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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差事一下就落在了新上任的駙馬爺身上,聽觀月帝的意思,是準備讓駙馬爺親自把軍備送到北方去。姬廉月都聽懵了,沒見過他父皇這么會棒打鴛鴦的,他們才新婚三天呢!難怪霍顯自從面圣之后一臉滿意……他一滿意,姬廉月就相當不滿意了。下了朝一路冷著個臉,到家不理會霍顯自顧自回了房滾上床睡回籠覺,而且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夢見霍顯如愿以償當了將軍,自己一直休和離書與駙馬和離后,身著一身宮裝紅裙烈烈,于霍顯凱旋之日,當著他的面飲下毒鴆。在他懷里咽了氣。夢中,頭頂陽光刺眼,男人的懷抱冰冷僵硬,鎧甲之上槍械留下的劃痕如此生動,成了他眼中的最后放大的風景。姬廉月醒來之后靠坐在床邊很久,直到女官來喚他前去用膳,他看見早已落座桌邊的霍顯,抿了抿唇:“北方偏遠,環境惡劣,天氣多變,路途遙遠空生變故,你能不能不去?”霍顯看了他一眼,連“不能”都懶得同他講。姬廉月第一次沖他發了脾氣:“你就不能聽我一次!”霍顯看著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酒杯,微微蹙眉:“又怎么了?”姬廉月胸口起伏了下,看了看周圍,閑雜人等都退下了,他這才緩緩道:“夢見你封侯成將那日,我死了?!?/br>霍顯聽見他語氣不大對,抬起頭,對視上那雙含著微不安有些泛紅的眼,微微一愣。他是沒見過姬廉月露齒如此脆弱的神情的,這人總是囂張跋扈。心中一動,有微妙的動搖一瞬既逝,他甚至來不及捕捉。一切便已恢復平常。“霍某若真有封侯成將那日,公主殿下必然不會先一步撒手西去留霍某逍遙快活,”霍顯淡道,“不折騰霍某一輩子,公主殿下豈能善罷甘休?”姬廉月都聽傻了,先想反駁“老子哪有那么惡毒”,話到了嘴邊又盯著那張冰塊棺材臉反應過來:噯,這人不會是在拐彎抹角安慰他吧?“為了去北方你可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姬廉月笑著,踢開碎裂的陶瓷杯在霍顯身邊落座,“你這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要不好人做到底,今晚再與我大被同眠,繳納公糧?”霍顯轉過頭看了他笑吟吟的一張臉。“公主殿下,煩請要臉?!?/br>第51章霍顯當晚還真的就不給面子的還是在別院住下,洞房花燭夜之后,兩人別說肌膚之親,就連手都沒拉過。要不是那晚姬廉月被他干到手腳發軟,他肯定要懷疑霍顯是不是外強中干……但那晚,緊繃的肌rou,結實的腰桿,那叫人又恨又愛死去活來的器物——姬廉月沒羞沒臊地懷念到后半夜打更的都有動靜了才迷迷糊糊有點兒睡意,翻了個身,身邊空蕩蕩的,頗有些孤枕難眠的味道。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姬廉月也想過如果當初換一個人當駙馬是不是會更好——哪怕那個人是顧小侯爺那個毫無男性荷爾蒙的假貨,至少他不會成天冰冷著個臉,讓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然后整天做那種慘兮兮的噩夢。思及此,姬廉月忍不住想問自己——如果有朝一日,霍顯飛龍在天,觀月帝和皇長子的身份再也不能壓制住他,他質疑要娶平妻,他姬廉月會怎么樣呢?噩夢荒謬。但是姬廉月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一個人養條狗養七年都該出感情了,他可能真的會選擇一了百了,讓霍顯下半輩子活在愧疚當中。那是他會做的出來的事。每當想起這個假設,姬廉月遍體生寒。……連續幾日,姬廉月的臉色都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了,霍顯倒是日日早午晚膳三餐準時出現在餐桌邊,姬廉月同他搭話,他雖然依然愛理不理,但是也不是完全地坐在那當聾子。偶爾姬廉月惡作劇似的非要給他夾菜,剛開始他還是照例撥開的,但是大概是看出了姬廉月就是在整他——最后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了。——他吃了老子夾得菜,四舍五入,日日夜夜通常顛鸞倒鳳指日可待。姬廉月樂觀地想。過了幾日,霍顯便要出發前往北方,姬廉月趁機進宮里跟宸妃訴苦,又被戳著腦袋一頓訓:藥都不讓送了,你是不是想病死你外祖父?瑪德,難道秦明月還差這兩口藥材,北方雖然貧瘠也不至于窮到這份兒上!姬廉月沒有辦法,只能滿臉不情愿都送走霍顯。霍顯這一走就是大半年,不是路途真有那么遙遠,姬廉月知道,他這就是去了不想回來而已。這半年里,他給霍顯的情書半旬一封,從未得到回應也從未斷過,只是也從回報的信使嘴巴里陸陸續續聽了很多事。——霍顯在半道順手把江南一股正崛起的山賊連寨子都給連根拔了,當時身邊就帶了十幾個王府的侍衛;姬廉月心驚rou跳,當夜提筆給霍顯寫信,“寶貝”“心肝”一陣亂叫,中心思想就是:駙馬爺您悠著點,我還年輕不想守寡。——霍顯到了北平;姬廉月就著人打點北平前后地方官員,駙馬本就是一個朝廷空架子,也沒受到什么刁難……——霍顯繼續北上,入了北涼關,當時正是開春,大雨延綿沖毀了不少莊家,百姓去年的存量都霉了,沒壞的被官府搜刮了去,百姓被迫成了民匪,打家劫舍……沒等消息穿回上京等皇帝震怒,霍顯已經三下五除二擺平了官府開倉放糧,那股青壯年組成的民匪有奶便是娘說什么都不肯走了,成了霍顯身邊第一批親軍;姬廉月哭笑不得,霍顯一個月才多少奉銀,不吃不喝全同這些人分了,最后也不過是落得一個大家一起餓死的地步……于是得了消息的當夜,姬廉月便入了宮,指責觀月帝怎么人家給你辦了事你都不給點獎賞。氣得觀月帝當場就將硯臺砸到了姬廉月的腳下。“他私自開官倉放糧,此舉說好聽了是狹義仁德,說難聽了便是私劫朝廷糧銀,朕既往不咎,睜只眼閉只眼就罷了!你倒好,還要來討好處!”觀月帝中氣十足,吼得站在御書房門外百階樓梯下的御前侍衛怕是都能聽見——“姬廉月,胳膊肘朝外拐也要有個限度,別人騎在你父皇脖子上撒歡你還強迫父皇給他鼓掌?!”皇帝沒來得及辦的事,被個從六品兵部打雜,撐死了也就是個御史封號的人給辦妥當了,也不知道現在外頭那些人該如何笑掉大牙……姬廉月向來是“聽不見即不存在”,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