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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和一雙兒女之后,裴二老爺怎么好意思說出‘你們的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這句話來的?跟把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問別人答不答應,有什么區別?” 沈恒隨即也冷笑道:“我們沒有別的條件,只是要讓長公主府知道裴瑤的真正身份,只是想讓她得到應得的懲罰而已!” 頓了頓,“裴二老爺別以為只有您威脅得到我們,惹急了我們,不出一日,滿京城都會知道你們阜陽侯府當年是如何以奴充主騙婚,這些年又是如何包庇西貝貨的。到時候大家至多兩敗俱傷而已,你們家大業大都不怕,我們也就剛好能吃飽穿暖而已,就更是沒什么可怕了。裴二老爺自己掂量吧,您自己不也說,您對夫人和一雙孫子孫女下不了狠手嗎,那只要他們一直活著,便總有親人團聚那一日,我們都比您年輕,怎么可能等不到那一日!” 裴二老爺片刻才道:“所以你的意思,必須要讓長公主知道裴瑤的真實身份了?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長公主知道了后,看在孫女的面子上,看在多年的婆媳情分上,不計較這事兒,你們是不是就能到此為止,再不得理不饒人了?” 心里已飛快盤算起來。 淼淼下個月就要被賜婚給皇孫了,那可是長公主的親孫女,就算裴瑤的真實身份再不堪,孫女卻是親生的,能為長公主府和徐氏一族帶來巨大的利益更是不爭的事實。 那長公主便是知道了,也十之八九會選擇隱忍不發,以免壞了大事,所以長公主知不知道,其實也沒太大的差別了。 至多也就是長公主往后再不會給裴瑤好日子過了而已,可那都是她自找的,也怨不得旁人…… 思忖間,就聽得沈恒又道:“當然不只如此。等長公主知情后,還要以徐家的名義,嚴懲裴瑤,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否則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一直旁聽的趙穆忽然冷冷道:“至于長公主府該給我兄嫂一個什么樣的交代,我覺著‘病逝’就挺好,如此大家的恩怨便都可一筆勾銷,往后也再不會發生類似的事了?!?/br> 依他的心,那個禍害早該死了,如今讓她死在自己以為最堅實的靠山后盾手里,死在娘家夫家的聯手之下,讓她知道,就算她能為夫家娘家都帶來利益,只要給他們帶來了威脅,他們要她的命時也一樣毫不手軟,她應該比死還痛苦,還恨吧? 這才是最適合西貝貨的下場! 沈恒聞言,立刻道:“妹夫這個主意挺好,她本來也早不該存在于這世上了,光害善善便有兩次,也就是善善福大命大,才能至今無恙,但她一心置人于死地的心卻是怎么都改變不了的。她身上還背負著那么多條人命,便沒有私人恩怨,作為朝廷命官,我不知道便罷了,既知道了,便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逍遙法外才是。裴二老爺,我的條件已經說完了,您意下如何?” 對豪門大戶那些動不動就“病逝”啊“暴斃”啊之類的事,他從來都不贊同,認為那是草菅人命。 惟獨當那個對象換成了裴瑤,他不覺得是草菅人命了,從來都是她草菅別人的命,也是時候該讓她嘗一嘗,被別人草菅自己的命時,是什么感受,也該讓她嘗嘗什么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只怪他腦子轉得慢,雖早有模糊的想法,到底還未成形,倒讓妹夫先說了出來,讓妹夫白當了惡人。 不過沒關系,妹夫只是建議而已,談判的主導權始終在他手里,能最終做決定的也只有他而已,剩下的惡人就他來做便是,——只要能讓善善和孩子以后再不受到威脅傷害,這個惡人他當定了,他也問心無愧,無所畏懼! 裴二老爺卻是變了臉色,冷聲道:“善、季善她不是沒有大礙嗎,她要是真有個什么好歹,你們現在也不可能坐在這里跟我丁是丁卯是卯的算賬了,可見她和她腹中的孩子都好好兒的,那你們何必非要得理不饒人,張口就要人命呢?那好歹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你們別欺人太甚了!” 一旦裴瑤“病逝”,淼淼少不得要守三年母孝,還怎么賜婚給皇孫,三年后,誰知道局勢又變成什么樣兒了? 尤其八皇子妃和皇貴妃對淼淼青眼有加,一開始可都是靠的裴瑤奮不顧身救了落水的皇孫起來,對皇孫有救命之恩;這兩年也全是靠著裴瑤會奉承,會做小伏低,才會讓八皇子妃和皇貴妃對淼淼印象越來越好,終于到了主動提賜婚這一日的。 不然光靠淼淼一個才七八歲的黃毛小丫頭,便是再聰明逆天,也不可能短短兩年,便贏得八皇子妃與皇貴妃的雙重歡心;滿京城與淼淼家世相當的小姑娘更是多的是,真的從來都不是非她不可的! 沈恒冷冷道:“當年裴瑤對我們的馬動手腳,今日推善善時,可從來沒想過那好歹也是幾條活生生的人命,裴二老爺不免太雙標了!” 裴欽嗤笑接道:“她還偷了本該屬于善善的一切,欠善善的數都數不過來,卻半點虧欠歉疚之心都沒有,反而一再的意圖謀害善善,裴二老爺這心也忒偏了吧?可您的心再偏也沒用,她連自己親生的兄弟侄兒都能眼也不眨的說滅口就滅口,如今也就是她有求于您,當然恭敬乖順,等哪日她得了勢,您又恰好讓她不如意了,只怕她兄弟侄兒的今日,就是您和侯府的明日了,您這般精于算計的人,難道不知道這不亞于與虎謀皮呢?” 說著又是一聲冷哼,“裴二老爺,您已經虧欠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么多年了,難道心里就一點后悔內疚都沒有?眼看她一次次的受委屈,一次次的命懸一線,您心里就一點不難過心痛嗎?那可是您的親生女兒,當年您也曾抱過她的,您于心何忍?您真的不配做一個丈夫,更不配做一個父親!” 裴二老爺讓兒子說得滿臉的晦澀,不說話了。 他的確不配做一個丈夫,更不配做一個父親,當年他如果一開始就勸阻了母親,一開始就想到了兩全其美的法子,也就不會……可這世上哪來的如果? 他也有自己的責任,自己的抱負…… 一旁裴鋒忽然道:“二弟,二叔當年的確曾抱過沈太太不假,可他更是養了裴瑤十幾年,當了裴瑤十幾年的爹,雖說造化弄人,原來當年都是賤婢的陰謀,但二叔與裴瑤父慈女孝十幾年卻是不爭的事實。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又怎能全怪二叔,全當二叔是為了所謂的利益,就算有利益的原因,感情的原因卻更多好嗎?” “便是二弟,好歹也與裴瑤兄妹十幾年,無論如今如何,曾經那些感情都是真的,那些美好的回憶也是抹殺不掉的,怎么就能這般狠心,眼見得旁人說要她的命,卻不但不曾勸阻,還要添油加醋?二弟的心也未免忒狠了!” 裴欽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