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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了一聲,停下手頭的毛筆,抬頭看著他道:“看夠了么?”“還沒……”白術脫口而出,說完才渾身一僵,立刻改口道:“不看了……”謝槐鈺:“……”“我穿褻衣了?!彼麌@了口氣,又過了一會兒才有些懊惱的說道:“你好歹是個哥兒?!?/br>白術不敢吭聲了,怕謝槐鈺生氣。他剛才的表現……是不是有點太流氓了見他不再說話,謝槐鈺才換了個話題道:“你去了府城,可有什么收獲?”提到府城,白術立刻來勁了。他把身后的那件衣服做成的包袱放在桌上,當著謝槐鈺的面打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銀子和銀票道:“謝槐鈺!你看!我賺到錢了!”一百多兩銀子和銀票,加起來也有很大一包了。謝槐鈺看著這些銀子有些吃驚,同時又有些感動。沒想到白術賺到了銀子,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訴自己。他知道這些銀子對于一個普通村民是什么概念。就連村長白寶山,可能一輩子也存不到五十兩銀子。“這么多錢,都是給我的么?”謝槐鈺想要逗一逗白術,便故意開口說道。白術愣了下,沒想到謝槐鈺要把銀子拿走。不過在蟲星,如果一個雄蟲要是接受了雌蟲,也是會把他信用點拿走的。于是他很快便點點頭道:“那你收起來吧。不過能不能留下九兩銀子給我。我看上了一塊地,還要九兩銀子來買的?!?/br>謝槐鈺見他說的認真,心里就像一汪春水,軟成一團,忍不住勾起嘴角。他最喜歡白術的地方就是他的真心。他雖然身在伯府,世上肯真心待他的人卻并不多。“你怎么這么傻啊,小傻子?!敝x槐鈺說著,用手點了下白術的鼻尖:“財不露白,懂不懂?以后可別再把銀子亂給人了?!?/br>他手指長期握筆,有一層薄薄的繭子,碰到白術的一瞬,白術腦子里嗡了一下,整個人都酥了。謝槐鈺摸他了!白術手足無措!他還叫自己小傻子!白術也跟著笑了,眼睛彎彎的瞇成一條縫,露出一口白牙。雖然小傻子似乎不是什么好詞,但白術總覺得,從謝槐鈺嘴里說出來,那都是好聽的。見白術一副飄飄然的模樣,謝槐鈺正經咳嗽了一聲后道:“對了,你怎么突然賺了這么多錢?”白術一個沒有本錢的哥兒,也不可能突然就做成生意,怎么可能突然賺到這么多錢,謝槐鈺突然有點擔心他把自己給賣了。“賭坊賺來的?!卑仔g說道。聽他這樣一說,謝槐鈺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看到謝槐鈺的臉色,白術也知道對方是不高興了。他連忙表示自己以后肯定不會再去了。謝槐鈺這才嚴肅的說道:“賭博這種事情,以后絕不可以再去了,否則你也不用再來這里?!?/br>白術吞了口口水,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想到那張百兩銀票,他很聰明的沒有再提來福樓的事情。上次他打了白禾,謝槐鈺就生氣了,還讓他不要隨便動手。這次他在來福樓打了一群人,還挾持了一個……白術突然覺得,就讓謝槐鈺誤會銀子全是賭坊賺來的也挺好……☆、第32章第32章白術掏出那對龍鳳鈴,有些忐忑的對謝槐鈺說道:“這是我帶給你的,不是什么貴重東西,你可以掛在窗戶上?!?/br>“龍鳳鈴?”謝槐鈺拿起其中一只道。他早年在京城里見過這種鈴鐺,知道這是南苗的產物。有人把這鈴鐺剛帶到京城的時候,也曾在貴族間流行過一段日子。他當初看到別人把這鈴鐺掛在窗口,只覺的聲音挺好聽的,并無其他感覺。但今日在白術這里收到了一個,卻忽覺這鈴鐺涵義甚好。“你知道啊?!卑仔g有些吃驚,不過他轉念一想,謝槐鈺是個讀書人,博學多才,知道也很正常。“這鈴鐺聲音清脆,我要了?!敝x槐鈺說完勾了勾嘴角,把那只鳳鈴收了起來。白術臉上立刻紅了一片,他低下頭,一只手覆在那只龍鈴上道:“那……我就把這只給帶回去了?!?/br>“這就走了?”謝槐鈺突然起身道。“???”白術一下沒反應過來,以為是謝槐鈺要讓他走了。他有些失落的起身,依依不舍的看著謝槐鈺道:“那……我就先回去了?!?/br>“真走?”謝槐鈺皺眉,思索片刻后說道:“為了答謝你送我的鈴鐺,用了飯再走吧?!?/br>“好!”聽到謝槐鈺要留自己吃飯,白術臉上忍不住又升起一股喜悅,連連點頭。“你啊……”謝槐鈺又笑了。白術什么都寫在臉上,他都不用猜,就什么都知道了。他喜歡這樣簡單的白術,讓他心情很好。謝槐鈺一叫飯,不過半刻,小樹就叫人端了晚飯上來。謝槐鈺的吃食,是廚娘們早就做好了溫在后廚的。和京里那些公子哥們比,謝槐鈺吃的很簡單,一道紅燒魚,一盤河蝦,一碗青菜豆腐湯,一盤炒蠶豆。因為多了個白術,又特地讓人加了道紅燒rou。紅燒魚是白術之前送來的魚,rou質鮮嫩。用小蔥、姜和蒜一起燒出香味兒。河蝦則是白水煮的,只放了把蔥。沾醋或不沾醋味道都很好。除此以外,桌上的白米飯也比白術見過的粳米飯要好。放了糯米去煮,米粒顆顆飽滿,顏色很亮。一端上來就有股撲鼻的米香。白術在外面跑了一天,肚子早就餓了。此時飯菜一端上來,他嘴里不停的分泌唾液,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頤。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對這種油葷的東西,一點抵抗力也沒有。然而白術端起碗來吃了幾口以后,卻又小心翼翼的放下碗,再也不敢大口大口的吃了。謝槐鈺坐在對面呢,他吃飯和寫字一樣,也是又斯文又好看。不緊不慢的夾一筷子,等嘴里的完全吞進去了,再夾一筷子。在蟲星時,那些雄蟲們就是這樣,無論作什么都很優雅,而且他們往往喜歡一樣優雅的對象。白術在軍部里的時候,每天都和一群雌蟲士兵們一起吃吃喝喝,糙習慣了。不過,他聽過來人說過,有雌蟲去約會的時候,就因為舉止太過于粗魯而被雄蟲嫌棄了。想到這里,白術吃飯的動作難免有些小心翼翼。謝槐鈺看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仿佛在說,你這樣的舉動到底是不是裝的?白術接收到他的眼神,頓時就更緊張了。他也不敢去夾遠處大塊的紅燒rou,只伸出去筷子對準離自己最近的蠶豆。蠶豆又圓又滑,白術的筷子就和發抖似的,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