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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在這座巨大而安靜城市中開始他們夜間旅行。傅真被前排座位上年輕人放視頻聲音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后偏過頭看向了窗外。車窗上覆了一層薄薄霧氣,傅真伸出手,想要在床上畫點什么,可是他指尖觸到冰涼玻璃上時候,他腦子中一片空白。他將整只手都覆蓋在了玻璃窗上,擦拭出一塊筆記本大小區域,透過這一片區域,傅真將視線投到了車外。天空中飄下了細雪,在昏黃色路燈下,好像一群正在嬉戲螢火蟲,地面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白,車輛經過以后,留下兩道黑色輪胎印。回到出租房時候又是凌晨,室友們都在熟睡中,傅真盡可能將自己發出來音量降到了最低,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小屋中。傅真脫了身上制服,坐在床上,此時他神志清醒,一點睡意也沒有,從今天情形來看,酒吧多半可能要開不下去了,即使還能再開張,他也不該再去了。他今天晚上肯定是被人算計了,但是從他進入到酒吧之后只喝了一杯水,是領班送給他,領班為什么要給他水中下那種藥呢?傅真想不明白,那個隱秘地方還有絲絲疼痛,他翻了一個身趴在了床上,沒來由又想起了那個與他春風一度男人。那是他在黑暗而潮濕巢xue中很久都沒有見到過陽光。這里浴室是共用,在客廳東邊,如果他現在去洗澡話一定會打擾到房子里休息其他人,傅真只能拿著臉盆出去打了一點水,在自己房間里將身體擦拭了一遍,等他做完這些以后差不多快到凌晨兩點了,他把水盆放在了床下,今天晚上傅真又做夢了,只不過這一次他在夢中看到不是那些陰郁往事,而是那個站在公交車上有些冷漠男人。第二天早上,金色陽光穿過破舊窗簾縫隙闖進了傅真房間中,傅真從睡夢中醒來,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口,在夢中所感受到那種甜美味道,現在仍然殘留在他心頭。傅真想,他可能喜歡上昨天遇到那個男人了。傅真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到底該是什么樣一種感覺,只是隱約記得夢中那種仿佛吃了大白兔奶糖一樣甜味,一直纏繞在他舌根,想到這些傅真臉上還會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笑容來。但是對現在他來說,這可能是一件很悲哀事情。他發現得太遲了,甚至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這場暗戀注定是不會產生什么結果。傅真呼了一口氣,打起精神來,他還要再給自己找一份新工作。傅真對工資要求不高,而且能吃苦,不偷懶,算得上是老板心目中完美員工了,然而可惜是很少有人愿意雇一個瘸子。傅真從工地回來路上特意關注了一下周圍電線桿上貼小廣告,后來他目光落在了一個發傳單招聘上,上面要求是套上玩偶裝在學校門口給學生們發傳單,工作時間在傍晚五點到七點,一個小時二十塊錢,還供晚飯,對傅真來說算是一份待遇很不錯工作。幾日后,江恒殊再一次來到了那家酒吧外面,現在酒吧已經被查封,所有涉案人員都已經全部逮捕回警局了。那天江恒殊一覺醒過來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凌亂衣服與身體上各種痕跡都在向他表明昨天晚上發生過多么激烈性|事,只是如今房間里空蕩蕩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王彤跟在江恒殊后面,他對江恒殊今天行為很不理解,向他問道:“老大你怎么又過來了?”江恒殊抬起頭,看著這座酒吧三樓,回答道:“找人?!?/br>“什么人?”“小美人魚?!?/br>王彤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問道:“為什么叫小美人魚?”江恒殊沉默了一會兒,將手中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對說道:“因為我一醒來,他就跑了?!?/br>王彤嘖了一聲,對江恒殊評價道:“您還挺少女心?!?/br>江恒殊抿著唇,沒有說話。王彤總覺得今天江恒殊有些怪怪,他抬手用手肘碰了碰江恒殊胳膊,問他:“怎么了?一日鐘情了?”江恒殊也說不清自己現在對那個小美人魚究竟是一種什么樣感情,他甚至想不起來他長得什么模樣,只是一想起他,就覺得自己心里充斥了一股散不盡悲傷。王彤端出一副八卦嘴臉,向江恒殊打聽道:“你那天上了個男人還是女人?”對那天記憶江恒殊并沒有太多印象,只是醒來時候看到粉紅色床單上沾染了一點深色血跡,也許是個女人吧,他沒有說話。王彤嘆了一口氣,他們老大不會是思春了吧,不過酒吧現在已經被查封了,員工們也都各自找了新工作,他拍了拍江恒殊肩膀:“老大,我覺得你小美人魚應該是不會來了,你查監控了嗎?”江恒殊沒有說話,酒吧里二三層監控大部分都是壞,根本找不到他與另外一個人身影,他將手里煙頭丟進了垃圾桶里,轉身向著公交車走去,王彤趕緊跟上去,追問著他:“老大你接下來要做什么?”江恒殊:“搬磚?!?/br>王彤作為一個合格捧哏,對江恒殊豎起了大拇指,贊嘆道:“您牛逼吹得是越來越厲害了?!?/br>滿嘴跑火車!,第5章今天又是做兩份工的一天傅庭與唐彎彎通完電話以后,從樓上走了下來,之前傷害說唐彎彎那對劉家兄弟正被保鏢們從大廳中拖了出去,他們嘴里高聲叫罵著,詛咒著傅家遲早要遭報應。傅庭也沒有在意,他看了一眼安靜坐在餐桌旁傅見琛,猶豫了一下,對傅見琛說:“爸,我前幾天晚上見到傅真了?!?/br>傅見琛聽到傅真名字,怔了一下,似乎是已經忘記了這個人,他嗯了一聲,隨后將手中報紙翻過一頁,漫不經心地向傅庭問道:“哦,他現在怎么樣了?”傅庭在傅見琛對面坐了下來,對他說道:“看樣子過得不是很好?!?/br>看他穿著應該是在哪個酒吧里做服務生,這么晚了才下班估計不是一個什么正經地方。傅見琛笑了一聲:“他什么都不會,離了傅家還能干什么?能活下來都不錯了?!?/br>傅庭:“也是?!?/br>兩個人沉默了片刻,李媽端著晚餐從廚房里走了出來,將晚餐在餐桌上一一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