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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像是管風琴,那種每一架都能用雄偉來形容的樂器,排列的金黃豎管光是視覺上就給人以劇烈沖擊。這樣的歌聲是好聽的,但沒有情緒,沒有生氣,觸摸上去,仿佛是冰雪一片。而此刻,或許是失去了核心的原因,撒的嗓音相距曾經甚遠。祂的靈魂在祂的歌聲里熊熊燃燒,就像祂同樣被歌聲燃燒的身軀一樣。柯立夫胸前,維度魔方里的七彩團猛地停下閃爍。他手指前馬上要迸發的光球就像是失去電源的燈泡一樣啪的熄滅,二號一槍捅入他胸口,借力于柯立夫本人時,雇傭兵還抓住了柯立夫胸口露出一角的維度魔方。“還……回……來!”二號的手指陷入了柯立夫胸口。那一刻胸口的劇痛差點讓柯立夫當真以為維度魔方會被扣出,然而撒的歌聲卻在此刻弱了下去。廢墟中的影子,已經幾乎看不見了。“哈哈哈哈哈!”維度魔方中的七彩團重新開始閃爍,一下一下從慢到快,柯立夫狂喜地大喊,“失去了奇跡之力,你能做什么!現在我才是奇跡,現在我才是最強!”瑪那粒子如旋風般在空氣中飛舞,柯立夫掐住二號的手腕,力道之大甚至能讓雇傭兵骨折。“你明明是個人類,難道也認同讓這些工具cao縱這種力量?”他說,掰斷了二號的一根手指。同時柯立夫還試圖拔出黑龍槍,雇傭兵的力量之大足以讓他吃驚,但他表面裝得不動聲色,娓娓勸說:“你難道不想擺脫這種工具的控制……”他說到這里,突然感覺到什么,猛地看向他原本以為已經沒有威脅的唱詩鳥。財富,終于趕到了。趕到的還不止財富。紅發的女神從背后擁住唱詩鳥,她取下了金箔面具,扣下了上面那顆稀少的紅鉆石。小孩模樣的公正同樣來到,一簇盛開的款冬的花心里是一顆顆小小的黃碧璽。愛與美在其后,光澤圓潤的米分紅珍珠被交到撒手里。坐著輪椅出現的老婦人帶來了一枚青綠色的橄欖石,披著兜帽不見面孔,長著濃密白胡的老人則拿著深藍色的坦桑石。這些寶石閃爍著各自獨特的光澤,而諸神的笑容比寶石更耀眼。他們一個個化為霧氣鉆入寶石中,公正進去前還想撒比劃了一個中指。“給我好好唱?!彼f,最后一個消失不見。五顆寶石落入撒的身軀中,無數聲音在祂耳邊回響。“我終于賺到首付啦!”“你這樣做對他不公平?!?/br>“有興趣等會一起喝杯咖啡嗎?”“這見鬼的什么粒子的原理是不是和γ粒子的特性有些相同?”“幫幫我,幫幫我……”這些話語,為財富而高興的話語,為公正而奮戰的話語,為愛情而追求的話語,為知識而沉默地話語,為救贖而祈求的話語,此刻全部響起在撒心中,化為了足夠祂支撐下去的信仰。還不夠,撒意識到。就是這個時候,二號松開手,他向著地面掉下去,而碧綠祖母綠劃過一道拋物線,同樣落入撒的身軀中。六顆寶石。對生命的喜悅匯入了撒的意識之海,但這還差了一點。銀發神明向前奔跑,將掉下的雇傭兵接了個滿懷。他們一起跌坐在地上,滑溜溜的銀發鋪散一地,在二號反應過來之前,撒翻身坐在他上方,一手摁住他的胸口。祂低下頭,被本能驅使地吻了下去。這是個沒有任何曖昧的吻,快速而冰冷,二號的意識之海微微顫動,再一次來到二號意識之海的銀白之鳥在雇傭兵身邊飛舞,細長的尖喙啄向二號的眼睛。二號沒有感覺的疼痛,他驚奇地看著銀白之鳥將一塊漆黑的石頭從他右眼中叼了出來。……是那塊被瑪利亞卡交付給他的黑曜石,因為一直沒有出現過,二號自己都已經忘記了這塊黑曜石的存在。意識之海中的銀白之鳥盯著這塊黑曜石看了幾秒,一口將它吞了下去。足夠了。現實里,撒的舌頭下意識在二號嘴唇上舔了一圈,才起身。不提被驚嚇到的二號,撒抬起頭,看向半空中氣急敗壞的柯立夫。“我……”祂緩了緩,重復,“我……”“我說那個柯立夫是個什么鬼??!”“去死吧!去死吧柯立夫!”“嗚嗚嗚嗚mama……”“如果我不能為他復仇,我這一生還有什么意義!”一個聲音響起祂的影子就明顯一分,一份祈禱回應祂的身軀就長大一分。似乎只是瞬息,撒站了起來,頭頂幾乎要撞到云上圣堂的蒼穹。五十億的人類在祂意識之海中說話,這些話語,絕大多數的話語,都在表達相同的意思。“柯立夫·切瑞去死!”“我要殺了你?!本奕税愕你y發神明說。柯立夫·切瑞并不知道,五十億人已經為他判下死刑。沉迷于力量他并沒有太畏懼,他用一個空氣泡籠罩住自己,又用一個真空泡籠罩住空氣泡。聲波的力量在真空中無法傳播。但是真空中也有瑪那粒子的。擁有奇跡之力從來不是使用瑪那粒子的條件,就算是在瑪那粒子最貧瘠的地方,人類也能用絕強的意志力呼喚來奇跡。和五十億人的意志力相比,柯立夫本人的意志力是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就像是此刻他和撒之間的體型對比。真空泡破碎,空氣泡破碎,撒的指尖不受阻礙地點在了柯立夫·切瑞的胸口,點在了露出一個角的維度魔方上。這個展現了舊人類科技最高峰的魔方,玻璃一樣裂開,碎成了碎片。***二號極為謹慎地將柯立夫的尸體肢解,恨不得一把火將這個生命力頑強的家伙化為灰燼。他做這些的時候,恢復了正常大小和正常透明底的撒正忙著將其他寶石取出來,財富的紅鉆石,公正的黃碧璽,愛與美的米分紅珍珠,知識的橄欖石,救贖的坦桑石,還有祖母綠和黑曜石,擺放了一地。二號走過來,撿起祖母綠。他將手在衣服上擦干凈,然后小心翼翼地,將祖母綠鑲回撒的額冠上。“你信仰我了嗎?”撒問。“我不信仰你?!倍栒f。“你會順從我嗎?”撒又問。“兩個人的事情還是商量來著好?!倍柋仨殸幦》穸ㄈ霾豢孔V主意的權力。“那你……”撒想起之前的對話,小心翼翼地問,“你愛我嗎?”二號收回手,有點不滿意地覺得他把祖母綠鑲歪了。于是他重新低下頭,貼近因為久久得不到答案而氣餒的撒。“是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