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47
大爺,我明白令堂何以非要和離,你又何以非要脫離裴家,自立門戶了。有這樣的父親與親人,換了誰,都得趁早離他們遠遠的,以免不定什么時候,便會被自己的至親賣了,還給他們數錢,甚至被他們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不到萬不得已,誰又愿意走到這一步?” 程欽也苦笑起來,“可舍妹因為當年她生父生母的失責隱瞞、李代桃僵,早些年實在太苦了,十幾年都吃不飽穿不暖便罷了,還要日日忍受打罵折辱。她身體的虧空就是那時候落下的,以致調養了這么多年,才終于有了身孕,結果……她如此惡毒,阜陽侯府的長輩們都還要護著她,那我和家母若再不護著點兒舍妹,舍妹得多可憐?她做了那么多惡事,背負著那么幾條活生生的人命,難道又不該死嗎!” 季善在心里默默道,還要加上原來季善的那一條命,雖然直接兇手是季大山母子,可追根溯源,罪魁禍首卻是裴瑤的生父生母,那賬當然也該算到裴瑤頭上,由她母債女償。 徐佩瑜再次看向了季善:“沈太太,對不起,我代裴瑤向您道歉,道歉她過去十幾年來,對您的一應虧欠,也道歉她對您的幾度謀害。您放心,我和家母一定會給您一個公道的!” 說完看向豫章長公主,“母親,請您不要再猶豫了,答應了沈太太他們的訴求吧。本來殺人償命就是天經地義之事,雖然裴瑤并沒能如愿對沈太太等人造成傷亡,卻也改變不了她一心謀害他們性命的事實;何況她還背負著其他人命,便沒有此番之事,她也該償命的!” “至于淼淼,您也不必擔心,她是個聰明善良的孩子,等她再大些后,我會把一切都與她說清楚,只要她知道了,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怪我們,反而會為有這樣一個母親而羞愧的。母親,之前我們什么都不知道,無意做了助紂為虐之人便罷了,如今我們既什么都知道了,若還要繼續助紂為虐,就實在是天理難容了!” 豫章長公主自然沒有徐佩瑜這般感性,活了快五十年,又生在最是無情的帝王之家,她干過的見不得光的事、手上沾的鮮血,只有比裴瑤更多的。 卻照樣心驚心涼于裴瑤的狠毒。 便兒子看在多年夫妻情分和淼淼的份兒上,還想要保裴瑤的命,她都絕不肯再保了,何況這會兒見徐佩瑜也不肯保她了。 因終于看向季善沈恒與程欽,點了頭:“本宮答應你們便是?!?/br> 第398章 痛打落水狗 動手吧 “本宮答應你們便是?!?/br> 豫章長公主終于沉聲松了口,“只是一點,你們也要信守承諾,在我們家發喪之前,但有任何風聲走漏,本宮都惟你們是問。再就是整件事情已經知道的人便罷了,旁的人卻是絕不能再知道,你們也不能以此事來大做文章,否則本宮也只能與你們魚死網破了。屆時本宮總是皇上的親meimei,我們家也是受害者,情有可原,就算我們家少不得自損八百,你們卻得傷己一千,到底對誰更不利,你們自己權衡吧!” 季善見談判終于成功了,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笑道:“長公主放心,您和令郎都是君子,我們當然也要君子對君子,定會信守承諾的?!?/br> 沈恒與程欽也道:“這一點長公主盡可放心,我們若要以此做文章,今日便不會來求見于您,而是直接去求見皇后娘娘了。說到底整件事情都是私人恩怨,與旁的人、旁的事都無干?!?/br> 豫章長公主終究心里不痛快,片刻才“嗯”了一聲,“那本宮就不留你們了,等過兩日事情辦好了,本宮自會打發人去告知你們?!?/br> 心里已在想著要怎么安排裴瑤死,動靜才最小,也才能盡可能瞞得長久一些了。 沈恒卻是道:“長公主,依下官之見,擇日不如撞日,不用等過兩日了,就今日便把事情徹底了了吧,也省得夜長夢多,大家都不能安心?!?/br> 誰知道他們離開后,豫章長公主會不會又改了主意,或者又讓裴瑤給鉆到了什么空子,死不了了?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愿魚死網破,以免連累到岳母與舅兄好嗎,他們到底才脫離裴家,裴家真出個什么事兒,他們再怎么著也少不得被濺一身的泥和血。 季善一聽就明白沈恒的意思,笑著接道:“是啊長公主,不如今兒便把事情徹底了了吧,正好如今天寒地凍的,出門一趟吹了風,不慎染了風寒,也是正常的。風寒過人亦是眾所周知,那便只能臥床靜養,誰也不好去探望……您老人家這般英明,心里肯定早已有萬全之策了,我不過就是班門弄斧罷了?!?/br> 頓了頓,不待豫章長公主說話,又道:“長公主,我還有一個請求,想見裴瑤一面,送她最后一程,您看可以嗎?” 雖說人人都知道窮寇莫追,但還是那句話,當對象換成是裴瑤時,她就是要再痛打一回落水狗,心里才痛快! 豫章長公主見自己都答應季善他們的條件了,夫妻兩個竟還是不依不饒,倒像是不相信她的話,非要立時木已成舟一般,心里便越發不痛快了,冷聲道:“怎么著,還要你們來教本宮怎么做事不成?” 沈恒忙抱拳,“下官與內子都不敢,只是實在不愿再橫生枝節罷了,還請長公主通融?!?/br> 程欽也抱拳道:“長公主,大過年的,您也好,我們也好,都不愿為這些個破事兒白白壞了自己的興致和一年的運道;且下官剛自立門戶,家母與兩個孩子又還病著,實在無暇他顧。所以才會迫切的希望今日便把事情給了了,還求長公主通融?!?/br> 豫章長公主不痛快歸不痛快,心里也知道既已做了決定的事,其實早兩日晚兩日,并沒有任何差別。 況她也有些擔心裴瑤萬一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便瘋狂的垂死掙扎,讓淼淼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那淼淼肯定要保親娘的,屆時她于情于利都不能不顧孫女,可就真是腹背受敵了。 到底還是點了頭,“罷了,本宮既大的都答應了,再答應個把個添頭,也算不得什么了。詹嬤嬤,你親自去帶人過來吧,記得別讓她胡說,也別讓人起疑?!?/br> 詹嬤嬤忙屈膝應“是”,卻行退了出去。 豫章長公主方又吩咐另一個嬤嬤,“去把本宮床頭暗格里那個玉色的瓶子取來,——那是宮里的密藥,吃了后一刻鐘內,便會五臟六腑劇痛而死,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異樣來,這下你們總滿意了吧?” 后面的話卻是對季善夫妻兄妹三人說的。 三人自然都滿意,忙齊齊謝了豫章長公主,耐心等候起詹嬤嬤帶人過來來。 期間徐佩瑜一直在一旁木著臉垂著眼,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不多一會兒,詹嬤嬤便領著滿臉蒼白,有如驚弓之鳥一般的裴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