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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個什么云妃,麗妃,王嬪,李嬪之流的就沒有過來跟你來她個姊妹情深?我記得她們一向是抬轎子吹喇叭,只圖熱鬧的?,F在我眼前這么明晃晃的一個貴妃娘娘驟然出爐,她們怎么就看不見呢?”我娘說,“你父皇傳過話來了,今天讓我這里清靜清靜,等明天你外公,你舅舅他們進了雍京城,再熱鬧熱鬧?;噬线€賞了三天的大戲,說是雍京最好的昆曲戲班唱,還是什么新的‘水磨腔’,從昆山來的調琴師傅,最紅的角。就在后宮的水鏡臺唱,連著唱三天?!?/br>我奇道,“呦,我說娘,你什么時候也文雅了一把,喜歡聽昆曲了?我記得你喜歡聽的是冉莊的漕河梆子呀?”“我哪懂什么昆曲呀?咿咿呀呀的,一聽就能睡著。是你父皇的意思。明天你父皇讓儲妃的家人,杜閣老,杜小公子他們也來,說一家人聚一聚。聽說杜閣老就是昆山人,他愛聽昆曲?!?/br>我卷了卷袖子,答了一聲,“哦?!?/br>叫杜皬他們來,我爹想干嘛?我娘招呼我坐下,桌上擺著香茶和點心,我一看,居然是紅豆酥皮餅,是冉莊那邊的小吃,我娘從小喜歡吃,我也喜歡吃。昨天夜里我和老崔查了一夜的賬,今天一大早還沒等安生一些呢,就接了旨意進宮來,一口水沒顧得上喝,一口吃的也沒顧得上吃,現在肚子里還唱空城計呢!我捻起一個酥皮餅就塞到嘴巴里面,我娘還在旁邊說,“慢點吃,別噎著!你呀,一定是餓死鬼投胎,怎么就不學學碧子?他比你可斯文多了,哦,對了,說起碧子來,他哪去了?”我,“昨天晚上他查賬,累了,今天在家睡大頭覺,我已經派人去催他了,等后半晌可能就進來了。娘,我還沒問你呢,你這么怎么了,怎么成了祥貴妃了?好家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您一年之內就從不入流的后宮小女官成貴妃娘娘。我舅舅要是有您這本事,封疆入閣的,也不是沒可能。你是怎么辦到的?”我娘翻了翻白眼,“我一個婦道人家,我懂什么?這是你父皇的意思,他也是讓一些人給擠兌的,不得不這么辦?!?/br>我眨了眨眼睛,愣是沒聽懂?!笆裁?,什么?我爹給人擠兌?這太奇怪了,這簡直比我聽到他被雷劈了更奇怪!他被誰擠兌了?可他為什么一被擠兌就封你做貴妃?這就是見了丈母娘叫嫂子,哪兒跟哪兒???”我娘嘆氣,“這些事你就別問了,很多事情你不懂。就算你問了,你父皇也不讓我說。反正不管怎么說,做貴妃總是好事。以后餉銀多了,也好給你舅舅再捐個大一些的官兒?!?/br>我,“以崔碧城的身家,用得著親娘你的銀子給舅舅捐官做嗎?他崔老板不拿錢給崔國舅捐官,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們可管不著?!?/br>我娘,“既這么著,那我的錢就留著給你娶媳婦用。哦對了,承子,你年紀也不小了,娘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你都會到御膳房偷醬油了。你這終身大事,也該好好想想了?!?/br>我打著哈哈,“正在物色。一定要給貴妃娘娘娶個萬里挑一的兒媳婦來?!?/br>我娘去張羅飯去了,我坐在她這里,抓了抓頭發,努力想要把她說的話理理清楚。我娘糊涂,我爹不糊涂。他驟然晉封我娘貴妃主位,到底想干嘛?我娘說有人擠兌他,到底是誰擠兌他,用什么事擠兌他,為了什么擠兌他?這其中原因我居然一丁點都不知道。可是……蹊蹺的是,我娘居然知道。只是她打死也不說。到底怎么了??我又抓了抓頭發,想的我太陽xue直疼。不過,唯一肯定的是,我娘當貴妃,似乎不是什么壞事,那么老崔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我正想著,就聽見外面我娘歡快的聲音,“碧子來了,呦,看你小臉蠟黃的,可憐見的,還沒吃飯吧。我讓御膳房準備蒸rou,鐵鍋燉魚,讓你和承子好好喝兩杯?!?/br>我一抬眼,崔碧城被摧殘的就跟一個吊死鬼似的,臉色蒼白,我指著他哈哈大笑,他向我的時候,瞪了我一眼。我,“哥哥呀,你這是咋了?于正于大家的茶不好喝?”崔碧城一撇嘴,“倒是正宗的杭州獅峰龍井,不過就是隔年的龍井?!?/br>我,“得了,他做的順天府的府尹,整個大鄭朝就他父母官最難當。雍京城里哪個衙門口出個什么人都能壓他一頭。他能有多少油水?給你喝龍井已經太給你面子了?!?/br>崔碧城,“我知道他是有名的清官,不但有名,還敢抗上,皇親國戚都一視同仁。問案尤其有一手,十幾年的刑名,他有本事,不過就是對我沒轍?!?/br>“怎么?”“江蘇的事他倒是都問了,可我什么都沒說。正趕上你王府的小太監叫我進宮,我就過來了?!?/br>崔碧城說著,全身一癱,撲到長軟椅上,以狗啃泥的姿勢嘆了一聲,“軟榻啊,想死哥哥啦?!?/br>我,“你什么都沒說?沒辯解?”等了一會兒,沒人吱聲。“喂,你怎么不說話?”呼嚕嚕~~~~~~~~~~~我一扭臉,敢情,這位兄弟睡著了。第108章崔碧城睡的昏天黑地的,宮中卻出了事,而且還不是小事。第一件是我們家的私事。去冉莊傳旨的綠直回來繳旨回話,說我外公為了和一只野山豬搶甘草糖把腿摔到了,這雍京是無論如何也來不了了。我一聽,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從我記事開始,外公一直神叨叨的。他和一心修醮煉丹的我爹不一樣,我爹雖然總想著成仙,可他畢竟還管著這個大鄭朝呢,總還是要見人,要管朝政,要處置人,可是我外公根本不和別人說話。他除了捧著他的谷子念叨‘餓死老子娘,不動種子糧’之外,就是用硫磺硝石去河沿炸魚,很多次魚沒有炸到,把河沿的小土堤壩炸壞了,村里人不干,崔碧城就得拿銀子出來修。這一來二去的,崔碧城把繞著冉莊的鎬水淺灘都修了一遍。人們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我外公腦子不好,所幸,我舅媽是個厚道的女人,她很孝敬老人,每次都照顧我外公的胃口做飯,把我外公伺候的很舒服,這么多年沒病沒災的也就過來了。綠直又說,我外公傷了,我舅舅只能留在家里照顧他,所以他們除了擺出香案,對著雍京的地方三跪九叩,謝皇恩封我娘為貴妃之外,也不能到雍京來聽戲了。我爹還挺遺憾的。第二件事,則是真正的朝政大事。由于國庫黃金失竊,五萬兩不翼而飛,我爹以監國太子文湛,內閣輔政大臣楚薔生、粱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