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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又開始忙前忙后的,把周圍安定的跟鐵桶一樣,再來說我餓了,需要吃飯,我想著也是,我都三天三夜沒好好吃東西了,你說要煮什么八寶粥,我說你給我買兩個包子讓我先墊點,咱兩扯皮也扯到現在了,我是飯也吃飽了,茶水也喝了,你再說說,還有什么理由需要拉出啦扯我的后腿?”柳叢容低著頭,“殿下,我怕太子醒過來,要是看不到您……”“太子現在睡的很好,他一時半晌也醒不了。就是醒了,也不一定想要看到我,他病著這幾天肯定有一大堆事需要處置,我在這里或者我不在這里都幫不上什么。再說,退一步說,就算太子醒過來想要找我,我王府就離這里不遠,你再到我家找我也就是了?!?/br>我又摸了摸他的頭發。忽然想起來什么,于是攬著柳叢容慢慢向回廊外面走去,裴檀一直站在那里,沒動。我低聲問柳叢容,“柳芽,這次你憑良心說,我對你,對太子好不好?雖說那個土方子讓你,讓太子,讓大家都擔了風險,可是最后太子還是醒過來了,高熱也退去了,現在有林太醫在身邊,一切都會平安的。為了這個,我把崔碧城的心肝寶貝兒都給你叫過來了,別想歪了,尤平安是崔碧城藥材生意方面的大掌柜,每年掌握著老崔幾十萬兩白銀的出入,其實這個底細我本來不想對你說的,不過我想,就憑東宮的手段,就算我不說,你們也查得到,索性就不隱瞞了,就憑老崔那個摳樣,尤平安那還不是他的心肝?崔碧城怕人挖墻腳,他手底下這些人,輕易不肯露出來的。我擔了這么大的干系,你拍著自己心口說,我對你好不好?”柳叢容難得很認真的看著我,“好。王爺待奴婢有恩情……”我不等他說完,“有恩情總要報答的。我不要求你什么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不過,你長的不錯,是我喜歡的樣子,這么多年我一直沒仔細看,其實你的下巴挺好看的,不像文湛的下巴長的那么尖,有些圓潤,摸起來……,其實你要是想要以身相許我也不介意……”呼啦,柳叢容拍開我的豬手,后退兩步,居然直挺挺的跪在我面前,好像一個堅貞不屈的寡婦。他咬了咬下嘴唇,宛如壯士斷腕一般,還頗有一些寧死不屈的味道。我被他的樣子弄的著實有些臊的慌,于是連忙過去拉他,“你起來,先起來,我就是說著玩的,我不是要你以身相許。再說,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碰你,你說對不對呀。起來,……起來!你不起來是不是?那好,我也坐下好了?!?/br>說著,我就坐在雪地上,這么看起來,我甚至比柳叢容還要矮一些,我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手指繞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腦袋拉過來一些,我低聲說,“我說柳芽,苦rou計是沒有用處地!你別以為你這個樣子我就能放過去,我告訴你,今天我還真有事找你幫忙,你幫了我,全當你報恩了?!?/br>我見裴檀一直站在遠處,左右無人,我拉著他的耳朵貼近我的嘴巴,悄聲說,“柳芽,把太子的令符偷出來給我用上一用。怎么樣?”第82章柳叢容并沒有說話。其實我也不指望他能答應我。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在變,因為利益是千變萬化的,人們為了追逐它的變化,總會跟著在它后面改變自己。正所謂‘人心似水’。可是也有人非常死心眼,這種人通常對世俗的權利沒有興趣,他們崇尚的是類似‘忠誠’和‘士為知己者死’的古訓。我到不是說柳叢容一輩子不會變。只是他的根到底在文湛那里。可是,再死心眼的人也會有一星半點通融的余地。我說,“我說柳芽呀,你別這么看著我,我不是要去救小蓮,真的。我只是拿那個令符去大理寺嚇唬嚇唬那個羅顯貞,讓他審小蓮的時候悠著點,別往死里折騰他,讓他好歹挺過正月十五。等嚇唬完他,我就把令符還回來?!?/br>柳叢容還是不說話。他低著頭,臉色很是慘淡。我又摸了摸他的頭發,“我說柳芽呀,你別苦瓜著一張臉,怪難看的。誒,算了,這么多年你忘恩負義的事情也還真不少,也不缺這么一件。算了,你只當我什么也沒有說就是了?!?/br>“王爺?!绷鴧踩莺鋈徽f話,聲音不大,卻咬字清晰,“奴婢知道,這么多年奴婢對您做的事情都不好,您卻從來沒有恨過奴婢。說好聽點,是您大人不計小人怪,實話實說說,您根本就看不起我?!?/br>我被他說的都愣怔了,有些訕訕的說,“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兩個從小一起玩到大,我怎么會瞧不起你?!?/br>“大殿下看似愚鈍,萬事不上心,其實心思如發,得罪您的事一生一件足矣,您很難去原諒,只是您畢竟天性豁達,那些您是在無法原諒的事情都會被您忘記?!?/br>柳叢容忽然抬頭。“奴婢知道,當年奴婢瞞著您把阿伊拉公主扣押入冷宮之時,您永遠都不可能再把奴婢視若朋友了?!?/br>果真是越是想要忘記什么,就記的越清楚嗎?柳叢容的一聲‘阿伊拉公主’好像老道念的一句妖咒,讓當年的往事在我的腦子中重新演了一遍。期間很多事情我都記不清楚了,可是那股子心酸卻好像在我心口上生根了,死拉活拽的都趕不走它。我下意思的抓了抓胸口的衣服,卻好像半點用處也沒有。我一扯袍子,坐在雪地上。我抓了抓頭發,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柳芽,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要是我早就從了太子……這太難了,我估計自己是做不到,那么或者干脆和他鬧個魚死網破,往死了掐,誓不回頭,這樣他對我的那點心思是不是也就早死了?!?/br>“我們兩個就這么扯來扯去的,折騰了這么多年,誰也沒有好過一點,這里面是不是也因為我的性子太拖拉,不夠干凈利索?”柳叢容說,“大殿下,這是本性,您改不了的?!?/br>我又抓了抓頭發,“柳芽,有的時候我也在想,我還真的不像父皇的兒子。他生的兒子都一根筋,不是鉆到佛經里面妄圖成佛,就是對著皇座上那把椅子死磕到底,怎么都倔的跟頭驢一樣呢?”柳叢容淡淡笑了一下,“王爺,您也一樣,不是那么容易回頭的?!?/br>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自己站起來,拉他起來,“行了,你說的話大概什么意思我也明白,你也別裝可憐了,反正這人走到哪里都一樣,找到一個軟柿子就狠命掐,我就是那個命苦的軟柿子,天生就該被你們欺負的?!?/br>見他要反駁,我一擺手,“不說了,不說了,我也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