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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貴公子一看到白術,愣了兩秒,隨即指著他說道:“還不快把他給抓??!”白術當下也是一怔,立刻閃身就跑。原來那貴公子不是別人,正是那日他得罪的玄衣公子——趙衍。沒想到府城里趙衍不曾將他抓住,此時卻又在京城遇到,可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白術腳下生風,跑著跑著,便閃身進了一條窄巷。那兩個護衛跟著追去,那條窄巷卻空無一人,再沒有看見什么人的身影。“糟了?!逼渲幸粋€護衛感嘆一聲:“我們分開行動,把這附近再找一下?!?/br>于是兩個護衛又把附近的街巷整整搜尋了一圈,卻皆未看到那少年的身影。把人跟丟了,那兩名護衛心下都有些惴惴不安。趙衍并非寬和好相處之輩。上次他南下游玩,帶了一干得力的護衛出去,回來的時候,卻不知什么原因,把人全都給發落了。只是再是害怕,此時也不得不去面對主子。兩人便回到謝府附近,對馬車上的趙衍稟報,那少年身手實在敏捷,也不知練了什么功夫,不過幾息之間,便找不到人了。趙衍看著面前兩名護衛,眼神中壓抑著nongnong怒火。不過一個少年,看上去也只有十八九歲,這群酒囊飯袋,竟連這么個人都抓不住。趙衍長至這么大,因身份高貴,又有齊家庇護一直是順風順水。卻萬萬沒有想到在一個少年身上栽了兩次。他瞇起眼睛,思及自己剛才看到的少年,覺得對方的模樣倒是比自己在府城見到時更周正了一些。趙衍畢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對白術這樣有些俠氣的少年也存了幾分欣賞之意。他一心想讓人把白術抓了,除了想要好好教訓他一番,更是想要收攏人才,讓白術為自己所用。趙衍再看看自己手下這群護衛,一個個賊眉鼠眼,就越發的覺得不順眼了。府城那次,他因被萬康認出,沒有時間再去尋人。如今到了京城,這可是他的地盤,他就不信了,自己翻不出那少年的來歷!“走,先去找城守?!毕氲竭@里,趙衍下了命令,車夫便駕著馬車朝著城門邊駛去。他本是來此赴齊家家宴,為齊家撐撐場面,此時因著那少年的事情,家宴卻不想去了。如那少年是近期進城,城守那一定會記錄與他有關的信息,他只消一個個排查下去,便可查到那少年身份。馬車到了城們處,趙衍下車,找來了城守。城守見到貴客,自然是戰戰兢兢的迎接。把趙衍請到了檔案房內,搬出了最近一月所有入京之人的登記記錄。每日入京之人少則也有數百,多則超過上千。不過一月內的資料,那城守就搬來了十數本。這么多的資料,當然不可能由趙衍親自來看。于是那城守又叫了幾個識字的兵士來,每人分發幾本,讓他們幫趙衍把人給查出來。那少年說話有些南方口音,因此絕非京城本地人士。且他的年紀不大,便又可排除掉中年以上之人。多番排除以后,所剩下的有嫌疑之人,便全是二十左右、身形瘦削的外地男子。這樣統計下來,也有百人之多。那城守便讓人把那百人的資料,擔保人等信息全部整理出來,謄抄給了趙衍。如此一來,便花費了兩個多時辰,趙衍拿到了資料,還算滿意。便讓自己的手下去找在京城里巡邏的宿衛軍,讓他們按著這資料,一家一家的找過,務必把人全部給他帶來。又是一個時辰后,趙衍看著面前那數百青年男子勃然大怒。資料上那么多的人,已全部找來,竟然一個都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少年!難道他想岔了?那少年本就是京城人氏?趙衍不禁懷疑道。他隨即又想到,自己看到少年的地方,離齊家不遠,旁邊也具是些豪門勛貴。那少年去哪里又作些什么?“罷了,我們先回去?!壁w衍起身,把自己的人都帶走,目光愈漸冰冷。或許他要找的人,并沒有走遠,而是就藏在那附近的某家之中。如趙衍預料的一般,白術現在正躲在謝家的樹叢之中。剛才被護衛追捕,情急之下,他便翻過院墻,躲進了謝家。此時,他正在院子里悄悄行動……謝家中秋大宴,來人眾多。到處都是客人、丫鬟和仆婦。白術先神不知鬼不覺的跳到了正廳的房頂,透過一個天窗,便看到了大堂之內,許多胡須花白的腐朽老頭齊聚一堂。正中間坐在黃花梨椅子上的,便是謝爵爺,此時正同那些族長們高談闊論。謝爵爺正是知天命的年紀。一張長方臉,狹長眼,五官深邃,留著花白的長胡子。白術看他模樣,覺得謝槐鈺和他很不相似,如此想來,謝槐鈺應當長得更像母親一些。白術看了一會兒,并沒有等到謝槐鈺過來,便又離開此地,往別的地方去了。人來人往,府里的丫鬟和小廝手中端著流水一般的美食,朝著后院走去。白術跟在他們身后,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圓形的拱門前面。他還未進去,遠遠就聽那拱門之內傳來陣陣鶯歌燕曲,還有許多人喧鬧的說話聲。等他翻過那院墻,才發現拱門之內,原來又別有一番天地。拱門之內,便是謝府的后院。此處別有洞天,亭臺樓閣、小橋流水,無一不有,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后花園。白術悄無聲息,在后院里,找了處茂密的大樹藏身。那樹枝干極粗,約莫有百年壽命,枝葉密密麻麻,白術又穿著青綠色衣服,一進去就整個人隱沒在其中,讓人看不見蹤影。他藏身在此,便開始仔細查看后院中是否有謝槐鈺的身影。且不一會兒,就在回廊角落的亭子里,發現了坐在其中的謝槐鈺和小樹。一看到謝槐鈺,白術便有些激動,仔細想來,他都有三日未曾見過對方了。偌大的謝家后院,此時熱鬧非凡,統共坐了有上百人。謝家在后院修了戲臺,臺子上請了戲班子表演。臺下整齊的放著一桌桌酒菜,謝夫人坐在其中,旁邊圍滿了女眷。而剩下的人,則多半圍聚在另一個貴公子身邊,只有謝槐鈺一人坐在角落。謝槐鈺此時端著只茶杯,由小樹奉茶,神色冷淡的看向戲臺上。他面無表情,一臉冷淡,若是白術第一次看見,說不得要覺得他是個性子冷傲之人。白術覺得很心疼,謝槐鈺愛笑,至少在他面前的時候,唇邊總是帶笑意的。可中秋佳節,親人團聚,他卻一個個孤零零的被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