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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次來的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宛臨王,傳說皇宮中的軟包子,事實看來卻也并非如此。 此前到底是她們小瞧了這宛臨王,不過她們在此地經營了十幾年,卻也不是這個初出茅廬的宛臨王來到這里短時間之內便能將她們給壓過去的,想要動她手底下的這三千多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眾人雖然起了沖突,不過最后食宿安排問題卻還是一人后退一步的妥協了下來。 等到杜恒和伍洋這邊安排好了這一百多人的食宿之后已經是傍晚了。 此時宛臨王府之中謝宸安正在試衣服,她之前讓德音和百泉去給她找了幾件普通百姓的衣服,她給白如和刑戮送了兩件過去,而剩下的這個則是她自己留下的了。 她此時將粗布衣衫穿在身上,只感覺這種棉麻的料子略微有些粗糙,很刺激皮膚,不像之前穿的綢緞料子一般舒適。 不過這番裝扮之下她看著除了皮膚略微細嫩些,長得比一般人要好看些,氣質更為出眾些之外倒是看起來和普通的百姓差別不是很大了。 謝宸安站在蕭敬之的面前,兩個人一個一身華服一個粗布爛衫,看起來倒是頗為不搭。 謝宸安想起這些年來她每次見到蕭敬之的時候,蕭敬之身上都是衣衫華貴。 謝宸安心中忽然有幾分恍惚之感,若不是她生在這等的帝王之家,想來二人之間便是沒有這種緣分的。 謝宸安也不知怎么忽然有些感慨,她看著蕭敬之問道:“如果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你還會……” 還會什么?還會認識她么?還會跟她在一起么?還會嫁給她么? 謝宸安這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了,她自己也知道定然是不會的,且不說蕭敬之的態度如何,便是她自己,即使這一世是皇女的身份,若不是蕭敬之此前出了戎國一事,她也是不會將自己的這番心意與他表明的,因為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更不要說自己若是平民百姓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使她喜歡上蕭敬之,也只會將這件事一輩子都放在心中,絕對不會表達出來,因為他這樣的人本來就值得更好的人傾心相待。 蕭敬之替謝宸安整了整衣衫,然后說道:“明日我也換上平民的衣衫,陪妻主一同去走走,如此可好?” 謝宸安哪里舍得,她并不想讓蕭敬之跟自己一同穿這粗布衣衫,而且明天她恐怕是要走很多的路,一點兒也不想他跟著自己去吃苦,匆忙拒絕了。 蕭敬之看著謝宸安,認真地說道:“妻主方才問的話,敬之也是不知。不過若是之后的話,你我既然已經成了夫妻,只要妻主不離不棄,那便是刀山火海敬之也愿意陪你一同走過?!?/br> 謝宸安頭一次聽蕭敬之說情話,只覺得心里酸酸軟軟的,心道她這一輩子得此夫郎自然會不離不棄,但若是真有刀山火海的話,她卻不愿意讓他陪她一起,她不舍得。 次日出門之前謝宸安在蕭敬之的提醒下換上了那件蛛絲褻衣。 那褻衣清涼舒適,穿在身上有一種綿軟之感,想到這是蕭敬之送的,她總覺得有些貼心又有些不好意思,難免想入非非。 幾人出門的時候眾人都已經換上了粗布衣衫,為免因為口音和面生的關系引起百姓的懷疑,她們提前串了口供,只說是從外地過來經商的商人,想要隨便走走了解些情況罷了。 三人沿著昨日謝宸安和蕭敬之研究的路線一同走著。這是一條方形線路,從王府出門之后一直沿著往北走,而后再往東,往南,往西最后從另外一頭回到王府。 這路上要先經過農田,而后再經過百姓居住的村落,跨過河流,回到鬧市,最后沿著鬧市一路回到王府。 這一趟下來基本上是將春耕的情況,百姓生活情況,河流灌溉情況和市井商業情況都可以探查一番。 之前她和蕭敬之算過,這一路上大概要走上兩個時辰的時間,若是再加上和沿路百姓聊天的時間,那大概是得用上一整天了。 謝宸安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在皇宮的時候多,真說走路的話其實走的并不多,不過好在宮內有騎射課,是以她的身體倒是還行,并不算太弱,這一圈走下來她自認應當是沒有什么問題。 刑戮自是不必說了,她本就是習武之人,又武功高強,這對她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么。 白如的體力弱些,不過到底是平民出身,此前跟著她們車隊的時候也是一跟就跟了很久,倒也不是弱不禁風之輩。 是以三人一路走著,倒是也沒人拖后腿。 此時正值春日,前兩日又剛下過雨,按理來說現在正是大好的耕種時候,不過一路看下來田間忙碌的人卻不多,有大片的土地都□□著,明顯是尚未耕種。 謝宸安感覺心口有些沉,懷疑自己此前的猜測成了真,去年的蟲災可能真的影響了今年春耕。 謝宸安沿著田間的小路走了一段,而后就準備跟田間的老農聊聊,不過她倒是有些出師不利,她方才走進田間便被絆了一跤,雖然說是有刑戮在旁邊扶了她一把,并沒有磕碰著,不過前日方才下了雨,田間的地還濕潤著,這個時候倒是讓她衣服上沾上了些泥。 原本她穿上粗布衣后僅有的幾分不同于常人的氣質這個時候也被這幅狼狽相給搓磨沒了,這回倒是真的和普通老百姓一般無二了。 那正在耕種的老農看著三人走過來原本還有些警惕,這個時候見謝宸安摔了一跤,卻是笑了出來,問道:“看你這細皮嫩rou的,一看就不是種田的人,這時候你到地里瞎竄個啥?” 謝宸安有些不好意思,也跟著笑了,然后往前走了幾步道:“真讓您給說著了,我的確是不種地,就是沿路過來做買賣的,本來想著前兩天剛下過雨,這個時候應該正是春忙的時候,所以就過來溜達溜達,怎么看著現在種地的人不多呢?可是大家都去出徭役了?” “呵,之前才剛出了徭役去給那什么宛臨王修王府,再出徭役不得翻了天呦!人都在呢,春耕誰不想啊,這會兒不種地,那等秋冬不得餓死個人。但要種地總得有種子不是?我這點種子還是好不容易才留下的,至于其他人,那就更慘了,沒種子種個屁地?!?/br> 謝宸安聞言又接話問了幾句,而后發現事情比她想的還要麻煩些。 去歲因為鬧蝗災,很多人顆粒無收,結果吃不飽肚子還欠了一屁股賦稅,而后馬林雖然在冬天前發下去了一些用于賑災的糧食,但是數額卻并不大,整個冬天還是有一部分人餓死了。 而現在春耕很多人沒種子,這事兒沒人管,于是老百姓已經組織人到里魁那里鬧了起來。里魁作為最基層的官員,手頭沒多大權力,這事鬧到里魁那里怕是也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就算是將里魁給打一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