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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盡快好起來,親自對我噓寒問暖,親自對我好,別想著假手兒子,您哪怕親手給我做一件衣裳,一雙鞋子,也比您這些房契地契強!” 裴二夫人原本灰暗無光的雙眼霎時就有了一絲亮光,“真的,善善你真的愿意讓我補償你,想讓我親手給你做衣裳做鞋子嗎?我年輕時繡活兒可好了,如今眼神雖不行了,技藝還在,只要你愿意,我肯定給你做,做多少都高興……” 季善“嗯”了一聲,“所以您更得盡快好起來,這樣病歪歪的,別說做衣裳鞋子了,您連針都拿不動。也別東想西想,別心灰意冷,大不了和離……罷了,知道你們這樣的人家,和離是絕不可能的,那你搬到莊子上去住,眼不見心不煩總可以了吧?到時候日子不知道多清閑自在,干嘛非要在這里鉆牛角尖呢?” 只是頭被砸破了個口子,至多也就會有點輕微的腦震蕩而已,甚至連大夫也說了沒大礙,何以裴二夫人還是這般的消沉悲觀,只覺自己要熬不過這一關了? 說到底還不是涼透了心,心灰意冷所致,且病中的人本來心理也脆弱,那只要有了新的希望,自然也就能盡快好起來了。 第261章 真meimei遇上假meimei 果然裴二夫人眼里的亮光越發多了,整個人瞧著也精神了些,道:“對啊,我可以去莊子上住嘛,我倒要看看,他們母子如今憑什么阻攔我,不讓我去,不讓我去是想下次直接把我砸死嗎?真當我們程家是吃素的,真當我就該受他們的氣不成,明明最委屈的就是我女兒,最傷心的就是我,結果不反省自己就算了,倒發作起我來,這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這次絕不會妥協,我明兒就搬去莊子上住,他們要是敢給我扣帽子,說我‘不賢不孝’之類的,我就立時頂著頭上的傷,滿京城晃一圈兒去,到時候看丟臉的是誰,被人笑話兒唾棄的又是誰!” 一旁裴欽與范mama看在眼里,本來都想打斷季善,讓她別再添亂了的。 他們這樣的人家和離不容易,當家主母好好兒的卻要去莊子上長住,難道就容易了?家里的中饋怎么辦,親族之間和與京城各圈子之間非得夫人出面的交際應酬又該怎么辦?還要防著旁人說嘴,于自己名聲不利…… 可瞧得裴二夫人霎時有了生機,與方才死氣沉沉的樣子判若兩人,打斷的話便都說不出口了。 可不是么,憑什么讓母親/夫人妥協呢,整件事情母親/夫人有什么錯,明明她才是最傷心的,結果還被打得頭破血流,這次不拿出個強硬的態度來,下次祖母/太夫人豈非得越發變本加厲了? 連圣人都言“小受大走”,“父慈”也是放在“子孝”之前的,當婆婆的既然不慈在先,當兒媳的自然也不用再逆來順受,那也不是孝順,而是愚孝! 裴欽與范mama終究什么都沒說。 季善已又道:“您這么想就對了,人心都是rou長的,別人怎么對您,您便怎么對別人便是了。不過也別說什么明兒就搬去莊子上的話,還是先養好了身體,再搬也不遲?!?/br> 裴二夫人卻是道:“我這會兒已經覺得好多了,頭也沒那么暈了,身上也沒那么乏力了,等再睡一覺起來后,肯定又能好多了,明兒搬正合適?!?/br> 她這會兒連多與她那刻薄跋扈的惡婆婆和金玉其表、實則是個偽君子的老爺再同住一個屋檐下一日,都覺得糟心! 季善見裴欽與范mama霎時又緊張起來,忙道:“明兒搬真不行,您傷的是頭,最怕的就是有內傷,到時候一個不小心癱了傻了什么的,豈不是后悔也遲了?若再連自己的兒女都給忘了……我們老家鎮上就有個先例,走路時不小心摔了一腳,磕破了頭,只當是小事,第二天就照常下地去了,結果忽然說倒就倒了,至今都不認人,也什么事兒都做不了,整個人都廢了,家里人腸子都悔青了,又還有什么用?” “真的會這么嚴重?” 裴二夫人有些嚇住了,“那好吧,且等養好了身子后再搬吧,我可不愿連自己的兒女都忘記了,尤其是善善你,好容易我們娘兒倆才團聚了……多的日子都熬過來了,如今也不差幾日十來日了。等我搬去莊子上住后,你和姑爺便可以直接去莊子上見我,我們娘兒幾個也能好好兒吃頓飯,好好兒說話兒了……可你們馬上就要走了……” 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季善見狀,道:“我們又不是走了就不來了,等開了年,相公進京春闈,我一多半還是要隨他一起進京的,到時候不就又可以再見面了?我也會給您寫信的,到時候與寫給我們家小姑的信一并送進京,那些我做的牛rou干豬rou脯什么的,也都給您備一份,總成了吧?” 裴二夫人見她雖從頭至尾都沒有什么軟言細語,也沒有著意怎么安慰開解她,就是以一副閑話家常的架勢,卻反倒讓她覺得放松,覺得親切,好像母女兩個從來沒有分開過,從來就是這樣相處的一般。 眼圈漸漸又紅了,低道:“好孩子,當年要是我沒有安排你提前先回京,該多好啊,那樣也就不會……” 季善笑著打斷了她,“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如今再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倒不如別再想了的好,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您的身體。至于這些……” 指了指旁邊的匣子,“您還是自個兒留著吧,我如今不缺銀子使,——是真不缺,我開了個飯館,生意一直很好,一月也有二三百銀子的進賬,我和相公開銷又小,盡夠花了,所以這些您都留著將來給其他人吧?!?/br> 裴二夫人急起來,“我說了是給你的,就是給你的,你就收下吧,我還有其他的給你哥哥弟弟們。我知道你不稀罕這些身外之物,可你不稀罕是你的事,我該給卻是我的事……衣裳鞋襪那些我也會給你做的,保證一針一線都親自做,你就收下吧,???不然我、我這心里……” 裴欽見母親急了,忙附和道:“是啊meimei,你就收下吧,不然母親肯定不能安心將養身體的。你也不用管我和五弟,‘好男不吃分家田’,我們只會支持母親的決定,絕不會有半句怨言的?!?/br> 季善無奈一笑,道:“這些莊子鋪子都在京城,夫人便是給了我,我也鞭長莫及管不了啊,所以還是您留著,以后再說吧。也沒有人還活得好好兒的,就分家產的道理啊,您就算要分,也等幾十年后,您七老八十了,再來分也不遲?!?/br> 只要他們母子有這份心就夠了,她愛錢歸愛錢,又不是不能憑自己的本事掙來。 總歸好說歹說,就是不肯收下房契和地契。 裴欽眼見母親都要急哭了,忙問季善,“meimei莫不是顧忌妹夫,不敢自作主張收下?妹夫那般愛重meimei,肯定不會怪meimei,只會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