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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熱門。我念大學那會兒還在讀,如今他們探討的都是什么莎翁雪萊了——你曉得莎翁是誰么?” “嗯嗯?!笔┯U敷衍道。 “不過當醫生也是極好的,現在有個病叫肺結核病,十等十的可怕,死了好多人?!?/br> “卡介疫苗八幾年就以及普及了吧?”施覷插嘴道。 “啊……應該是吧,興許是我記混亂了?!睏钣霭灿行擂?,耳根燒得通紅。 幸好餐廳門口的一陣sao亂替他解了圍。 二人扭頭一看,發現一個吉普賽打扮的女郎正在和一名餐廳服務生爭執,她身后還跟著一頭臟兮兮的牦牛,長長的鬃毛用五顏六色的繩子編成了辮子。 那服務生的英語似乎有些不過關,磕磕絆絆地解釋著寵物不能帶進餐廳。 那位吉普賽女郎的英語也不怎么樣,帶著濃重的口音,還夾雜著一些吉普賽語的不雅詞匯。 “小同志,你現在知道英文多重要了吧?”楊遇安挑眉,低聲說道,“我猜沒人能聽懂這兩人的蹩腳英文?!?/br> “他說牦牛不能被帶進餐廳,那個女人說的是吉普賽語,用詞有點兒不雅,大概意思是‘這頭牛是神恩賜的圣物,與人類平等’?!?/br> “哼,我知道那個女人,她叫卡門,”旁邊桌子的青年男子輕蔑地說道,“一個耍把戲的騙子,自稱什么通靈者,在阿港那邊非常有名,這幾年賺得盆滿缽滿?!?/br> “通靈者?”施覷復述道,停下了勺粥的動作。 “是啊,他們不都是靠著占卜出名的么?”青年男子說道,翻了個白眼。 施覷卻并不在乎自己被看不起,“蹭”地一聲站了起來,走到了服務生身邊,用中文解釋了幾句。 服務生一臉為難,糾結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同意了讓那頭牦牛進入餐廳。 “Thank you,boy?!笨ㄩT說道,轉身準備進入餐廳。 “請稍等一下?!笔┯U用標準流利的吉普賽語叫住了她,“您可以為我進行一次占卜嗎,卡門小姐?” 卡門回頭,訝異地打量著他,似乎是不敢相信面前這個中國人居然能將她的母語說得這么流利。 而施覷不用英語也是有目的的,一是為了拉近與卡門的心理距離,二是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竊聽。 “當然可以,小伙子,你想從我這兒了解些什么呢?” “關于……這艘船?!?/br> “哦,我的孩子,你今天是否曾接觸過塔羅牌?上天早已給了你相應的暗示?!?/br> 塔羅牌…… “那是否有破解的方法呢?”施覷又問道。 “這可不止一個問題了哦,不過,我倒是可以再給你指一條道路?!闭f著,卡門從寬大的長袍下摸出一沓塔羅牌,“來吧,神明會給予你指引?!?/br> 施覷面前的牌,深吸一口氣,抽了一張。 竟然是…… 35、無彼岸游輪(二) 牌面上繪著一個俊美的年輕人, 他正站在懸崖邊上,似乎隨時都會跌入萬丈深淵。 “愚者?”施覷問道。 愚者是大阿卡那牌中的第一張牌,代表“0”, 含義為流浪。 “沒錯,我的孩子, 你知道零號牌特殊在哪兒嗎?”卡門撩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下擺,非常故作玄虛地附在他耳邊說道:“它既比1小,也比21大(大阿卡那牌一共有22張), 可以成為第一張牌,也可以排在最后?!?/br> “所以……它在輪回之中,又不在輪回之中?” “不, 它是輪回的一個節點,既是起始,也是終結?!?/br> 就像是一個人造的麥比烏斯環, 愚者牌應該就相當于銜接之處。 “我明白了, 謝謝您?!笔┯U微微欠身, 鞠了一躬, 快步離開了餐廳。 其實他完全沒明白,只不過再問下去也不會再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只能得到一些故弄玄虛的話語,便沒有繼續交談的必要了。 剛走出餐廳, 他便聽到樓上傳來一陣怒罵聲。 他刻意放輕腳步, 緩慢地走上了樓梯,探出腦袋朝樓上張望了一下。 這一層似乎是貴賓專屬的, 裝修非常富麗堂皇,各種設施比樓下好上了許多。 此刻,一張桌子似乎是被人掀翻了, 淡粉色的繡花桌布卷成一團,被醬汁和茶水打濕了大半,青花瓷的杯杯盞盞碎了一地。 一位年輕的女服務員正跪坐在地上,用手捂著紅腫的臉頰,眼眶早已濕潤,卻仍然咬著牙不讓眼淚滾落下來。 “你們怎么搞的,老子花了那么多錢,結果現在收音機不能聽,通訊也用不了,今天是我夫人生日,我還等著給她打電話呢!”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叉著腰,指著她的鼻子咆哮,由于他動作太大,本就不平整的名貴西裝徹底皺了起來。 “不好意思,劉先生,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另一個女人的腰都快彎到大腿上了。 “我告訴你們,我今天必須給我老婆打電話,不然你們全給我下崗!” “劉先生,請您先消消氣?!贝L聽到動靜,也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這片海域的存在天然的干擾磁場,等駛過去通訊就會恢復正常了,很快的,請您稍安勿躁?!?/br> 看來,這個劉先生權勢不小啊,連船長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很快是多快?老子就是信了你們的鬼話,結果大半個上午過去了,信號呢?” “晚上之前肯定可以恢復的,您放心,消消氣,消消氣哈?!贝L哈著腰,接過一杯熱茶,畢恭畢敬地遞給那個男人,然后猛地踹了地上的女人一腳,罵道:“還不快點滾開,沒點眼色?!?/br> 在得到船長的答復和再三承諾后,那位劉先生終于消停了,看熱鬧的人群也隨之散去。 施覷撓了撓腦袋,郁悶地回到了房間里,像灘爛泥般倒在床上。占卜也問了,熱鬧也湊了,還是沒有什么頭緒。 他知道這艘船可能被某種超自然的力量留在了這片海域,并陷入了無限輪回。外界早已過去了二三十年,而船上的人卻仍是原樣,像是百慕大三角的奇聞一樣。 可是,每一個輪回都是完全一樣的么?還是說不盡相同?每個輪回會持續多長呢? 他忽然靈光一閃,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下來,開始在房間里搞起了破壞。 時鐘的指針緩緩向前移動著,而他一直全神貫注的,埋頭于那一堆金屬零件之中。終于,在下午三點零五分時,他抬起了腦袋,擦了擦額上細細的汗珠。 條件有限,他不得不拆了好多電子產品,才勉強拼湊出一個簡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