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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侯爺怕是要失望了!” 阜陽侯果然不愧是一品侯爺,養氣功夫就是了得。 見季善如此桀驁,也只是輕輕摩挲了幾下大拇指上的扳指,便已笑容不變的又道:“老天爺自不會是非不分,但明明可以是雙贏的事,侄女又何必非要執著于一時之氣呢?當然,年輕人有銳氣也是好事,我也喜歡看到自家子侄都朝氣蓬勃的樣子。不過侄女兒何不先聽我把話說完了,再做決定?” 季善沒有說話,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雖然心里早已知道,阜陽侯接下來要說的不外糖衣炮彈那一套。 果然就聽阜陽侯道:“侄女婿如今已是舉人了吧?這個年紀的舉人,便是全國都不多,倒真是年少有為。不過,從舉人到進士那道坎兒,可不是所有舉人都想邁就能邁得過去的,據我所知,十個里有七八個最終都終其一生也沒能垮過那道坎兒,對吧?尤其侄女婿本家還實在寒微,縱有羅知府這個恩師一力教導提攜,只怕往后也不是坦途一片。難道侄女兒就不想夫榮妻貴,鳳冠霞帔,子孫后代都受余蔭呢?” “正好侯府也在想著以科舉入仕來延續家族的昌盛榮光了,畢竟祖蔭肯定吃不了世世代代,如今又四海升平,根本沒有別的途徑能延續家族的富貴榮華,科舉便成了最好也是唯一的路。侄女婿,本侯可以向你作保,只要你們小夫妻肯為家族盡心盡力,家族的資源肯定會盡可能向你傾斜,——這話本侯絕不是在信口開河,因為家族暫時還沒有其他念書的種子,便是你們五弟資質尚可,如今說什么都還言時過早,不比你已經走了九十步,只差最后十步了?!?/br> “那至多四十,你便定能做到三品大員,再往上,九卿、六部尚書,乃至入閣拜相,也不是不可能。你岳父的衣缽,你這個親女婿來繼承,再合適不過了……你考慮一下吧?!?/br> 就不信這么巨大的利益誘惑之下,這個侄女婿還能不動心,再是夫妻恩愛又如何,于男人來說,終究權勢才是最重要的,旁的都得靠后! 果不其然沈恒已是兩眼放光,片刻才小心翼翼的道:“侯爺這些話都是真的,絕不是糊弄晚生的嗎?” 阜陽侯目露傲然,笑道:“本侯乃堂堂侯爺,有糊弄你一個小小舉人的必要嗎?自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當然,得你本身學識過人,能堂堂正正考中兩榜進士才成,你岳父便是差在了只有舉人的功名上,可他生來便是侯府公子,你出身卻差他差得遠,——不然縱有侯府一力扶持你,你自己立不住,也是白費功夫。你莫不是信不過自己不成?” 若非聽得這侄女婿年輕輕就中了舉人,想著有可能雙贏,他也不會由得老娘說什么也要將人給弄回來,什么運數命數的,都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而他,剛好是不信那一撥的。 當然,他也的確怕了老娘的嘮叨和磨人,這次能把心病給她消了,還是給她消了的好。 沈恒已忙忙道:“晚生學問還算扎實,一定會加倍努力,頭懸梁錐刺股的苦讀,爭取來年春闈一次考中的!” 阜陽侯眼里的自得之色就更盛了,含笑看向了季善。 意思很明白,只要她夫君同意了,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除了同意,還能怎么著,說到底,她的底氣不就是來自自己的舉人夫君嗎? 卻見季善仍是一臉的淡定從容,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 但不管是真的還是裝的,在那樣貧苦的偏遠鄉下長了十幾年,還能如此的出挑,有這份氣度與見識,甚至心里已經盡量想好的方面想,沒想到依然比自己想的還要更好,也夠阜陽侯高看季善一眼了,果真不愧是他們家的種,天生就與尋常人不一樣! 阜陽侯因笑著繼續道:“那本侯和大家伙兒可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只是一點,本侯有幾句丑話要說在前頭,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且聽張真人的意思,便是虔心青燈古佛三年后,也未必就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指不定,那個時間還可能會延長……如此一來,你們年輕小夫妻到底要分離多長的時間,如今也說不準了?!?/br> “本侯是侄女兒的伯父,當然要為自己的侄女兒打算,就希望這三年多的時間里,你能潔身自好,等到與侄女兒夫妻團聚那一日。正好你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潛心向學,潛心為將來要走的路打好地基,將來即便爬得再高,也不用怕地基不穩會摔下來了,你覺得呢?” “這……” 沈恒面上就有了猶豫之色,“侯爺這個要求,晚生怕是做不到,晚生一直在外求學,父母親人通不在身邊,若是幾年都見不到娘子,身邊的一應瑣事可該由誰來照顧打點?且、且晚生年紀也不小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家母也只得晚生一個親生兒子,晚生總不能讓她老人家不定得多少年后,才能抱上孫子……吧?不知侯爺能否通融一二?” 阜陽侯聞言,立時沉了臉,道:“你要本侯如何通融?又想富貴榮華,高官厚祿,又不肯做出犧牲,還不是什么太大的犧牲,世上豈能有這么便宜的事?不就三年嗎,你身邊也不是沒有小廝下人,怎么就沒人照顧打點了?” “至于子嗣,你們夫婦都還年輕,便是三年后,也不過都才二十幾歲,正是生兒育女的好時候,怎么就等不得了?歷來成大事者,都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意志力,也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所以不要再為你的魚和熊掌都想兼得,為你的耽于享樂找借口,你若沒有那份意志力,也趁早別再做我們裴家女婿的好!” 一個小小的舉人,若非機緣巧合娶了他們家的女兒,連站到他面前的機會都沒有,還敢與他討價還價,以為自己是誰呢? 不管是為了侯府的威嚴,還是侄女兒的后半輩子,他都必須得把這場談判的主動權一直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 沈恒就結巴起來,“可、可侯爺自己不是才說,如今根本說不準晚生要與娘子分離多長的時間嗎?萬一是七八年乃至更久,娘子都、都可能不能生了,晚生又該怎么辦?家母如今就一個心愿,能早日抱上孫子,偏晚生與娘子都成婚兩三年了,依然……,若是還要再等幾年,晚生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見家母了……” 阜陽侯冷笑一聲,道:“那你自己權衡吧,你父親兒子倒是生得早,也生得多,又有什么用,你不會連‘貴精不貴多’的道理都不知道吧?何況我們家的女兒出嫁,公中都要備一份厚厚的嫁妝,加上各房的體己,怎么也有幾萬兩了,你當我們家又是出力,又是出錢,就是為了讓自家女兒委曲求全的呢?說到底為的還不是自家女兒能過的好,不受……” “那許你身邊有通房,許你庶子生在嫡子之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