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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殿,和隱藏為林斯特國度的光明圣城不同,塞莉鎮可是一直曝光在人們眼前,卻除了正常的風化以外毫無損壞,如此反常的情況當然不能傻白甜用的一句運氣好來概括。 從一路上數不勝數的御敵機制來看,當時占據這里的傳奇亡靈法師塞德里克簡直是把這里布置成了一個戰爭要塞,帝王陵墓估計都要甘拜下風。 我環顧著跟普通村鎮一般無二的街道,分神踢了頂梁柱一腳幫他躲開了下落的鍘刀,又一次僥幸逃過一劫的玩家癱軟的躺在地上心有余悸的喘粗氣,看在他已經死了不下20次的份上,從人道主義出發,先讓他歇口氣吧。 站在高塔下,即便不合時宜,我依然陷入了沉思。 從格格巫的自傳和在亡靈之國的短暫交流來看,他確實有著傳奇級別的實力,奇怪的是,他的氣息和戰斗方式更偏向于戰士,而他的老師塞德里克對他的法術指導與死胖子教導我有異曲同工之妙,換言之就是怎么看都是玩票性質。 當一個傳奇法師真的想要教導弟子的時候,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傳承者卡在火球術上整整十年的,除非他有額外的選擇。 在里,他絲毫沒有提及老師的其他弟子,從常理來推斷,要么就是他真的是一根獨苗,要么就是他與其他弟子勢同水火,可大陸游記全篇足足有好幾百萬字,再怎么勢同水火也很難做到一字不提,這樣看來,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問題來了。 沒有正經的弟子,也不想要傳承人,滿腦子只有meimei的亡靈法師塞德里克為什么要花費大力氣布置一個經歷了萬年依然能夠正常運轉的鐵桶級防御機制?要知道光明圣城可是光明教會給自己建造的萬世基業,同等級的戰神殿都變成了破爛,而他一個傳奇法師竟然能做的比光明圣城還要出色幾分,這家伙難不成是有護寶巨龍血統嗎? 答案很明顯了。 塞德里克在保護著某樣非常重要的東西,綜合他的職業信仰和救世會異常密切的關注,我敢肯定,這里面一定藏著哪個神明身體的一部分,說不定就是死神的! 先是戰神被砍下的右手,又來了一個被做成真正“神棍”的光明神,再加上高塔的可能存在的隨便哪個部位,這些神祇到底在一萬年前都做了什么??! 走到哪里都是挖掘別人的尸體隨身攜帶,要是傳出去了我清白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被人誤以為有什么不可言說的愛好可怎么辦? 胡思亂想了一通,我給自己揉了個酷炫的鳥窩發型,再把基友團頂梁柱給揪起來,把對方整個人舉過頭頂,你別說,這小子分量還不輕。 “女、女神??!”懸空的刺客發出了快要哭出來的聲音,“咱們、咱們有話好好說!” 陷阱類法術是每一個魔法師的必修課,因此貿然用手去碰觸法師塔的大門是很外行的行為,而最有效的暴力破除方法就是直接將附了陷阱法術的物體破壞掉,也就是把門砸壞。 在講究效率的冒險者中,暴力破除法是在沒有專業除魔人士時最好的選擇,當手頭工具不夠時,直接把隊伍里的rou盾扔過去也不失為一個有效的辦法,經驗豐富的騎士或戰士都會有被人抬起來當重物扔出去的經歷。 “別怕,我下手很快的?!?/br> 我意思意思安慰了一下手上的初哥,在他提出反對意見前就把他直接扔了出去。 頂梁柱化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狠狠的砸在了爛了半邊的木門板上,腐朽的木頭撐不住他的力量,直接碎成了數節。 摔倒了木片上的玩家發出了一聲夸張的慘叫,然后就順著門后的樓梯轱轆轱轆滾下去了。 在門口稍作等待也沒有聽到任何后續,我踏進了這座古樸的高塔,順著有些歪斜的石梯而下,通過門口傳過來的光線,能看到沉淀了萬年的灰塵在空中沉浮,走過了這段狹窄的石道,眼前就廓然開朗。 然后我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密密麻麻、數以萬計的墨線在空曠的客廳里穿插,它們匯聚在中間的最中央,緊緊束縛在一件呈長棍狀的物體上,物體的每一寸都被墨線糾纏包裹,只能模糊看出是一條人腿的形狀。 這腿毛也太夸張了吧。 好在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區區一個腿毛怪還不能讓我嚇掉魂,定了定神,我試圖在被墨線占據的視野里尋找滾落下來的刺客,這并沒有費太多的功夫,因為他如今的狀態實在有些糟糕。 他整個人被吊在半空,足足有幾百的墨色絲線穿透了他的四肢和軀體,密密麻麻的傷口足以讓任何一個密集恐懼癥患者當場犯病,鮮艷的血絲從傷口中滲出,滲透進絲線里。他的表情看起來極度痛苦,五觀扭曲,嘴巴大張,發出無聲的吶喊,同樣被絲線貫穿的雙眼似乎已經看到不到我的身影。 刺客頭頂原本非常粗壯的紅線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淡化,連帶著他的形體也開始變形,我幾乎能看見細小的網狀格從他身上發散的場景。 這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腦足足停擺了幾十秒,腦回路差點燒斷跳閘。 等我好不容易恢復了思考,青年大半身體已經不翼而飛,頭頂的紅線徹底斷裂,痛苦的表情也已經定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激烈反應激發了游戲的保護系統,已經強制下線,不然他大概真的會被人發現死在游戲艙里。 無力閉了閉雙眼,我只是嘴上嚇唬嚇唬他,想給這個家伙一點教訓而已。 事情已經超出了掌控,墨線很快就吸收了男子剩下的身體,中央的長棍狀物體爆發出了激烈的扭動,似乎為自己飽餐了一頓而歡欣雀躍。 墨線畢竟太細,物體扭動時難免會露出一絲縫隙,僅僅是這一絲縫隙,難以言喻的陰冷就爬上了我的身軀,無邊無際的憤恨和惡意如排山倒海迎面壓來,那股力量蘊含著難以違抗的威嚴,生生的壓塌了我的膝蓋,跪在布滿灰塵的地上,我第一次明白了“神祇”這兩個字的含義。 這是死神的左腿,在屈服于神威的同時,我也瞬間確定了這個事實。 與被隨意丟棄的戰神右手和被光明圣城汲取壓榨了一萬年的光明神軀體不同,死神的左腿還保持著它剛與主人脫離時的力量,甚至還把這座高塔當成了自己的據點,等待著誤入其中的獵物。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