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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步。“你別像狗似的呲牙嚇唬人?!?/br>“沒影的事你便夸下????”“一把破劍的事能要多慎重?”“不準?!?/br>“大不了太名貴的劍不讓他拿?!?/br>“不準?!?/br>“爐子借我我自己給他打一把?!?/br>“不準?!?/br>“師兄!”“不準?!?/br>“師兄兄!”“不準?!?/br>“歷封決!”“……”片刻沉默。始終坐在椅子上,一動都沒動過的男人“咔嚓”一下將剛拿起來的茶碗擱在桌子上,茶杯蓋因為受力過猛整個兒滑出去落在茶幾上,吧嗒一聲。男人抬起頭看著白初斂笑了笑,淡淡道:“再叫一遍試試?”閉上嘴奪門而出之后,站在聽雪閣大門前,寒風吹過,鋪天蓋地茫茫大雪之中,白初斂覺得自己是歷代最沒面子的掌門。“哎?!?/br>他該怎么跟小徒弟開口說“要么你還是先用著素雪劍吧”這種話呢?想著那雙亮晶晶充滿期待的瞳眸就要因自己一句話熄滅光芒,白初斂唉聲嘆氣得停不下來,摸了摸胸口,居然覺得頗為心疼。早知道就不仗著心情不好任性挑他的劍了。噫嗚嗚噫。都是報應。第9章第二天早上,對自己師父悲慘遭遇一無所知的白毅還是寅時起床,外面天沒亮,雪倒是停了,只是還是冷得很,一點都沒有春天該有的樣子……也不知道下山是否也是大雪紛飛,或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也許迎春花已經開了。白毅坐在支棱起來的窗前吹了一會兒冷風,想起來該去練劍的時候,他扭頭盯著平日里掛件的地方空空如也,呆了一下。“白師弟,今兒不去練劍么?”同房的師兄還沒起床,只是被冷風吹得一哆嗦暫時醒了過來……打著呵欠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問坐在床邊白毅怎么在那發呆。“……我劍沒了?!?/br>“???哪去啦?”“昨天和師父切磋,被他挑下了白峰山懸崖里去?!?/br>“………………哦,掌門又欺負你啦?”“嘎吱”一聲,帶著睡意的師兄一個懶洋洋的翻身,說話更像是在夢囈一般含糊得很,對于白毅的劍被掌門挑飛這件事也是完全司空見慣,習以為常的模樣……甚至不一會兒,從他那邊又響起了扯呼的聲音。居然是又睡著了。盡管知道這會兒已經沒人理會自己,白毅瞥了他那枕頭下面壓著一本不入流,叫,而師兄……師兄正睡得黑甜黑甜的。白毅心里開始盤算有空還是得去問問師父關于劍的事,昨天他光惦記著拒絕鑄劍臺的事了,都忘記了拒絕的同時他還得去管師父討一把尋常的素雪劍來。白毅打定了主意,又逐漸放松了,意識到今兒可能練不了劍,他也沒偷懶,走出去在空地上打了幾套拳,又去白峰山鎖鏈上面跑了三十多個來回……天將亮時,他站在了玉虛派掌門居所院子門前,身上已經微薄出汗。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風吹竹林發出的“沙沙”聲,白毅轉身看了眼身后初升起的太陽,忽然想到這個時候,別說白初斂,就連照顧他日常起居的那個小師妹可能都沒有起來——白初斂說小師妹那個年紀正在長身體,不合適早起,所以干脆主仆二人一塊理直氣壯睡到日上三竿。想到這,白毅覺得有些好笑,盯著自己的腳尖嗤笑出聲,然后他抬起手,推開了面前的那扇門。屋內,床上,白初斂正睡得歡。如墨長發散開,有些凌亂,卻讓它們看上去更加柔軟了,白毅不小心想到了昨日它們稱著白峰山積雪時,那黑的黑,白的白,觸目驚心的對比……幾根發絲因為睡姿的關系壓在那張白皙得過分的臉上,臉在枕邊壓出來的睡痕都稱得有些觸目驚心的紅——白毅覺得他師父還是有些白得過分了,肯定是因為他老窩在床上不動彈又不喜歡出門的緣故。這么想著,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將白初斂臉上的那頭發撥開……指尖碰到他的面頰,一片溫熱,比想象中更加柔軟一點。頭發已經撥開,白毅卻有點舍不得拿開手了。而就在這時候,白初斂懶洋洋地睜開眼,看著趴在自己床邊的少年,用帶著nongnong睡意的聲音道:“你沒別的地方好去了么,非要來擾為師好夢?”“劍被師父挑了?!卑滓悴粍勇暽乜s回手,不自覺壓低了聲音道,“今兒不練劍?!?/br>“哦,原來大清早繞人清夢是報復我把你劍挑了?!卑壮鯏看蛄藗€呵欠,拉了拉被子,“我怎么收了你這么個小心眼又惡毒的徒弟?!?/br>白毅趴在床邊笑,被罵了還特別開心的樣子。白初斂心想他怎么沒臉沒皮的。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白初斂閉著眼試圖用被窩捂住自己,然而當他的被子剛剛拉過眼睛,就在這時候,他感覺到被子一角被人壓住,那人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緊接著白毅的聲音在耳邊特別近的地方響起:“師父,你昨晚睡覺怎地大門都不落鎖,我都直接進來了?!?/br>少年的溫熱氣息噴灑在耳邊,有點兒癢癢。白初斂懶得給小徒弟解釋,方才他站在院子外面發出第一次氣息的時候他都知道了,落鎖,是為了防賊防刺客,他有什么必要???所以他只是在被子下面“嘖”了聲表示不耐煩,奈何床邊的人沒得到回答,就鍥而不舍地扯他的被窩。“師父?”“………………………………”睡意正濃白初斂被逼瘋了。于是那天早上,白毅是拎著天宸劍去練的,師兄弟們對此等殺雞用牛刀的行為看直了眼。“天宸劍吶,這可是天宸劍!就被你這么當玩具似的……”“說什么吶,白師弟的劍可用得比你利索,他用是玩具,你用是什么!”“我可以摸一摸它么?”“白師弟,掌門對你真好!”“……”其實對白毅來說,天宸劍還不如那把普通的素雪劍趁手,但是這會兒被師兄弟們說到什么“掌門對你真好”,白毅不由想到平日這把劍就握在師父手里,于是就像是著了魔似的不想放下,比平時又多練了半個時辰。白毅沒覺得哪里不對,他就是想跟師父親近——自從五年前,那個人彎著腰,伸出干凈又柔軟的手,笑瞇瞇地沖剛跟狗打完架的他要不要一起回玉虛派,那之后,他可是再也沒牽過他的手。……練完劍,看著手中的天宸劍,白毅意識到又找到機會去找他的師父了。拎著劍走近院子,隱約聽見屋子里已經有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