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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宸遠準備的禮物帶上。 說起來這還是謝宸安第一次進入東宮,東宮之中的裝飾雖然不算奢華卻也處處精致,看著的確不凡。 謝宸安被一路領到了書房, 她到的時候謝宸遠正端著一杯茶低頭看著桌子上的畫作。 謝宸安俯身行禮。 不得不說在一眾皇女之中太女的確是地位不凡, 其他幾個皇女之間都是互相行禮即可,唯有太女高人一等,眾人見到她的時候都得對她行禮。 謝宸遠親自將謝宸安扶了起來,笑道:“你來看看這幅畫畫的如何?” 謝宸安雖然在宮中受了幾年教導, 但是對賞畫并不是特別精通, 真要說這藝術涵養的話她還差得遠,不過看這幅畫卻也用不到藝術涵養, 因為這畫面上的內容實在是太過直白了,只見上面畫著一龍一虎,明顯的龍爭虎斗之勢。 這是在暗指她和謝宸風之間的現狀了, 謝宸安甚至能夠猜到謝宸遠一定是將自己比作了這條龍, 畢竟她已經登上了太女之位,算是半個真龍天女,而謝宸風便是這猛虎了。 謝宸安雖然心中明了這層的含義, 卻還是顧左右而言它的說道:“這畫功當真不凡,這老虎畫的很是威風,這龍也是畫的十分入神,當真是栩栩如生?!?/br> 謝宸遠和謝宸風之間的斗爭她實在是不想摻和進去,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般的裝傻也是無用, 果然接來下就聽到謝宸遠低嘆,“你我生在皇家, 這長幼尊卑貴賤分別本就是早已經注定,可惜有的人卻偏生不信命, 總想要整一些有的沒的,從而導致這諸多的事情頻發,若非是人心不足,這天下不知要太平多少,又哪里來的這龍爭虎斗之勢呢?” 謝宸遠這話說得可謂是十分理直氣壯,她身為長女,的確在這上面占著些優勢。 可她若是真的認同這套長幼尊卑的說法,當初謝宸錦乃是嫡長女,原本地位比她尊貴的多,而且按照大饒的慣例來看,這嫡長女立為太女的本就更多些,那她當時又在爭什么,直接將太女之位讓給謝宸錦不就是了? 可見任何的規章條例只有本身是受益者的時候才愿意拿出來說罷了。 不過雖然心中這般想著,她卻完全沒提這件事,只是笑道:“說起這個來,倒是巧了,臣這次從宛臨回來也給皇姐帶了一份禮物,恰好也是一幅畫,皇姐可有興趣看看?” 謝宸遠聞言果然有些好奇的道:“哦?是何人的畫作?” 謝宸安笑了笑,隨即說道:“是堯國畫師顧南的畫?!?/br> 堯國和大饒之間的距離較遠,不似大饒和戎國、黎國一般比鄰而居,兩國之間沒什么往來,一般情況下很少被提及,是以謝宸遠未曾聽過這人的名號,但既然謝宸安千里迢迢的將這畫從宛臨帶過來,那自然就不是凡品了。 謝宸遠打開這畫看了一眼,見是一副翔龍在天圖,龍騰于九霄之上,睥睨天下,倒是別有一番傲視天下之感,讓人無端覺得心中舒暢。 謝宸遠視線看向此前的那副龍爭虎斗圖,又對比此畫,果然沒了這頭讓人厭煩的老虎之后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多了。 這畫挺討謝宸遠的喜歡,她將畫拿起來看了好一會兒之后才放下,而后對這畫師又稱贊了幾句。 關于顧南,謝宸安也知道的不多,初時只覺得她畫畫精細,別的未曾在意,反倒是后來聽蕭敬之說她此生只有一個夫郎,夫妻恩愛十幾年之后方才覺得這是同道中人,心中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此時她只跟著附和了幾句,看這情況就知道蕭敬之這禮物又送對了。 說起來也是難為蕭敬之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真的是將每個人都摸得透徹,她當初只說是許久不曾回京,這次回來想帶些東西送給眾人以表心意,而蕭敬之便將這件事給辦的如此妥帖。 這般想著,謝宸安越發想念蕭敬之了,昨日的信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到蕭敬之的手上,而她之前送回去的幾封信蕭敬之也不知給她寫了回信沒有,不知道現在回信到了何處。 謝宸遠這個時候卻已經轉換了話題,說道:“皇妹這次貿然被召喚回京,可記恨我沒能提前告知?” 這般坦誠的態度倒是讓謝宸安略微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為謝宸遠會盡力將這件事情避過不談才是,卻未曾料到她竟然主動提及此事,倒是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意外。 謝宸遠繼續說道:“謝宸風并不知你已經投靠了我,這次是她那邊的官員攛掇母皇將你詔回來的,表面上看是為著黎國那邊的事情,實際上不過是想讓你回京給我添堵罷了,只可惜她這步卻是走錯了,也錯了打算。 只是此前母皇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也不好阻攔,況且我也有私心,想讓你回來幫幫我。 此前你不想參與到京城這邊的事情來,我都了解,但是現在這情況卻是謝宸風在逼你這么做?!?/br> 謝宸安聽了謝宸遠這話之后不由再次感慨蕭敬之料事如神,謝宸遠這話和蕭敬之的猜測可謂是完全的對上了。 謝宸遠再次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宛臨與黎國的貿易我是支持的,后續我這邊的人也會替你說話,什么邊境貿易官,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么做不合適,這件事我自然不會讓它成真。但你既然回來了,還是有些事情想讓你幫幫我?!?/br> 這番話明面上真情實意又坦誠,但卻威逼利誘都做足了,這番話若是用最直白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讓你回來是謝宸風攛掇母皇的,她陰你,你應該幫我對付她,設立邊境貿易官的事情我會幫你,但前提條件還是你幫我?!?/br> 邊境貿易官的事情其實就算是沒有謝宸遠的幫襯,靠范永熙那邊的幫扶大抵也沒有問題,而且宛臨現在就如同是謝宸遠的錢袋子,這貿易方面直接關系到宛臨稅收,她若是還想繼續拿錢,那就該管此事。 謝宸安有些厭煩謝宸遠跟她耍這花槍,但是她此前就已經投靠了謝宸遠,這次回來京城也是別無他法,況且就算是她遲早會回宛臨,靜宜君卻是會一直在宮里的。 清平皇貴君到底位高權重,眼下在后宮之中幾乎占了一半的話語權,他若是真的想要對靜宜君做什么也不是靜宜君能夠反抗得了的。 念及如此謝宸安露出一副恭順的樣子,問道:“不知皇姐這邊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 “這件事我也不瞞你,我手下有幾個混賬東西,在地方上作威作福,貪污納賄,所涉數額頗大,這次成了出頭的喙子,被謝宸風給針對了,謝宸風將這幾人的罪行上書給了母皇。 母皇知道最近謝宸風在針對我,所以對這件事情將信將疑,懷疑是謝宸風自己搞出來的把戲,現在正準備著人去查。 我在刑部、御史臺和大理寺都沒有自己的人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