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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知福啊?!?/br> “知道知道,娘,我就跟大姐貧嘴玩兒的……大姐,虎頭這次見到你,一定也很開心……他店里生意也不錯,足夠他養家糊口了……孩子們也都聽話,就是老大這不是也念書了嗎,卻怎么都念不進去,跟他當年一個樣兒,氣得他日日都跳腳……” 娘兒們幾個一說起話兒來,便沒個完了,到晚間吃過完,又說了半晌,才各自散了回房歇下。 在會寧城里修整了一日兩夜,第三日一早,季善一行便又踏上了回天泉的路,槿哥兒大些還曾回過家鄉,樾哥兒植哥兒卻是都沒回去過,一路上便大多數時候都興致勃勃的同沈松一起騎了馬,由沈松一路與他們講解沿途的風土人情。 季善則與周氏日日在馬車里閑話家常,周氏如今健談得很,自是很好打發時間。 如此趕了半個月路,等一行人終于進了清溪鎮的范圍內后,季善也好,沈樾沈植也好,都再故作輕松不起來,而是都變得心情沉重起來。 還是見了帶人來迎接他們的沈槿,還有沈柏沈梧沈榛幾兄弟,大家都恭敬而不失熱情的給季善和周氏行禮問好,又與沈樾沈植打招呼,一時間好一陣熱鬧,才讓季善心里好受了些。 家里人丁興旺,日子越過越好,爹一定是含笑而去的,他們這些活著的人也不該再難過,該歡歡喜喜的送走他才是! 第450章 番外 十五年后(十) 沈家這些年已是全天泉數一數二、便是全會寧都排得上號的人家了,不但出了沈恒這個探花郎、三品大員,如今還有沈松這個舉人,沈榛這個秀才和章攸這個外孫秀才,族里還出了一位秀才;族中也專門辦了學堂,供全族適齡的男童都打小兒念書識字。 如此假以時日,不說再出一位探花郎,再出幾個秀才舉人乃至進士,卻是可以預見的,屆時“書香門第”這四字于沈家和沈氏一族來說,可就真正是名副其實了。 自然沈家村也早已大變了模樣。 除了沈家的宅子又已擴大了成倍的規模,如今是亭臺樓閣一應俱全,里里外外瞧著都與城里的高門大戶們再無甚區別;家里亦是人丁興旺,各司其職,井井有條,一派上升期中的大家氣象。 沈家村里和族里其他人家也都翻新了房子,鋪平了道路,亦連祠堂也翻新過了,處處都遍植花木,所以季善再不用像上次——差不多是十年前回來時那樣,在村口就得下車,再一路走到自家了,馬車直接便可以駛到沈家大門,再卸下門檻,駛進院子里去。 不過季善仍是在村口便帶著沈樾沈值下了車,母子三人由沈松領著,披麻戴孝,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首的朝家里行去。 這是這個時代遠歸的孝子孝孫們都應有的禮儀,季善因為敬重沈九林,一直拿他當親生父親一般看待,也不覺得是不必要的糟粕了,打心眼兒里愿意遵守這些禮儀。 卻是才跪行至一半,便見一身麻衣的沈恒迎了出來,然后是由同樣披麻戴孝的沈青和沈松媳婦攙扶著一身素色衣裳的路氏也迎了出來。 沈恒瘦了一些,胡子拉渣的,鬢間原本并不明顯的幾絲斑白也明顯了不少,路上是如何晝夜兼程,趕到家后又是如何哀痛自苦的,不問已知。 路氏反倒要好些,除了瘦了一圈兒,蒼老了不少,精神倒還不錯。 一見季善便要親自攙她起來,“大冷的天兒,又才趕了這么些日子的路,善善你就別跪了,快起來的……真的快起來,讓樾哥兒植哥兒跪就是了,你這些年有多孝順,你爹和我們大家伙兒都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的,不在于這些虛禮了,你爹也定不會怪你的?!?/br> 見季善還要跪,“娘,就讓我盡一份心吧?!?/br> 又說沈恒,“老四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攙了你媳婦兒起來,看不見她臉色多難看呢,你不心疼我還心疼。樾哥兒植哥兒,你們替你們娘把她那一份兒頭也磕了吧?!?/br> 沈恒自然只有更心疼季善的,見路氏發了話,還這般堅持,便也不矯情了,直接上前攙了季善起來,“善善,你就聽娘的吧,等待會兒進了家門,在靈堂里再給爹磕頭也不遲?!?/br> 看向后面的沈樾沈植,“你們記得多替你們娘給爺爺磕幾個頭?!?/br> 反正男孩兒家家的皮糙rou厚,多跪幾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路氏倒是一樣心疼寶貝孫子們,但這也是他們當孫子的能為自己的爺爺盡最后一遭心了,遂什么都沒說,只握了季善的手,道:“善善,我們先回家吧,你的屋子和兩個孩子的屋子都早收拾好了,熱水熱飯也都是現成的。等你們到家后,給你爹磕過頭上過香,便可以梳洗了,吃點兒熱飯熱菜,好生睡一覺了?!?/br> 季善忙上前攙住沈松媳婦才讓出來的路氏的另一邊手臂,道:“娘,我們昨晚在天泉休整了的,并不太累,您就放心吧。家里大家伙兒都還好吧?我本來最擔心的就是您了,現在親眼見您精神還算不錯,總算能安心了?!?/br> 又給沈青打招呼,“二姐,上次見你都是十年前的事兒了,你瞧著怎么都沒什么變化呢?二姐夫還好吧,家里其他人也都好吧?” “托四弟和四弟妹的福,家里所有人都好,就是我實在惦記四弟妹得緊。四弟妹還說我沒什么變化,我都當奶奶的人了,怎么可能沒變化?倒是四弟妹,才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那般的漂亮,那般的精神……娘慢點兒,四弟妹也慢點兒……” 如此說著話兒,一行人很快進了家門,待沈樾沈植一路磕頭的也進了家門后,沈恒便引了妻兒們先去靈堂磕頭上香。 沈家里里外外都早已是白茫茫一片,每進院子的白幡都掛得高高的,門上貼著白色的挽聯,廊下掛著白色的燈籠,還特意去會寧城請了高僧并其座下一共七七四十九個弟子來,要為沈九林做足九九八十一天的水陸道場。 這既是因為時下本就流行厚葬親長,所謂的死后哀榮,看的就是兒孫的孝心和本事;也是因為要等沈恒攜妻帶子自京城回來,送了亡父最后一程,才好讓沈九林入土為安。 是以季善是聽著“咚咚”的木魚聲和“嗡嗡”的念經聲進的靈堂,本就連日趕路精力不濟,再讓這樣一吵,說實話頭真的有些痛,心情也真的有些煩躁。 但等進了靈堂,瞧得早已封好的棺槨,想到沈九林就孤零零冷清清的躺在里面,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只剩傷心,再無煩躁了。 季善一哭,沈樾沈植也跟著哭了起來。 反倒路氏與沈恒勸起母子三人來,“都別難過了,你們爹和爺爺泉下有知,也不愿你們損毀自己身體的?!?/br> “爹是含笑而去的,善善你就別難過了……你們兩個還哭什么哭,還不快點了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