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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br> 季善點頭道:“且先等大哥和相公回來吧。大嫂要不去看看驥哥兒?你不是說,要去看他寫大字吧,再不過去他只怕都該寫完了。倒不想他那么個小人兒,竟然有那副心性,大過年的,也能沉下心來讀書寫字,將來沒準兒比他姑父還厲害,能中狀元呢!” 程大奶奶忙笑道:“meimei就別夸他了,他有幾斤幾兩我當娘的還不知道么,將來能考個秀才舉人的,我已經燒高香了,怎么敢奢求狀元,他姑父又豈是誰想比肩,就能比肩的?不過我也沒指望他怎樣出息,主要還是想著他多讀了些書后,能多明白些道理?!?/br> 季善很是贊同這話,“讀書明理,有條件的情況下,是要盡可能的多讀書才是?!?/br> 程大奶奶又道:“就是馬上就元宵了,元宵一過,年也算過完了,我卻還不知道該送他去哪里念書的好,想找個先生在家里教他吧,一時半會兒間又哪兒輕易能找到合適的,我如今最犯愁的,就是這事兒了?!?/br> 之前驥哥兒主要是在裴家的家學念書,因裴二老爺注重兒孫和族中子弟的學業,裴家家學的先生便也不是別家那樣濫竽充數的,而是重金延請了一位舉人并一位秀才。 如今急忙之間,卻是哪里好再找一位秀才舉人去?把兒子送到京畿一帶久負盛名的幾家書院吧,又得母子骨rou分離,怕是一月才能見一次,程大奶奶又委實舍不得。 季善忙道:“這可是大事,大嫂怎么不早些與我說呢?等相公回來,我讓他幫著大哥大嫂到處打聽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啊。算來明年又是大比之年了,肯定多的是提前進京來趕考的舉子們,只要我們心誠,就不信尋不到一位學問人品都俱佳的先生了?!?/br> 程大奶奶忙道:“可這會不會太給妹夫添麻煩了,我就是想著妹夫本來就忙,哪還顧得上這些個小事,才沒好意思開口的……” 話沒說完,已讓季善嗔斷了,“看來大嫂打心眼兒里就沒拿我和相公當骨rou至親,才會說出這樣生分的話來。我往后也只能凡事都與大哥大嫂客客氣氣的,再不敢似之前那般隨便、沒分寸了?!?/br> “meimei,我沒那個意思,真的……都怪我失言,我給meimei賠不是,以后也再不說這般生分的話了,好不好?” “好吧,我這次就不跟大嫂計較了啊,可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就真要惱了,反正都知道有孕之人最是小氣的,大嫂自己看著辦吧……” 當下姑嫂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本來一個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見外,一個則不是真惱,自然很快恢復了方才的溫馨。 程大奶奶便去了驥哥兒房里,余下季善看著桌上裝銀票的匣子,則是再次皺起了眉頭。 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不愿直接退給豫章長公主的,徐佩瑜終歸是一番好心,她總不能真做得那么絕,可若徐佩瑜說什么都不肯收回去……早知道那日她和大哥就不該進那個亭子的! 下午,沈恒先回了家來。 季善忙把上午徐佩瑜來過的事說與了他知道,隨即奉上那個匣子,“喏,銀票都在這里了,你看想個什么法子,給他退回去吧,我是一刻也不愿它在我們房里多留了?!?/br> 沈恒聽得眉頭緊皺,道:“他既有那個閑錢,又有這個閑心,怎么不直接把銀子送去育嬰堂和濟民所呢?今年比往年冷,育嬰堂的棄嬰比往年多了兩成都不止,濟民所日日施粥也是不到午時就沒了,聽說粥已經熬得比平常更稀了,五萬兩銀子,可以買多少糧食了?定能讓所有棄嬰和貧苦百姓都過一段時間的好日子,豈不才是真正的贖罪,他豈不也能才更心安?” 季善聽得忙道:“你怎么知道育嬰堂和濟民所的情況的?……也是,只要有心打聽,怎么可能打聽不到。讓你這么一說,我這會兒都有種若我們把銀子退回去,他卻不肯要,我們便直接給送去育嬰堂和濟民所的沖動了,反正是他自己不要的,也沒落到我們手里,回頭便豫章長公主遷怒起來,我們也無愧于心!” 沈恒道:“還是先盡量退給他吧,不然回頭豫章長公主非要說是我們拿了這銀子,我們可就說不清了。馬上我又得忙起來了,善善你如今也cao心不得,我們哪來的那個精力與他們胡攪蠻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于那些棄嬰和貧苦百姓,殿下已經在想法子安頓解決了,且待朝中開了印,與戶部的大人們商量過,再稟過皇上后,應當就能付諸于行動了?!?/br> 季善這才松了一口氣,“這種事憑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微薄,可有朝廷和官府的介入就不一樣了,殿下果然宅心仁厚,一心為民?!?/br> 沈恒點頭道:“是啊,這也正是殿下最可貴的地方,某些人還有臉說殿下這是在沽名釣譽,就算殿下真是沽名釣譽,至少殿下肯去做,他們連做都不肯做,又哪來的資格說殿下呢?” 一面說,一面收了匣子,“我明兒設法還給他吧,善善你就別管這事兒了?!?/br> 季善應了“好”,“我就不管了,只安心吃了睡,睡了吃啊。我真擔心再這樣下去,我都得有雙下巴、三下巴,衣裳也都不能穿了?!?/br> 沈恒笑起來,“可善善你跟之前一點差別都沒有,還是那么窈窕,那么漂亮啊……真的,我干嘛騙你,我說的都是實話?!?/br> 季善嬌嗔道:“你就睜著眼睛說瞎話吧,不過雖然知道你是哄我的,我也開心?!液孟衤犚姶蟾绲穆曇袅?,應該是大哥回來了吧?我們看看去呢,正好讓我走動走動,今兒除了早上去過一趟我娘屋里,還沒出過門呢?!?/br> “我扶你?!鄙蚝惚惴隽怂?,夫妻兩個一邊說著話兒,一邊去了程夫人他們的院子。 果然是程欽回來了,換過衣裳也到了程夫人屋里問安,瞧得季善與沈恒,因笑道:“方才是聽說妹夫先回來了。新宅子那邊,已經打掃修葺得差不多了,不過有幾處還需要好生布置一下,尤其待客的花廳和書房里,我打算添幾幅字畫,這就得請妹夫去替我掌眼了?!?/br> 沈恒聽得笑道:“我于字畫上很是尋常,大哥找我,可就真是找錯人了。不過我有一位交好的同僚,卻頗精于此道,回頭我邀了他一起,為大哥掌眼啊?!?/br> 程欽笑道:“那敢情好。本來你們大嫂陪嫁里也有幾幅好字畫,但我想著,還是將來留給兩個孩子吧?!?/br> 季善失笑道:“大哥這也想得太長遠了吧,兩個孩子都還小呢。倒是說到孩子,驥哥兒尋先生的事,大哥怎么不早些告訴我和相公呢?要不是今兒聽大嫂提起,我還不知道,大哥什么意思呢!” 沈恒忙笑道:“大哥大嫂還不是不想善善你cao心啊,你就別小心眼兒了。大哥大嫂放心,我會幫忙替驥哥兒打聽先生的,便暫時尋不下合適的來,等我晚間下衙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