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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叢容捧著酒壇子沒躲利索,被我足足的摸了一把,我難得想起來一首詞,于是吟道,“紅酥手,黃藤酒……”我還沒有對他笑,文湛就扯著我的袖子把我扯過去。他指著面前木桌上一盤冰糖豬手,臉色沉靜的看著我說,“紅酥手在這里,承怡?!?/br>……我笑著說,“殿下真會開玩笑?!?/br>文湛的臉色比水還凈,“我沒有跟你開玩笑?!?/br>“……”我仔細看了看他,于是說,“我以為,我們和好了?!?/br>他卻笑了,笑的很好看,“真高興你還記得這個,我也以為,我們和好了?!?/br>我摸了摸下巴。“嗯,既然我們都同意我們和好了,那么,對于‘和好’這個詞的意思,我們可不可以再好好聊聊?”太子手指點在桌面上,笑的有些自得,“承怡,你放心……”“殿下,王爺,嘗嘗這酒,看起來真的不錯?!?/br>柳叢容忽然插嘴,他把泥封撕開,又擺過來兩個小酒杯,小心的把翡翠色的酒慢慢倒了出來。頓時,一股清冽的香氣,激蕩而出!“好香的酒??!”我不禁贊道。我忽然想起來太子還有半句話沒說。“殿下,你剛才想要說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今天放縱你在我面前輕薄柳叢容,明天你就敢在我面前公然和人親熱?!?/br>文湛拿著酒杯,把一盅綠酒一飲而盡,他嘴唇邊上一直帶著笑意,好像高高在上,要抓甕中之鱉。“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得寸進尺的?!?/br>我忽然站了起來,對太子說,“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不要‘和好’了,我可不想再找一個‘父皇’沒事就管著我……”“你給我坐下!”太子聲音不高,脾氣不小。他一把扯過我的手腕,拉我又跌坐了回去,然后他并不松手,只是隔著寬大的袖子,用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腕。末了,他似乎有些實在無奈,才嘆了口氣問我,“你到底想怎么著?”我則回答,“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怎么總覺得現在這日子這么憋屈的慌?!?/br>文湛反問道,“你不會真以為我可以大方到,任你在我面前隨意沾花惹草吧?!”我,“那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又不是你老婆,我又不是儲妃!”帕咔!我的手腕陡然一緊!太子輕吼道,“承怡,你給我閉嘴!”我想要擺脫他,甩了兩次沒有甩開。“文湛我手腕疼,你別這么抓著我?!?/br>良久,我的手腕才松了松。文湛一字一句的說,“承怡,我告訴你,在我面前你最好守我的規矩,至于我看不見的地方……你愛怎么著……別讓我知道!”我想要甩開他的手,可我甩不開,我問他,“為什么?”他不回答。我又問他,“為什么?!?/br>這次,他只是用手指肚摩挲著我的手腕,不再看我,卻扭頭看著戲臺子上。“承怡,你可以試探我,但是,別再逼我?!?/br>第99章說實在的,他能讓到這一步,我已經快要心滿意足了。這大鄭的天下,還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就是有,也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知道,或者假裝不知道而已。崔碧城不了解文湛,他以為太子對我娶的老婆頂多狠到儲妃那個地步就頂天了,其實他對儲妃真算客氣了。當時我娘給我說親事的時候,文湛對我說的那些話,就是如果我要娶親,他將要用最殘酷,最無恥的手段殺了她,雖然他后來說那是他氣極了口不擇言,不過我相信他的威脅是真的。他是一個帶著面具的人。他會下意識的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他說出的話,遠不及他心中所想的十分之一,其心機之深晦如海,不可估測。今天他讓到這一步,默許我可以背著他做一些我喜歡做的事情,我才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呢!我,“那我要不要謝謝你呢?”他只是牽動了一下嘴角,不再看我。柳叢容給他斟酒,倒一杯,他喝一杯。他忽然說,“謝謝我這到不用,只要不再把我趕盡殺絕就好?!?/br>我笑了,“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是個壞人?!?/br>他的手指一直摩挲著我的手腕,讓我感覺癢癢酥酥的,我想要抽過來,不過他握的卻很緊。我們隔著自己寬大華美的袍袖手指糾纏,這是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就好像在眾目睽睽之下偷情,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這個時候,這折戲已經落幕,那個飾演豬八戒的小生不住的打躬作揖,臺下打賞的銀子流水般的送上去,還有一些女眷打賞的首飾,翡翠珊瑚瑪瑙點翠,亂七八糟的,什么色的都有。布景換了,據說是讓這些演打戲的伶人休息休息,所以加了幾場折子戲。柳叢容他看了戲單,據說是還有。戲臺上忙忙亂亂,這邊有腳步聲,羽瀾回來了。他拿著一個琉璃瓶,里面裝著暗紅色的葡萄美酒,另外一只手中是一個錦盒,里面是三只夜光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殿下,承怡,嘗嘗這個,這是瓜沙肅蘭進貢的葡萄酒。這酒來自遺國高昌,已經窖藏了十二年,那些人用珍珠簍泥煤橡木裹著這酒從千里之外的絲路送進雍京,難得難得?!?/br>我不喜歡聽到‘高昌’這個詞,就好像我不想要回想昨夜做的噩夢一樣。太子也不喜歡‘高昌’,那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羽瀾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其實他并沒有看我們,也沒有想讓我們說什么。他走到木桌那邊,把琉璃瓶放在桌面上,又斯文的拿出那三只夜光杯,一只一只的擺放好,這才把葡萄酒慢慢倒了進去。羽瀾說,“承怡,不知道你愛聽不愛聽折子戲。崔老板倒是很喜歡聽,他還會唱全本的。承怡,你猜一下,他演的是哪個?”我,“柳夢梅?”“錯?!庇馂懶Φ暮荛_心,“是杜麗娘?!?/br>我撲哧就笑了出來。一想到他那張水墨畫一般的小臉,扭扭捏捏的演著香艷離奇的故事,外加衣衫半裸,就這好像一只清艷的豬頭,戴著珍珠,口吐人言,實在比本身更離奇。羽瀾說,“今天請來的可是最近在京城紅透了的角,年紀輕,才十五。她的名字也很古怪,叫羅夫人,倒不是說她嫁了人,聽說她姓羅,名夫人。而且她的出身也很奇特,她學折子戲,卻不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