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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來,又給我找了披風圍著,他看著我,最后除了嘆口氣之外,什么也沒說,我看見他的老臉上多了三條皺紋。這個時候,謝孟進來了。謝孟是御前四品帶刀侍衛。說白了,就是公開拿著小片刀在我爹面前晃悠而不被砍頭的人。他也不是世家子弟,他爹是獵戶,她娘的爹在我外公rou攤斜對面買魚蝦。謝孟長的還可以,至少比我俊,就是左臉頰上有道傷疤有些破相。據說有一年,我爹在皇家獵場打兔子的時候被刺客襲擊,他為了救駕傷到的。當時他也就是個驅趕兔子的小勤雜兵,只比戴著棉花裝狐貍的炮灰兵稍微強那么一點點。我爹劫后余生,驚魂未定,他死抓著謝孟不松手,一直等到他的羽林衛轟隆轟隆的趕到。所有人一看,都說謝孟是上天派來保護我爹的,于是他就成了御前帶刀侍衛。我感覺謝孟比我聰明,因為自從他進了大正宮門那一天起,我就沒有見過他說一句話。謝孟扛著把長刀站在我身后。其實他保護不保護我的,我到沒多大感覺。反正到了我爹跟前,太子還能真的鉆進來把我剁了?我就不信了……我正在忿恨激昂的想東想西,外面一道清冽的聲音嚇得我腿肚子轉筋,我刺溜一下子,就躲到謝孟身后去了。我爹寢殿四扇大門,一共十個門板頁子忽然之間被全部打開,太子直挺挺的跪在門口,就像是從地洞里鉆出來的妖精,他的背后是30個近衛軍,不算很整齊的排成兩排,跪在他身后。而他的膝蓋前面則放著他那把軟劍,劍刃上似乎還有血。怪瘆人的??!文湛高聲說,“兒臣無狀,沖撞父皇圣駕,特來領罰!”太子的頭發被扯開了,墨潑一般的長發披散在背后,臉頰上還有一道淺傷,他倔強的緊抿著嘴唇,我怎么看這個表情都是在磨牙,對我有一種咬牙切齒的痛恨!還有就是他的眼睛……當他抬頭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好像淬火出爐的利劍,直勾勾的盯著我,就好像我成了詐尸的妖孽,他的眼神是裝在棺材板上的七顆喪釘,一定要把我釘死在他眼神背后!我扯著謝孟的袖子,擋住我的臉,希望太子看不著我,可是我擋了一下,又擋了一下,我從謝孟的身左轉到身右,我又從刀的側面,轉到謝孟的背后。謝孟到像一個木雕泥塑一般,可是我怎么轉,當我偷偷看文湛的時候,我都感覺他眼神那股透骨的寒意,一個勁的盯著我!他一定是恨上我了。我扯著謝孟的袖子,稍微靠近門邊一些,小聲說,“……這,這可不賴我……是你要殺我的……我受到了驚嚇,我被嚇怕了才來找父皇的……真的不賴我……”啪!的一聲!我看見了文湛捏碎了劍鞘上的一粒珍珠!珠子沫灰土一般落在文湛袍子邊。?。?!——那可是渤海國進貢的大東珠,一百兩白銀一顆呢??!——文湛,你這個敗家子??!那次太子倒是沒有跪文華殿,父皇讓他在文淵閣跪了三天,等他徹底‘醒了酒’,就讓他回去睡覺去了。皇后知道這事之后,差點把我生嚼了!說什么我人心叵測,別看我平時一副蠢豬的樣子,其實包藏禍心,到皇上那邊告刁狀,想要除掉太子,自己做儲君。又說什么我這個蠢笨如豬,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再轉三個圈,饒著天空兜三圈,又砰的一下子落在海水里,我也做不了太子!我就納悶了!皇后一定喝多了。她一會兒說我假裝的愚蠢如豬,一會兒又說我其實真的愚蠢如豬,那我到底是真的愚蠢如豬,還是假的愚蠢如豬?把我繞的頭昏眼花。我為什么要當太子?做了太子需要初更睡,二更起,不能打牌吃酒逛戲園子,不能插科打諢滿大街亂跑,不能哭,不能笑,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從我爹手心扣錢。我爹把錢都穿在肋條骨上,他不舍得花,太子也不能幫助他花,如果我要是再不花,他攢那么多黃白之物,做什么呀?還是俺娘說的對。原諒她吧。她現在日子也不好過。一個女人如果長時間沒有男人,就會變得很怪異。我驚奇!看樣子我爹在皇后生了太子之后就不睡她了,我爹嫌麻煩。睡皇后一次,需要敬事房記檔案,算吉祥時辰,熬煮補藥,然后把交泰殿收拾的和陰山鬼洞一般,他們兩個人在一打人的耳目下面開始做那檔子事,就是有禽獸般的熱情,估計到時候只剩下膩歪了。不過,我爹不睡皇后,這個事情連我愚蠢如豬的親娘都知道了,看樣子整個后宮中就沒有人不知道了。皇后也很可憐。那我問我娘,“那你呢?”誰都知道,我爹根本不會再看我娘一眼!于是我被我娘用鞋拔子打的半邊臉都腫起來了。太子在文淵閣直挺挺的跪了三天沒挪窩,水米沒粘牙。我爹說不讓人給他送吃的,還真就沒有人敢去。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何況是太子!他從小嬌生慣養的,哪里受過這個罪?他一定餓壞了。等我捧著燕窩粥去看他的時候,他的小內侍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外焦里嫩,柔媚無比的烤乳豬!我就納悶,我這個太子弟弟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怎么一到關口上就開始犯傻?我爹讓他跪三天,他就真的直挺挺的跪三天!他就算跪一個晚上,然后假裝暈倒,爬在地上,外面的那些侍衛太監還不趕緊把他往東宮抬?再說,我爹平時那么疼他,還能真的讓他跪足了三天?這個笨蛋!“你來做什么?”我一邁進文淵閣就聽見他的聲音,干澀的好像沙礫。怪可憐的。“你不是凈想著我死嗎?那你來做什么?”他一貫刁鉆,這話也說的刁鉆。他是我弟弟,我做什么想他死,還凈想他死?我那天是被他嚇唬怕了,我天生膽小,他又不是不知道!“我還沒死你是不是很不高興?”我又抓了抓頭,這讓我怎么回答呢?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直沒有說話似乎又惹怒他了!他就好像回光返照的妖孽,積攢了最后的力氣,要和對付他的正直老道同歸于盡!可能是我離他太近了,他忽然轉身要起來,結果跪的時間太長腿腳酸麻,砰的一聲摔倒,然后他一把扯住我的衣袍,也把我扯的摔倒在地!“?。?!——”我連忙雙手抱住懷中的罐子!幸好今天用的是木雕瓷芯的罐子,口封的很緊,粥熬的也稠,湯汁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