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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真好,兩境的駐軍之將皆是趙靖宜一手提拔的將軍,宋淮州領從一品大將軍之職鎮北境,張虎領正二品總兵一職鎮西境,另選督辦協同,副職也多是北伐中記了大功的。當然為了不一家獨大,皇帝也另派了文官州牧以牽制,不過這人選卻與兩王的關涉不大。可見夏景帝是鐵了心不讓兩個兒子插手西北事宜了。若是平日里,這樣的圣旨一宣讀完畢,朝官免不了要啟奏反對。特別是這個關鍵的兵權所屬,之前在朝上已經吵了多次,次次鬧得面紅耳赤,甚至到撩袖子打群架的地步。幾位重臣所舉薦的人選沒有讓人滿意的,不是文弱書生臨陣脫逃不堪重任,就是武夫只知兵事不知庶務,總是每選一個便被群起而攻之。瘦弱風一吹就倒的文官還能抄起笏板互毆的,讓一干從來只站著瞌睡的武官著實看了好大一場戲。夏景帝之前一聲不吭,任由著朝堂做菜市場,卻沒想到早已經暗中打定了注意。可是怎么能讓睿親王一系再掌控西北呢?要知道那可是大夏朝最強大的軍隊!趙靖宜雖然交回了兵權,但如今戍邊的依舊是睿親王一系,這又有何區別?雖有文官牽制,但這人選定然壓不住的,為避免功高蓋主之嫌,正該另選將領接手才是。不過今日不同往日,朝臣們的關注點已并不在此,雖心中大為不滿,但畢竟國之將來才是重中之重?;实壑苯有?,沒有經過內閣,可見是一定要做的,再者若是另換守將,誰又合適呢?免不了又是一頓爭論,朝會的時間有限,實沒必要浪費在這上頭。是以居然詭異地沉默了下來,一個小御史正要出列,卻被上峰暗中拉扯了一把,剛往外邁出的一小步也縮了回來。于是本該能引起激烈爭論,磨上三四個早朝的事兒就這么在沉默中定了!只能說皇帝開了一手好棋面。幾個將軍紛紛互相看了一眼,著實意外,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他們的元帥。只是趙靖宜眼觀鼻鼻觀心,站得筆直,一動未動。于是只能出列領旨謝恩。夏景帝笑著抬了抬手。此事塵埃落定,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內閣重臣秉住呼吸,嚴肅面容,仿佛即將要背水一戰。皇帝穩坐釣魚臺,并不作甚,君臣之間的暗戰似乎已經開始了。梁王和蜀王分列于文官隊伍之首,時不時抬頭望著高坐的夏景帝,神情隱晦不明。皇子中,陵王不堪重用,九皇子難成氣候,除了他倆夏景帝根本沒有選擇。又梁王居長,生母是后宮位份最高的皇貴妃,東宮之位本該十拿九穩才是,卻被弟弟緊追其后,有時候蜀王甚至更得圣心一些。此時不免更加焦慮一些,頭下意識地往身后一側。一位禮部的官員猶豫了一下,便出了隊伍,“啟稟皇上,臣有啟奏?!?/br>夏景帝抬了抬下巴,微微晃動九朝冕冠,來公公道:“準奏?!?/br>“皇上登泰一事,臣下已擬定章程,所合禮儀,所用器皿,所依規制已列入奏章之中,請皇上過目,若無大礙,開春之后便可趕制?!?/br>夏景帝點了點頭,“不急,過兩日朕再細看?!?/br>來公公下了丹陛取走了奏章,之后便安靜了下來,整個大殿落針可聞。梁王面色沉靜,卻有些怒那官員不會說話,遮遮掩掩,說不到那點子上。夏景帝笑道:“今日怎的如此安靜,愛卿們若是無事,便退朝吧?!?/br>來公公高唱:“有事起奏,無事退朝?!?/br>蜀王忽然高聲說道:“父皇,這禮制的確不急,不過吉日還得早日選定才是?!?/br>此話有理,夏景帝便問:“欽天監可選出日子來了?”話音剛落,欽天監監正便出列回話:“稟皇上,臣下等經過多日推演,明年四月十五及六月初一乃是吉日,最宜祭祀昭天,請皇上定奪?!?/br>夏景帝于是笑問,“唔,愛卿們可有建議?”蜀王毫不猶豫地回答,“父皇,兒臣以為四月十五最好,天氣不太冷也不太熱,正適宜出行,兒臣斗膽建議封禪之后不妨南巡,考察地方,看看我大夏在父皇治理之下百姓安居樂業之象,亦可查看地方官可有欺上瞞下之為?!?/br>說完他不屑地看了梁王一眼。這個哥哥最喜禮賢下士姿態,與文官讀書人走得極盡,還傳有賢明。這種迎合饞上之意就是他先提出也不敢在百官面袒露,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蜀王可不在意這種面子,只要他父皇高興,自己遞上一把舒適的梯子,不愁皇帝不向著他。年長又如何,不過是運氣好早出生罷了。不是嫡出,都是庶子,誰也不比誰高貴。果然夏景帝面露興趣,雖面帶猶豫,但看蜀王的目光極為溫和,“這怕是不妥吧?”蜀王道:“父皇,太祖平定四海之后還巡視四方,一路斬殺貪官污吏無數,至今為人稱道?!?/br>得,連理由都準備好了,夏景帝高興了,連連點頭。“甚好,朕愿效仿太祖!”話音剛落,內閣大臣便出列道:“皇上,萬金之軀不坐危墻之下,西北剛剛平定,還并未穩當,請皇上三司?!?/br>“請皇上三思?!卑俟冽R聲道。蜀王轉身,指著百官不滿道:“怕什么,這大夏境內皆是父皇江山,父皇想去哪里,豈有不讓之禮?如今軍隊強盛,怎會懼怕區區流賊jian細?這整日說著國泰民安,四海升平,地方業績莫不是優異,難不成皆是欺騙父皇的?”朝堂之下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想頂著欺君之罪。夏景帝忽然問道:“靖宜,你怎么看,可否保朕安危?”至始至終除了萬萬歲沒說過一句話的趙靖宜冷靜地回答:“但憑皇上吩咐,萬死不辭?!?/br>睿親王一句話說的極為平靜淡然,卻仿佛沉著千斤重量,一下就定了基調,而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接下來將奏章已經捂得發熱的大臣們,再也按捺不住,內閣大臣一一大步出列,“皇上,南巡之事臣等反對無益,但君王長時不在京中,臣下不能同意,請陛下確立儲君,在南巡之時代為監國!”不等夏景帝黑下臉色,另一位跪拜將奏章呈于頭頂道:“臣附議,太子乃國之正統,太子立,社稷長,皇室延綿才為社稷之福,請皇上三思?!?/br>這兩位一跪,兩派官員立刻紛紛行動,“皇上,梁王殿下乃長子,素來賢明遠揚,行事章法有度,猶肖皇上,當為儲君?!?/br>“皇上,梁王雖長,但并非嫡,三年前春闈之事歷歷在目,實非傳聞中那般賢明。蜀王大膽進取,為皇上分憂解難為先,掌管兵部從未差錯,可為太子?!?/br>“笑話,四年前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