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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復雜。我不太清楚?!?/br>“是嗎?”“嗯?!?/br>我吃完了面,就在木桌前面嗑瓜子,瓜子皮就扔地上,反正有人打掃。“大殿下,鬧成這樣,好嗎?”“不知道。反正這事不歸我管,我說了不算?!?/br>嗑瓜子的時候,我模模糊糊的在想,前些天,我離開王府的時候給黃瓜留了個字條,讓他拿著我的荷包去找小蓮,讓他幫個忙,把這次押解進京的原浙江巡撫黃孝瓘的家人給救下來。我尋思著吧,這次江南的犯官中,就屬他和那個被革職的浙直總督官最大,可是那個浙直總督管的是軍務,江南的大案他自多連帶一個‘失察’的罪名,頂多降職留用,其他的就沒什么了,可是這個浙江巡撫不一樣,他的官位最大,身份很特殊,他說出來的話也很管用,如果以他的家人要挾他‘不畏強權,仗義執言’把水攪渾,越渾越好,其實,也不是什么難事。是唄?黃瓜被打慘了,可是,他畢竟是司禮監調教出來最出色的密探,即使被打傻了,他也有辦法有一些事情的。他把事情辦好了,就在今天傍晚,他讓人把消息做成包子餡——豬rou大蔥(如果事情不成,就是茴香雞蛋)給我送進大理寺,我吃的時候還一個勁的想,小蓮的人情我拿什么還?哦,對了,我還讓黃瓜告訴小蓮,順便去趟刑部大牢,也告訴那個黃孝瓘,如果在庭審的時候,有人說‘安徽黃山茶’那就是告訴他,有人已經去救他的家人了,如果再加一句‘否極泰來,遇難成祥’,那就是說一切順利,他自由了,他愛干什么,想說什么,都隨他了,只要他不攀咬崔碧城,就算他把大理寺咬出一個窟窿來,他的家人也可以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隱姓埋名,平安的過完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忽然,書房外面有清風吹過,云開了,月光銀子一般的撒落人間。寧靜的夜晚也和銀子一樣,光亮璀璨,卻沒有聲音。哦,不對,有一點聲音。我是在嗑瓜子。咔……咔……一個,兩個,三個……就這樣,輕輕嗑了一夜。第167章我昨天夜里嗑了一晚上瓜子,嗑的口干舌燥的,可我又不敢多喝水,因為喝多了就要去‘更衣’,可是這么危機交錯的時候,我又不能總是去什么‘五谷輪回之所’,所以思前想后,我就開始吃蜜餞梅子。這個梅子是用特殊的中藥腌制的,有玫瑰花、普洱、蜂蜜還有甘草的香氣,能生津止渴。我吃了兩個,吐梅子核的時候剛好看見房總憲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我看他口干舌燥的眼饞我手中的梅子,可我又不能公開給他,顯得我這個人特別不正經,似乎兒戲公堂,所以我也看了看,就把另外一顆梅子吞下去了。其實,我挺同情房老頭的,今天沒有人幫他,他只能孤軍作戰,因為今天的問案就是一場悲劇。原先三法司的那些大老爺們為了彰顯‘大鄭律法煌煌’,所有未曾定罪的革員既不上大刑,也不作賤,甚至連‘出言恫嚇’都欠奉。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房成觀只對革員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諄諄誘導,務必使堂下那些犯官們與堂上端坐的大人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可惜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黃孝瓘皮糙rou厚,不解風情,不但沒有遵從房總憲的美意讓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反而仗義執言,針砭時弊,甚至連東宮內閣都扯下水,這讓房大老爺的一篇真心都付之東流。如今,這些革員是打又打不得,殺又殺不得,這場潑天巨案頓時呈現出一付欣欣向榮的尾大不掉之勢,著實讓人頭疼。最后房成觀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暫緩問案,請旨容后再議。末了,他問我這樣做成不成。我又吐了一個梅子核出來,清了清嗓子才說,“這事得您拍板,我說了不算。我坐這就是個擺設,大事您拿主意?!?/br>其實,我心理想的是,房老頭說的真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東宮和內閣發下來這么大的案子,本來也沒有指望能一天兩天完事的。這些天,六部過來聽審的堂官們都熬的筋疲力竭的,大家早應該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回去洗澡刮臉吃飯睡覺去,這是正理。不過這話不能讓我說出來。不然明天被人一說,傳之四海,顯得我這個人好像整天不干正事,總在一旁瞎攪局,讓我這個紈绔子弟再背上一個草包的盛名累贅,真的太不劃算了。房成觀背著我的時候翻了一個白眼,于是他站起來把話說了,大理寺正堂這群人都松了口氣,因為大家都知道,眼前這個關口算是過去了,之于今后東宮和內閣之爭誰勝誰敗,除了那些有野心,有大干系,想要大富貴的大人們,其他人就吃梁不管酸了。進宮之前,我回了趟王府,看見黃瓜正愁眉苦臉的爬在床上養傷。我們見了面,誰也沒說正經話,我們彼此安慰了一下,我給他倒了杯茶水,喂他吃了兩塊酥餅,我就進宮了。太子就在東宮。他看上去很累,側身趟在軟榻上,身上披著薄絲被子,手邊拿著書,手指已經松了,書本要掉不掉的。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來,從他手中把書拿出來,是當年內閣首輔裴東岳的藏書--。我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這本書,可是我爹,我弟他們都看過,不但看過,而且看的都爛熟于心。這次我也翻開一頁,里面是裴東岳用朱砂寫的批語,他的字寫的相當好,龍飛鳳舞的,就是我看不明白。身后的文湛輕輕翻了身,拍了拍我的后背,他向里面躺了趟,對我輕聲說,“上來趟一會兒?”“嗯?!?/br>我彎下身子,把鞋子脫了,也靠在軟榻上,把書本放在雙腿上,又翻了一頁。安靜了好一會兒,就聽見文湛略微帶著睡意的聲音問我,“大理寺那邊怎么樣子?”我,“一團糟?!?/br>文湛,“以你看,房成觀這個人怎么樣?”我想了想,“看上去還挺和氣的?!?/br>文湛又問,“能堪大用嗎?”我,“……”我先沒有說話,翻了一頁書,他也沒有再追問,只是繼續安靜的躺著。我轉身看了看他,輕聲說,“他說要上奏折請旨,到時候你看看他折子上寫些什么就知道了?!?/br>文湛卻說,“不用了。我已經讓司禮監下了旨意,房成觀糊涂懦弱,不堪重用,讓他調任太廟令,只管燒香祭祀的事宜。都察院左都御史還是由楚薔生做比較妥當?!?/br>我,“他爹剛死,他正在丁憂?!?/br>文湛,“那就奪情?!?/br>我又沒有說話,繼續看書,半晌才說,“其實你早知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