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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一直都是滾熱的,你快喝了解解酒吧?!?/br> 沈恒“嗯”了一聲,走到路氏身邊坐了,接過她遞上的碗就要往嘴邊送。 “相公,稍等一下?!奔旧茀s忽然含笑進來了。 沈恒怔了一下,方道:“善善,你不是回房歇下了嗎,怎么又過來了?頭還痛嗎?本來就頭痛,你就不該再出門吹風嘛,我馬上就回去了,你等我一下,我喝完這碗湯啊?!?/br> 說著再次要把湯碗往嘴邊送。 季善卻是直接端過了他的碗,遞給一旁的楊柳,笑道:“湯等會兒再喝也不遲。楊柳,你先送采冰姑娘回房去?!?/br> 楊柳的臉色很不好看,把碗放到桌上,道:“我還是去找別人來送采冰姑娘吧,我得在這里一直陪著大奶奶,不然我可不放心?!?/br> 沈恒不由奇道:“怎么楊柳你臉色這么難看,發生什么事兒了嗎?……娘,您臉色怎么也這么難看?” 路氏強笑,“我哪有臉色難看,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嗎?善善,你、你怎么回來了,頭不痛了吧?” 季善沒回答她,只沉聲吩咐楊柳,“讓你去送人你就去,有大爺在呢,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楊柳這才悶聲應了“是”,對采冰做了個“請”的手勢,“采冰姑娘,您還愣著干什么,請吧!” 季善主仆的態度已是如此明白,進來得也是這般的恰如其時,連路氏都意識到不對了,何況采冰? 立時便知道,路氏自問萬無一失的計劃,早就被季善識破了,甚至指不定都是因為有季善的有意縱容,路氏才能將事情進展到這一步。 也是,若不然大奶奶怎么會早早就離開了,下人們怎么也齊齊不見了,不是大奶奶有意的,不是她一早就吩咐過的,怎么可能? 偏老太太見識淺薄,想不到這些便罷了,她竟也一時昏了頭,沒想過為什么會處處都這么巧,只想著她今晚一定要成事,后半輩子才能有好日子過,只想著她決不能浪費這大好的機會,——那落得如今的難堪與惶然,不知道明兒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了! 不,就算大半要怨她自己,至少小半卻是要怨老太太的。 若不是她表現得一副自信滿滿,今晚肯定能成事的模樣兒,甚至只差把孫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她又怎么會信了她一定能幫到自己,信了她有十足的把握? 這下可怎么辦,大奶奶顯然是個厲害的,才能這么多年都把大爺攏得死死的,明兒不會直接把她發賣了吧,就算她是皇后娘娘賜的,既賜給了大爺大奶奶,那便是大爺大奶奶的人了,大奶奶當然可以想賣她就賣。 便是事后皇后娘娘知道了會不高興,難道還會因為那點微不足道的不高興,就找大奶奶的麻煩,就打發人去救她回來不成?她不過一個奴婢而已,草芥子一樣的人,可不敢奢望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會憐惜她;且就算她萬幸被找回來了,也不知道已經去什么臟污地方滾過一圈了,余生可該怎么過…… 采冰越想便越慌亂,越想便越惶恐,膝蓋也自有意識般軟了,就要往地上滑,“大奶奶,我可以解釋的。我之前與楊柳姑娘說的愿意嫁出去的話,都是真的,今兒不過是老太太一直說、說……我又一時糊涂了,才會想著順水推舟的,求大奶奶饒了我這一次,往后我一定大奶奶說什么就聽什么,絕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求大奶奶饒了我這一次……” 季善早已趕在采冰跪下之前,使眼色讓楊柳架住了她,所以她沒能跪得下去。 不過季善仍聽她把話說完了,才冷聲道:“你不是一時糊涂,而是一直都在糊弄敷衍我罷了。不過今日之事,其實主要也怨不得你,你放心,我不會打殺發賣你的,大家都是女子,女子何苦為難女子?你先回去吧,我會盡快想好該怎么安置你的?!?/br> 采冰聞言,還想再說,“大奶奶,我之前真的沒有糊弄赴宴您,我真的已經想通了,可今兒、今兒……不知怎么的,又豬油蒙心了,求大奶奶……” 識時務者為俊杰,她先把眼下的難關過了,再慢慢兒想后面的路要怎么走也不遲! 可惜季善直接喝斷了她,“楊柳,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這下楊柳哪還肯讓她再多說,直接便大力的把她拖了出去,很快消失在了黑暗當中,只留下她的余音,“大奶奶,求您聽我解釋……楊柳姑娘,求您放開我,讓我回去再跟大奶奶解釋……” 很快更是連余音都徹底消失了。 沈恒這才看了一眼季善,又看了一眼路氏,沉聲道:“娘、善善,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們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其實心里也約莫明白了,只仍有些不敢相信,仍抱了幾分僥幸的希望而已。 路氏已是滿臉的蒼白與慌亂,結結巴巴道:“恒兒,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我頭好暈,看來是醉了,我就先回房睡了啊,你們爹一個人在房間里,我也不、不放心……” 說完就慌不擇路的想往外走,好像她立刻逃離了現場,事情便沒發生過了一般。 卻讓季善給叫住了,“娘,請您稍等片刻,我只說幾句話,說完了我就走。您想抱親孫子的心我真的非常理解,但您不能一邊已經答應了過繼,一邊又不動聲色的打其他主意,尤其您打的主意,還極有可能會危及到相公的身體,我就覺得實在有些過分了?!?/br> 頓了頓,“方才若您只是繼續勸相公喝酒,我肯定不會出現,因為我對相公有信心,我相信他絕不會酒后失德。一個真正克己自制的男人,一個成大事、胸中自有丘壑的男人,一個心里真正愛重自己妻子、愛重自己家庭的男人,也是無論何時何地,都絕不可能酒后失德的,所謂的酒后失德,說穿了不過都是借酒裝瘋而已!” “所以若您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我應該已經離開了。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傷害相公的身體,那個小紙包您是從哪里得來的?就是這些日子您和爹日日都出去閑逛周邊,得到的嗎?那些東西就算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也知道吃不得,所以京城但凡開門做生意的藥館醫館,都不可能賣這些個東西,您怕是被人騙了吧?不過您放心,只要您告訴我們您是在哪里被騙的,我們一定替您討回公道,也絕不會讓那騙子再繼續騙人、害人!” 沈恒好歹也是二十七八的人了,這幾年還出了仕,甚至都當過一縣的父母官,斷過不少的案子了,季善話都說到地步,他僥幸的希望也徹底破滅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臉色霎時越發難看了,看向路氏,沉聲道:“娘,意思就是,這碗方才您極力要我喝的湯,里面是加了東西的?方才您極力勸爹和我多喝幾杯,甚至今晚的家宴為何會擺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