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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了交情,自己兒子能娶那文家的嫡女,可是多大的榮幸。魏夫人聽了魏姜氏的話,心中便是一個咯噔。在她不知情時,這魏姜氏也不知何時與文夫人走到一起去了。且聽著魏姜氏的意思,她怕是已與文夫人私下達成了什么,文夫人這邀約,顯是與魏瓊與文秀娥的親事有關了。魏夫人一直不太喜歡文秀娥,不想讓文秀娥嫁入魏家。但她畢竟不是魏瓊生母,只能規勸弟弟弟妹,卻是阻礙不得。這里都是一家人,她此時也是顧不上別的了。便把伺候的丫鬟小廝都遣了出去,關上房門,才對著魏家三房說道:“弟妹,這中秋宴席不比尋常,若是你們去了文家,那便是昭告了天下,瓊兒與文秀娥已是定了。謝家那邊,卻是再無轉圜的余地了?!?/br>魏瓊此時也覺出不對來,便站出來道:“這到底是如何,不是說好要我與謝家聯姻么?怎得又成了文家?文家那宴席,我是不會去的!”“你是被那謝家的哥兒灌了迷魂湯了?!蔽航虾掼F不成鋼的道:“文家嫡女,論身份不比謝家差,又是出了名的才女,哪里不比那哥兒強?再說這婚姻大事,父母作主,哪里輪得到你來質疑?”“弟妹,魏瓊既喜歡那謝凌,你又何苦非要拆散了他們?”魏夫人苦勸到。“他與那謝凌八字沒有一撇,何談拆散?倒是我早就與文夫人說好的事情,此時變卦,豈不是要得罪文家?”魏姜氏說道:“難道為了與謝家的交情,就能把與文家的交情斷了?大嫂,你家魏蕓可是嫁入了文家的,如此抹了文夫人面子,她這個做婆婆的,難道不會拿了兒媳出氣么?”魏姜氏說道的魏蕓,便是魏家嫁到文家的嫡長女,也是魏夫人的心頭rou之一。魏夫人一噎,心中想到女兒,便也沒有繼續勸下去,左右也不是她房中的事情。那文秀娥就是嫁過來鬧騰,也是他三房的事兒,她已算是仁至義盡了。如此一來,本來是要與謝家結親,卻變成了文家,似乎就這么被魏家三房給說定了。魏瓊心中怒不可遏,只對那魏瀚與魏姜氏道:“那文家的宴席,我是不會去的,文秀娥我也不會娶。你們若是喜歡便自己娶了去,我自是只愿意娶謝凌一人?!?/br>“婚姻大事,哪家不是依著父母之意?”魏姜氏說道:“你不去,我們也要去的。你是魏家子嗣,吃魏家福蔭長大,如今若要讓魏家與文家結仇,讓你蕓jiejie受苦,便隨了你吧!”魏蕓與魏瓊年紀相仿,從小也是關系極好。如今魏姜氏提到她,便如捏住了魏瓊的軟肋,讓他心口一窒。若是早些定了文家,他雖是對謝凌有幾分好感,為著魏家的臉面,也不過有些遺憾,必然也安分娶了那文秀娥了。只是他這些時日,陰差陽錯之下,誤以為謝凌便是他日后的妻子,一顆心卻是放進去了。魏瓊想起自己先前還對謝凌保證,說自己定會娶他過門,就一陣痛心。謝凌今日這一封帖子,不正是對他的回應?如若他此時變卦,又算得什么,豈不騙了謝凌,還有何臉面做人。魏瓊翻了一夜的烙餅,心中如火煎一般,次日起來,一臉的憔悴。他meimei魏櫻見了,便關切的上去問道:“哥哥,你面色怎得如此嚇人?”魏瓊也不說話,早飯也沒吃,只穿了衣服便出門。他早早就到了謝家的首飾行,那王掌柜是識得他的,便把他放進去等著。可魏瓊一直等到了戊時,卻都未見著謝凌的人,叫他心中不由的一個咯噔,只怕謝家是知道了什么,謝凌已是不愿見他了。想及此處,魏瓊咬咬牙,便親去了謝家找人。到了謝家,那門口的人見了他來,便把他帶入府內,徑直去了謝槐鈺的書房。謝槐鈺此時正拿著本策論在看,見他進來了,卻頭也不抬,只疏離的說了句:“魏三公子來了,坐吧?!?/br>魏瓊聽他此言甚為冷淡,又似乎有些對他有些怨氣,便猜到謝槐鈺或是已經聽說了自己與文家的事情。他坐了許久,謝槐鈺都只顧著看書,并未搭理他一句。魏瓊憋不住了,終于開口說道:“謝賢兄……我……”謝槐鈺這才放下書本,抬起頭冷冷看他一眼道:“我二人年紀相仿,可當不得這聲賢兄。聽聞魏三公子近日說定了文家姑娘,謝某便先在此恭賀魏公子一句了?!?/br>“謝公子……”魏瓊聞言便忙道:“此乃并非我之意,乃是我父母自行定下的。我……我心中是只有謝凌……”“夠了!”謝槐鈺便起身呵道:“魏公子若是不提這茬,我還能給你個面子,你若是再提此事,我謝家便只得送客了?!?/br>“謝凌雖是哥兒,但也不是那等可以隨意輕賤之人?!敝x槐鈺道:“你魏家即是看上了文家,你又何必過來招惹他?婚姻之事,你既不能做主,便不應如此輕率。如今你又跑來我謝家,卻是何意?難不成還想我凌兒給你做妾?那便實在是妄想,我凌兒就算一輩子不嫁,也是養得起的,沒得給人做妾的道理?!?/br>謝槐鈺一招手,便來了兩個護衛,一左一右,把魏瓊給架了出去。這一番動靜不小,也驚動了府上的下人。待魏瓊走后,謝凌便聽到了有人議論,說是魏家三房的魏公子來過,被大少爺給趕出去了。謝凌心中惴惴不安,今日一早,白術便給他找了一大堆事情,也不讓他出門了。此時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謝凌直覺便覺得此事與自己有關。他心中擔憂魏瓊,又恐怕自己大哥與他有什么誤會,于是便匆匆去了他大哥那兒,打聽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謝槐鈺本是想遲些再將此事告走謝凌的,但見了他親自來問,便知道定是瞞不住了。于是便嘆了口氣,讓謝凌坐了,才將魏家之事和盤托出。謝凌只聽到魏家恐與那文家說定了親事那處,便腦子一嗡,后面什么也聽不進去了。他心中只有一念,果然如魏瓊這等俊才,最終也不是他的,一切不過是空歡喜一場。謝凌昏昏噩噩回了房中,把門一關,倒在床上。他拔下頭上那只白兔梳子,看了許久,只想一把掰斷,卻又掰不動。梳齒劃在手心,狠狠一痛,留下一串血珠。那傷口不深,卻是痛的錐心,逼得謝凌滴滴答答流下了兩行眼淚。擦了擦眼角,謝凌把梳子收入懷中。這梳子……他到底還是舍不得的……·中秋之日,謝家的宴席辦的極大。因著上次的事情,婁氏被禁足徹底不能出。謝琪倒是被放了出來,只是他被關的久了,性子愈發便的古怪。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