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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下次進京時再說吧。倒是夫人跟前兒,只能你多維護寬慰了,她現下心里肯定很難過,令尊與令祖母時候也不定會如何遷怒磨搓她,除了你,這個家里怕也沒人會護著她了……呼,她那樣一個美人兒,性子也好,怎么當初偏就嫁了令尊呢?真是一朵鮮花……” 想著裴二老爺到底是裴欽的父親,后面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心里卻是對裴二老爺膩煩透了,真是渣中極品,對妻子兒女都渣透了,莫不是原主就是招渣爹的命,一個更比一個渣? 裴欽與季善想的一樣,不管怎么說那也是父親,在人前少不得還是要維護一下的,因強笑道:“父親他其實素日也還好啦,對兒女都算疼愛,對母親也向來敬重……他就是、就是性子有些急,脾氣一上來便控制不住而已,但過了那一會兒也就好了?!?/br> 季善勾唇諷笑,“你這個‘好’字是怎么說出來的?不覺得心虛臉紅嗎?本來這世道對女人就不公平了,偏不但丈夫不好,婆婆更是一言難盡……你把我們送到門口上了車,就快折回去吧,我們自己能回去。倒是夫人這會兒留在了令祖母屋里,還不知是什么情形呢,你回去了,多少也能替她擋一擋,解解圍?!?/br> 裴欽心里也擔心裴二夫人,嘴上卻是道:“哪有meimei說的這么嚴重,父親雖自來孝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祖母太過分的。祖母也只是一時氣急攻心,過了那會兒應該就能好了……況還有大伯父在呢,別看祖母是家里的老封君,人人都得敬著順著,但家里大事真正做主的還是大伯父,只要大伯父決定的事,便再改變不了了?!?/br> 季善輕哂,“希望如你所說吧。等過陣子若是得了閑,就給我們去封信,讓我們知道一下事情的最新發展,——我不是想打聽貴府的私隱啊,只是怕會連累夫人而已。畢竟看令祖母那個架勢,這事兒非辦成不可,如今卻黃了,她一怒之下,誰知道會做出什么事兒來。萬一,她不利己也要損人,真讓夫人去青燈古佛呢?” 裴欽忙道:“那我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的,五弟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還有瑤兒,她因為小時候我們都不在京城,一直是跟著祖母長大的,祖母向來最疼她,她的話祖母也向來都會……” 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因忙打住了,那些本來都該是屬于善善的,之前他一直覺得瑤兒無辜,可如今看來,瑤兒也算不得全然無辜,最無辜的只有善善! 隨即有些不自然的岔開了,“meimei妹夫已確定明日離京了嗎?那我明兒去送你們吧。若有什么需要,也千萬告訴我,別跟我見外?!?/br> 季善擺手道:“你就不必去送我們了,我們家meimei妹夫應當會去送我們,到時候碰上了,又得解釋寒暄半日,不是白白耽擱時間么?好了,我們走了,你回吧?!?/br> 沈恒也笑道:“是啊,二爺就不必去送我們了,我們路上會注意安全的?!?/br> 一面沖不遠處已等候多時了的煥生楊柳揮手,二人便忙起身,滿臉是笑的跑了過來。 裴欽只得道:“好吧,那我明兒就不去送meimei妹夫了,你們一路保重。妹夫,也請你以后能一如既往的待meimei好,她吃了那么多苦,偏說起來這么多骨rou至親,卻……,我與母親又鞭長莫及,也只能盼著妹夫能待她更好一些,多少彌補一下她早年的苦難了,我和母親一輩子都記你的好?!?/br> 沈恒正色道:“這點不用您說,我也會一如既往的,我自己的娘子,我不待她好,倒要待誰好?且因為貴府對她的冷酷無情,我還會加倍的心痛她,加倍的對她好,您和夫人都只管放心便是?!?/br> 裴欽這才吐了一口氣,“那meimei妹夫上車吧,我就不繼續送你們了,我也會時常給你們去信的?!?/br> 瞧著沈恒扶季善上了馬車,隨即自己也上了馬車,抱拳與他作了別,馬車都駛出老遠了,方心情復雜的忙忙折回了內院去。 等馬車一路出了阜陽侯府,上了大街,沈恒因見季善一直沒說話,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想說點兒什么來寬慰一下她。 不想還未及開口,季善忽然就靠了過來,隨即更是“吧唧”一口,親在了他臉上。 沈恒先是本能的抱住了她,之后腦子才反應了過來她心里并沒他想象的那么難過,不由松了一口氣,低笑道:“虧得方才我讓楊柳也坐到了外面,不然這會兒豈不是沒有這等好事了?不過為什么呢,為什么會忽然天降餡兒餅,不會是有什么陷阱吧?” 季善輕輕靠在了他肩上,方笑嗔道:“陷阱你個頭啊,你方才表現那么好,那么霸氣,我難道不該獎勵你呢?” 沈恒笑著撫了撫她的頭,“那不是我應該做的嗎?就跟吃飯睡覺一樣,再理所應當不過了,當然,娘子若非要獎勵我,甚至還要給我其他獎勵,我也只能笑納了?!?/br> 季善輕嘆道:“于你來說,是跟吃飯睡覺一樣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可于某些人來說,顯然不是,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沈恒抓過她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扣了,才道:“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肯定差距大啊。不過善善你別難過,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給你最多的愛,把那些缺失都給你加倍補回來的?!?/br> 季善搖頭笑道:“我真的不難過,就是有些感慨罷了,本來就沒抱希望,今兒也是第一次見面,壓根兒不可能有絲毫感情,所以怎么可能難過?相反,因為夫人和二爺的維護,我反倒多了意外的收獲;尤其還有你那樣維護我,那樣給我撐腰,我心里就更是只剩慶幸與感動了?!?/br> 頓了頓,“倒是你,怎么會那么促狹,想到那樣洗涮他們的?也虧得我足夠了解你,對你有足夠的信心,不然當時先就要哭死了?!?/br> 沈恒道:“若不是因為知道你對我有足夠的信心,我也不會那樣說。這不是見他們自說自話,只當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我們肯定會由得他們擺布,我心里實在不痛快,就想洗涮一下他們嗎?也是想試試他們只要能達到目的,到底能無情無恥到什么地步。結果他們還真是沒讓我失望,真的是半點都不為你考慮,還好意思口口聲聲‘骨rou血親’,這樣的骨rou血親,寧可不要!” 季善輕嗤道:“若不是信了那什么真人的鬼話,他們這輩子都壓根兒都不可能找我,當然不可能為我考慮絲毫了。畢竟我于他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甚至是顆定時炸彈,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當然一輩子都當我這個人不存在的好?!?/br> 頓了頓,“就是以他們一家子的品行德性,就算方才答應得好好兒的,我還是不能放心,生怕他們回頭會暗中使壞,甚至連累到恩師和晨曦……” 沈恒忙道:“善善你不用擔心,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