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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到了吃糠咽菜的那一天,你還不定是個什么爺爺奶奶樣兒呢?我抬眼看看屋頂,還不錯,這里加了瓦片,橫梁看上去結實極了。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我們兩個就這么耗著。他喝了三杯白水,實在喝不下去才說,“王爺過來沒什么事吧?”“還真讓你說差了。我還真有事?!蔽沂忠簧?,“先把我前一陣子給你的20萬兩銀子還我?!?/br>他看了我一眼,“做什么?”我說,“你也知道我有難處。原來父皇在的時候還能緩一下,可是如今太子監國,他封了所有的內庫,戶部又是他的人在管,一切進出賬目都要過篩子,這20萬兩是我最近從戶部挪出來的,他們有底賬,也有我壓在那里的房契。不瞞你說,今天早上太子堵著我家門口要賬,要是我還不來這筆錢,他就能把我的王府收回去,讓我睡大街去!”崔碧城半信半疑的看著我,“太子堵你家門口?不能吧?!?/br>“真事!現在他還在我家蹲著呢!不信你自己去看看!”“我上哪看去呀!從這里到雍京至少要2個時辰,等我到了您王府大門,估計都半夜了,你讓我蹲你王府門口喝西北風去呀!”我一擺手,“甭說廢話了,先還錢再說?!?/br>崔碧城慢條斯理的端著白水杯子,搖晃了一下,又放下,他喝不下去了。你說說他,就為了刻薄我,不給我喝他的獅峰龍井,他就陪著我喝白水,估計他今天為了我喝白水喝的都反胃了。“王爺,我想說,您家里人口不多,要不,您就別住王府了,把王府給太子爺,您住我在雍京的宅子好了?”“你在雍京有府???我到沒聽說。我只聽說外公在斜眼胡同那邊有個小四合院?!?/br>“對,就是斜眼胡同那邊有個院子?!?/br>“什么?你讓我整個玉熙宮的老老小小擠在一個四合院里面?”“王爺,你別著急,你想想,玉熙宮里伺候您的人,有一半是宮女,等出宮之后,你給她們找人家,讓她們嫁人去了,也不用你養著。這人不就不多了?!?/br>“嗯,宮女是能嫁人,那些太監呢?你不能讓他們去娶老婆生娃開荒種地去吧?!?/br>“……到也是?!?/br>崔碧城忽然不懷好意的看著我,忽然湊過來說,“王爺,我到還有一個法子?!?/br>“什么?”“您的新王府是不能賣,可是里面的東西可以賣呀!就是那個……三二十曼陀羅……”我無語,“是三十二曼陀羅花館!”“是!是!是!是三十二曼陀羅花館!那里不是有一幅王羲之的字嗎!”“嘿嘿?!蔽乙恍?,“我就知道你惦記著它呢,我告訴你,不行!我王府里面的古董字畫我一個也不賣!”“為什么呀?那些可都是好東西?!?/br>“廢話,我能不知道那是好東西嗎?我估計你們琉璃廠那些人連我王府里面那個咸菜罐子是哪個朝代的都打聽清楚了,我的東西只要一出手,誰還不知道那是我的?他們肯定知道我現在等錢用,還不使出吃奶的勁壓價?我連市價的一半都收不回來!我就偏不賣,我留著,你能把我怎么著吧!”崔碧城一翻白眼,“我除了在心底偷偷罵你之外,我還真不能把你怎么著?!?/br>他又想想,才說,“王爺……,我正要和你說這個事呢?!?/br>他一伸手,從后面的供桌上抽出來一個竹盒子,打開,里面有幾張銀票,兩千兩銀子一張的銀票,一共五張,一萬兩。我看著他,他從里面抽出兩張,又把竹盒子放回身后,他把那兩張銀票放在我面前。我問他,“這是什么?”“王爺,最近我也手頭緊,這是你這個月的利錢?!?/br>“四千兩?我找你要20萬,你給我四千兩?”“不是這么說,王爺,您想呀,您的那20萬現在讓我在江南那邊買地,現在都是稻田所以便宜,等端午一過就該種桑樹。這些桑田,桑樹養的蠶,吐出來的絲,再織成的絲綢,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這20萬的土地,可是明后年幾萬匹絲綢的進項,您舍得現在就把錢拿過去嗎?還有,就是把這些銀子放在茶行里面,一天5厘的利,一年下來也是幾萬銀子的進項。您做王爺,一年的俸銀子也不過才4萬多,每個月到手的銀子也就是四千兩,您算算看,現在就讓我給您那20萬兩銀子,是不是太不劃算了!”他說來說去,說去說來,其實就一句話——不給錢!不過……我摸下巴,他說的也對,他給我繞來繞去的,我還真被繞進去了。我爹出事之后,我就在想,以后要給自己換個打算了。有我爹在的時候,我從他手心扣錢是天經地義,誰讓我是他親生兒子呢?可是如果文湛登基了,那這個理由就完全不理直氣壯了。雖說我是他親哥,可我們都不是一個媽生的,還能親到哪兒去?在說,就算說我們好歹是一個爹生的,可我這個哥哥讓弟弟養著,總感覺不對勁。我有一個王府要維護,還有玉熙宮里那些老老小小的要養著。開銷不小。我說,“那你說我怎么辦?太子就堵我家門口,我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回去,讓后說,喂,你走吧,我沒錢!”事實上我到很想這么說,可是我沒這個膽。第10章我抓抓頭發。其實我今天就沒想著能從崔碧城手里把20萬拿回來,可是我也不能就拿四千兩回去。我一把拿過崔碧城藏旁邊的永嘉紫砂壺,對著嘴巴就倒,他要抬手攔著我,已經晚了!我和他磨了半天嘴皮子,早口干舌燥了。我喝完了砸吧砸吧嘴,嘆道,“這茶還不錯,就是味道淡點,不過水溫正好,很是解渴呀?!?/br>“牛嚼牡丹,牛嚼牡丹??!”崔碧城痛心疾首的大叫,手指都顫抖了。我慢條斯理的把他的茶壺放下,笑嘻嘻的說,“你還別說,別的牛未必喜歡吃你這把牡丹呢?!?/br>我表哥心疼的掀開小手壺的壺蓋,看著里面的茶水一滴不剩,他簡直都可以哭泣了,連我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罪惡感了。這個時候舅媽過來說一句可以解千古憂愁的話——開飯了!我外公的飯是另外做的,他牙口不好,咬不動rou了,舅媽讓人給他做的面條,把rou剁碎了鋪在碗上再澆上rou湯,然后外公他就捧著一個巨大的碗,蹲到院子大門門外和一群蹲在各家門口吃飯的老頭們一起吃的不亦樂乎。舅媽自己認為自己是女人,吃飯不上桌,她把燉的菜盛了兩大盤子,放在八仙桌上,就擺在正堂,讓我表哥陪著我吃。我這一天連著氣,帶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