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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想著連日自己所見家里都是井井有條,各處的年禮也都沒讓他cao一點兒心,倒比往年羅晨曦還在家里時,更讓他省心放心些。 等在時遠時近的爆竹聲中先受了沈恒與季善的第一杯敬酒后,便舉了酒杯,笑著與季善道:“子晟媳婦兒,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我呢就把自己要說的話,都傾注到這杯酒里,再就是明兒給你發一個大紅包了!” 說完仰頭飲盡了杯中的酒。 季善忙雙手舉了酒杯,笑道:“恩師言重了,那都是我該做的,當不得恩師這么說?!?/br> 羅府臺難得促狹,“真當不得呢?那明兒大紅包我也不發了,正好省了呢!” 季善忙笑道:“長者賜不敢辭,恩師所賜,我豈敢推辭?自當恭敬不如從命。那我也滿飲此杯了?!闭f完也仰頭飲盡了杯中的酒。 羅府臺方笑道:“這就對了嘛,自家爺兒們,還這般見外做什么?” 一旁沈恒忙起身給爺兒倆都把酒杯滿上了,才湊趣笑道:“恩師,那我呢,我有沒有大紅包呢?您放心,我也是恭敬不如從命,絕不會推辭的?!?/br> 羅府臺道:“你不用推辭,本來也沒準備你的,你媳婦兒天天忙里忙外,還要照顧我們爺兒倆,你卻是除了念書做文章,什么都沒做,好意思要紅包,還要大的呢?小的都沒有!” 說完見沈恒扁了嘴,小聲嘀咕:“怎么都這樣,爹娘有了兒媳忘了兒子便罷了,恩師也是一樣,也不想想,沒有我這個兒子弟子,能有你們的兒媳婦弟子媳婦嗎?” 知道他是有意“彩衣娛親”,哈哈笑起來,“你抱怨什么呢?行了,別抱怨了,你也有,跟你媳婦兒的一樣大,算是犒賞你這些日子的勤學苦讀的,總高興了吧?” 沈恒立時滿臉的笑,“高興了高興了,就是要讓恩師破費了,不過一年就一次,破費就破費吧?!?/br> 羅府臺白他,“好話歹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么?不過你說得也對,一年就一次,難道還破費不起了?來來來,我們爺兒仨再喝一杯,祝愿來年事事都順遂,親人也都能平安順遂?!?/br> 沈恒與季善便都依言舉起了酒杯。 待再次飲盡了杯中酒,羅府臺方感慨道:“還當今年我要一個人過年了,我倒是不覺著冷清,就怕曦兒在京城放心不下。沒想到你們兩個一片孝心,特特留下陪我過年,旁人都說子晟能拜我為師,是他燒高香了;只有我自己知道,得能你們小夫妻做弟子、做弟子媳婦兒,才是我的福氣,也是曦兒的福氣。就是要委屈子晟你爹娘了,今兒這樣一個舉家團圓,辭舊迎新的日子,卻不能與心愛的兒子兒媳久別團圓,只能下次再見時,我好生敬他們一杯,向他們賠不是了?!?/br> 沈恒聞言,忙笑道:“恩師千萬別這么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是我恩師,在我心里的地位便與爹娘是一樣的,只不過如今條件不允許,只能分開過年。等將來條件允許了,我一定要將您接去我老家,大家一起團團圓圓的過年,對了,還得加上師妹和妹夫,那時候才叫熱鬧呢!” 季善跟著笑道,“恩師不知道,家里旁的不多,孩子卻多,吵起來雖房頂都能給你掀了,卻正合了過年的喜慶熱鬧。到時候指不定晨曦與妹夫也添了小家伙兒了,我真是光想都覺得熱鬧了?!?/br> 羅府臺設想了一下那熱鬧的畫面,笑道:“那等我將來告老致仕了,一定要去。到時候我也肯定已經孫子孫女兒滿堂了,不光曦兒和姑爺,你們也肯定已添小家伙兒了?!?/br> 說著看向季善,“有些事急不得,緣分到了,自然也就來了。便真來不了,夫妻兩個能相濡以沫相依為命一輩子,生同衾死同xue,也是一種福氣,你自己的枕邊人,自己還信不過不成?你放心,將來他要是敢有二心,我第一個打折他的腿!” 季善聞言,便知道她的心事羅府臺也所有耳聞了,也是,他們院里日日都熬中藥,就住在一個屋檐下,羅府臺偶爾總會聞見那么幾次,也肯定會聽到那么幾絲風聲。 不由有些感動,若不是真拿她、拿沈恒當自己的兒女了,羅府臺怎么會特特寬慰她,怎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因忙笑道:“多謝恩師關懷,我和相公其實早已商量好順其自然了。且有其師必有其弟子,有恩師這樣的榜樣擺在眼前,相公肯定也會近朱者赤的,所以恩師將來應當是沒機會打折相公的腿了?!?/br> 羅府臺捋須笑道:“沒有機會當然就最好?!?/br> 一旁沈恒就夸張的拍了一下胸膛,“真是好險保住了腿,保住了腿才敢吱聲兒,方才我可是大氣兒不敢出?,F在相信我肯定不敢了吧,善善你這么多靠山,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有二心??!” 說得季善與羅府臺都是忍俊不禁,寬敞明亮的花廳里雖只得爺兒三個,至于服侍的下人們,則早讓季善也打發去吃年夜飯了,卻自有一番熱鬧與溫馨。 一時吃罷年夜飯,季善讓向嫂子帶人撤了殘席,又上了茶果來,沈恒便帶著煥生等人燃放起煙花來,引得闔府的人都來看了一回,待交子時時,又上了湯圓來,大家熱氣騰騰的吃畢,方散了各自回房歇下。 次日睡到自然醒起來后,羅府臺案前已堆了一堆拜年的帖子,都是知道自家縱親自登門拜年,也沒資格進府衙后宅門的,而像秦大人鄭大人幾家,則是晚些時候親自登門拜年。 外院因此午間和晚間都是席開好幾桌,到天黑才散。 至于羅府臺送往省城各處拜年的帖子,也早已打發人送往了省城。 大年初二因是各家款待女兒女婿的日子,倒是沒人登門拜年了,羅府臺便讓季善與沈恒自便,自己帶著川連幾個,坐車去了城外看羅老太爺羅老太太,那總是親爹親娘,大過年的,還是要去望一望的。 季善與沈恒遂也坐車,去了飄香的分店一趟看望周氏與季蓮花兒,——季善與沈恒不回去過年,她們母女兩個自然也不好回去了,花錢不說,關鍵還不安全。 且臘月里飄香生意加倍的好,周氏也放不下走不開,她可沒忘記她們母女還欠著季善“巨款”呢,索性一咬牙,大過年的也沒打烊。 季善本來不贊成的,架不住周氏說她和季蓮花兒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且兩邊店里合起來,也不少人愿意大過年開工的,還說得葉大掌柜也站到了他們那一邊,季善除了同意,還能怎么著? 等在飄香分店里吃過午飯,得了周氏的紅包和死活要先還給他們的二十兩銀子后,季善與沈恒下午又去了一趟葉大掌柜家,在葉大掌柜家熱鬧到天黑,才回了府衙后宅去。 初三則回了一趟租住的家里,與孟競主仆和黃老爺一家、并左右幾家鄰居又熱鬧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