完這一切,太后明顯大喘了兩聲,才放弱了呼吸,靜靜地望著夏景帝。“母后想說什么盡管吩咐,兒子沒有不答應的?!毕木暗壅f地極為小心翼翼。太后微微抿了抿唇,眼里微微帶了些許笑,輕聲道:“這一時半會兒,閻王還不會要哀家去的,皇帝不必如此?!?/br>聽此夏景帝明顯放松了肩膀,太后的目光看向外殿,慢慢地說道:“我這一生,從小如珠似寶地被養大,只有送進宮里的頭幾年,因年紀小才吃了些苦頭……那時候憤憤不平,如今想來不過是些小坎兒罷了?!?/br>說到這里,她眼中帶著一抹驕傲,“你們兄弟平安長大,你登基為帝,我就做到女人這輩子的極致,再也沒什么不滿的了……唯一遺憾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這心啊,一下子就掏空了一半……”說到小兒子,不禁悲從中來,眼淚便簌簌往下,夏景帝趕緊掏出帕子,慌張地替太后拭淚,“這都是兒子的錯,沒看顧好睿弟,讓母后傷心,您要怪就怪我吧?!?/br>這雖然過去近六年,可母子連心,小兒子的逝去對老太后的打擊實在巨大。太后搖了搖頭,“這怪不得你,都是命啊,老天看我太順遂,非得收走些福分,只是為何不將我收去呢,你弟弟還年輕的吶!咳咳……”夏景帝瞬間也是老淚縱橫:“母后!您別這樣想,睿弟在天有靈也是不愿看到您這般的?!?/br>“你啊……”太后抬起手摸向夏景帝的頭頂,順著龍冠在發頂輕輕拍了拍,安慰道:“哀家不舍的,哀家若是這么離去,你就真成孤家寡人了?!?/br>可不是,后宮如此多的女人,哪一個真心為他過,或許有,可他并不知道也不敢交心。幾個兒子,大的大,小的小,大的越發混賬,小的看不出資質,將來究竟如何,他也難以抉擇。只有太后,會一心一意對這王座上的人。想到這里,夏景帝更加抓緊太后的手,懇求道:“母后,千萬千萬別舍棄了兒子,兒子只有您了!”太后含著淚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外殿簾帳處響起了一個輕柔的聲音,“皇上,太后娘娘的藥來了?!?/br>話音剛落靜安郡主端著托盤輕聲走進來。“給朕?!膘o安郡主在皇帝的跟前緩緩蹲下,待托盤中的藥碗被端走,才安靜地站于一旁垂眸無聲。夏景帝給太后喂了藥,便見一小碟蜜餞出現在眼前,他抬頭看了靜安一眼,然后取了一粒給太后去去苦味,將空藥碗放入托盤中。靜安郡主擔憂地看了太后一眼,后者正好瞧見她,眼帶慈愛,鼻子頓時一酸,便輕輕地退下了。喝了藥似乎緩了勁,太后說:“我這隨時能去的人,有些事還放心不下,若是有個萬一,皇帝要放在心上?!?/br>皇帝微微側耳。“靜安這孩子,雖不是哀家嫡親的孫女,可進宮的五年,與哀家朝夕相處,一直乖乖巧巧地在跟前服侍,本分貼心,這幾日更是沒合眼過……哀家這心里頭已是當她是個孫女,這孤苦伶仃的,若哀家走了,這孩子也不知如何是好,皇帝,今年她就該出孝了,已是耽誤了花信,再不能耽擱了?!?/br>太后所說,夏景帝也有發現,心里對這女孩子頗為滿意,于是道:“待靖宜回來,朕便指婚?!?/br>夏景帝還不知道趙靖宜已經跟太后交底的事,只當是靜安郡主六年孝期太過漫長,趙靖宜等不起,太后也說順其自然便沒有指婚,如今重提自然沒什么不應的。然后太后卻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必考慮靖宜了,另擇一門青年俊才便是?!?/br>“這是為何?”夏景帝驚訝露在臉上。太后卻不便多說,只是道:“靖宜的婚事讓他自己做主吧?!眱扇硕际呛煤⒆?,本該是佳偶一對,可生生地便錯開了。似有難言之隱,不過太后虛弱,夏景帝不便多問,只能答應了。“靜安孤弱,京中無人照應,不必尋顯赫的門第,只需家世清白,品性方端,年齡相應即可?!?/br>夏景帝對京中名門后生卻是熟悉,然而這樣普通的卻是沒什么印象,便道:“這怕是要等春闈之后了,放榜之后朕留意著,有什么青年俊才便讓母后瞧瞧?!?/br>說道這里他忽然想到一個人,“對了,母后可還記得白師傅的關門弟子林曦嗎?當年救了榮兒的那個,母親來自永寧侯府,說起來也是書香門第,他的父親便是十二年的探花郎,后于淮州擔任知府,因不畏強權不肯同流合污被陷害而去,朕極為欣賞惋惜,家世門風可見清白。今年二十一,未婚配,與靜安年齡也是合適?!?/br>太后這么一說,便回憶了起來,這個后生她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