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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最適合他的?!?/br>謝槐鈺如今模仿的字跡,便是謝家老宅中所留下的自己祖父的字跡。他祖父曾回白塘村謝家老宅住過多年,在此也留下了不少墨寶,此時正好可以供他好好觀摩學習。一個寫字已經自成一體的人,要更改自己舊有的習慣,是十分難的。為了模仿這字跡,謝槐鈺已經苦練了三日。直到今日,他才終于抓住規律,在每字落筆之處略頓了頓,總算是仿出了一些他祖父的風范了。說來謝槐鈺之所以模仿字跡,為得正是白術身份一事。白術的身份太低,只是個鄉下哥兒。若是他直接同謝爵爺提出,必然是要遭其強烈反對反對的。謝槐鈺也并非怕了謝爵爺,他本不是什么愚孝之人,和謝爵爺關系還十分不好。如若是旁的事情,謝槐鈺鐵定是直接和謝爵爺針鋒相對,以謝家爵位威脅,逼得謝爵爺不得不同意。但白術之事,他卻不愿如此。只因大宣輿論,對女子特別是哥兒十分不公。若白術還未進門,便逼得謝家父子相爭,必定會因此落人口舌,與他始終是不利的。對如何給白術個身份這事,謝槐鈺是很早之前便已開始著想了,也是直到今日,才想到了這么個法子。他模仿自己祖父的字跡,便是為了偽造他的手信,捏造出一封自己與白家的婚約。有了這封婚約,便是謝爵爺不喜白術,但自己的爹都留了書信,謝家娶了白術也是名正言順的了。如今謝家大局已定,謝槐鈺便也大膽著手來做了。因著他祖父在鄉下居住期間,曾經不慎落過一次河,病了數日。他便故意編出一個祖父落河之后,被白家人搭救的橋段。畢竟祖父落水這等事情,是謝家之人全都知道的。但白家有沒有搭救,往日在老宅伺候的老仆也全都不在了,因此并無人可以佐證了。那偽裝的紙,謝槐鈺也是做了手腳的。他特地尋來陳年的老宣紙,再找人做舊了一番。待那紙拿到手時,便是發黃發硬,同桌上那些沒什么不同了。謝槐鈺組織好語言,先打了個腹稿。待提筆以后,又刪刪改改,寫了四五十遍后,才總算得了一份字跡語言都滿意的。他將那份手信放入一堆祖父寫的信箋之中,再找人來辨認,便是誰也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張才是偽造的了。直到這時,謝槐鈺才終是放心下來,把多余的那些稿紙都扔進火盆里燒了。置于那張手信,他折好后放入一個略舊的紅木匣子。預備著下次回京時親自帶去給謝爵爺看,作為向白術提親的憑證。備好了這些,謝槐鈺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放下。縱是他還有兩年守孝之期,但只要先把婚事定下,便已算給了白術一個身份,也不好讓他繼續這般蹉跎。只是不知為何,明明是解決了一件大事,但謝槐鈺心中卻升起一陣煩躁,讓他久久不能靜心。謝槐鈺搖搖頭,壓制住心中雜念,回到了臥房。這幾日因著這手信的緣故,謝槐鈺都是宿在謝家老宅的。半夜,謝槐鈺輾轉難眠,猛然間睜開了眼睛。他看向窗外,便見透過朦朧的窗紙,院外的天似乎亮的有些過了。窗外,一個黑色的人影正靜悄悄的向前移動。謝槐鈺一身冷汗,警覺的翻身而起,摸出了枕下一把匕首。趁著那人影還未走到門邊,他退到后窗,推開朝下一望。謝家四處被橙色的火光包圍,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燒起來的!“走水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仆役終于發現了失火。他大叫一聲,四周便有丫鬟和仆役拿著水桶、水盆從房中跑了過來。門口那賊人似乎是被人發現了,也顧不上躲藏,徑直一腳踹開房門,沖入房中。卻見屋中并無一人,從后窗望去,謝槐鈺沿著那顆大樹爬下,幾步跳到地上去了。“快!別讓人跑了!”那賊人大喊一聲,從窗口放出信號,便又有無數人沖入謝家老宅,在火光中揮刀砍向謝家眾人。謝家的護衛們也一一涌上,拼死抵抗,不敢讓那些賊人沖入后院,傷了自家少爺。謝槐鈺躲躲藏藏,捏著匕首一路沖向書房,書房中還藏著許多重要物件,還有那偽造的手信,他必是要拿到的!院中火光越來越大,煙霧繚繞之間,謝槐鈺這才發現,書房早已被一片火海包圍。他心中一個咯噔,沉了下去。他偽造的手信,還有他祖父的所有筆墨全在其中,這一把火后,他就算是想造也造不出來了!就在此時,書房中沖出一個火人,那火人手中抱著只紅木匣子,滾倒在地。謝槐鈺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小樹,連忙上前去撲救。壓滅火苗之后,便見小樹灰頭土臉的,一頭發髻都燒的焦黑,抱著那紅木匣子喜道:“少爺!我把匣子給搶出來了!”謝槐鈺心中一時百感交集,終是對小樹說道:“好小樹,果真知我,此次必有重賞。只是若有下次,萬不可再如此冒險?!?/br>小樹點點頭,忙對謝槐鈺道:“少爺,此處兇險,我們趕緊出去?!?/br>謝家護衛連同家仆也不過二十多人,還有小半是婦人丫鬟。如今這里四處火海,又不知來了多少匪賊,多留一刻便是有多一分危險的。白玉山莊……白術忽地心中猛跳,一身大汗的驚醒過來。他方才做了個噩夢,夢見謝槐鈺一人站在一片火海之中,那橙紅的火苗鋪天蓋地,將他吞沒在其中。白術猛地起身,推開窗子,走上露臺。從他的房間望去,便看到了讓人目眥盡裂的一幕。謝家老宅,此時陷落在一片火海之中,半邊天空都被火光染紅了。“謝槐鈺!”白術大叫一聲。飛也般的沖出白玉山莊,朝著謝家奔去。此時謝家的動靜已驚醒了白塘村許多村民,便有許多人提著水桶水盆,也朝著謝家奔去。白術跑的極快,不過數息便到了謝家門口。此時便見到謝家大門敞開,內里刀光劍影,一群帶刀的賊人正在里面瘋狂砍殺,血水都沿著門口都流到外面來了。“謝槐鈺!”白術大叫著沖入院中,便看到門口倒著幾具尸首,有賊人的,也有平日里熟悉的仆役。他剛一進去,便有刀風從背后襲來。白術一個回身,架住那賊人的刀刃,反手在他脖頸上一劃。霎時間,那賊人脖子上鮮血噴出,濺了白術滿身滿臉。他如修羅般沐浴在鮮血之中,眼神鋒利如刀。那賊人睜圓了眼睛,捂著自己的脖子,一動不動的看著白術額上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