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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掙下的,是您付出了勞動和汗水應得的,他憑什么全部給您奪了去,一文都不讓您帶走呢?哪條律法也沒這個理兒??!” 葉大掌柜聞言,紅著眼睛苦笑道:“沈娘子有所不知,當年我是被賣給郭家的,那時候我也就六七歲吧,那時候的聚豐樓也沒有現如今的規模。因我伶俐肯學,老太爺便指了我到老爺跟前兒服侍,后來更是讓我去了聚豐樓當小管事,之后還開恩給我放了良,我們一家子才能當上良民的。再后來,老太爺與老爺太太相繼去了,家里便是大爺當家了,我也一步步當上了天泉聚豐樓的大掌柜?!?/br> “可一日為奴,終生為奴,老太爺與老爺又對我有大恩,我先前所擁有的一切,也的確都是來自老太爺與老爺的仁慈,來自郭家,那如今大爺怒極之下想要收回去,也是理所應當……只苦了我的文兒,因為沒錢再醫治,天氣又熱,竟就那樣沒了;家里老妻與年幼的孫子孫女們也是,只能跟著我顛沛流離,連家鄉都再回不得,連個像樣的安身之所都沒有,還吃了上頓愁下頓,我實在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是個好丈夫,好爺爺……” 季善聽得越發面沉如水了,道:“您既早已放了良,那產業便都是您自家的,就算您顧念著郭家老太爺和老爺的恩情,愿意讓郭大爺收回去,他也不能全給您收走了吧,還連家鄉都不讓你們待了,要不要王法了?” ------題外話------ 12月了,19年馬上又要完了,真覺得時間過好快了,大家有木有同樣的感覺?快趁今年的最后一個月,把沒實現的目標都實現了吧,比如我年初的目標,今年存款五萬,結果努力一年發現還差八萬,但還有一個月呢,我一定能將差距縮小到七萬五的,一定,笑著哭………… 第140章 雪中送炭 季善真沒想到葉大掌柜早年竟是奴才,可這也越發能說明葉大掌柜的難能可貴了,那么悲慘的身世,不過六七歲,便被賣作了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流了多少的血和淚,才終于一步步熬出了頭,熬到了天泉大掌柜位子的? 可他卻半點沒有得知便猖狂,為富不仁什么的,反倒為人寬厚仁慈,清溪的百姓誰去聚豐樓賣個野味兒什么的,他都會以高于市面上的價錢收下,對底下的人也是寬柔并濟,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清溪的百姓誰提起聚豐樓的葉大掌柜,不是滿口的好話? 如今這樣一個厚道人,卻被欺負成了這樣兒,實在讓人沒法不義憤填膺,沒法不為他打抱不平! 葉大掌柜苦笑道:“大爺既發了話,其他人豈有不趁機落井下石,定要把我給捶得死死的,再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尤其聚豐樓本就與官府的人交好,郭家族里也不乏有功名的,隨便打個招呼,隨便暗示一下,天泉我們便待不下去了……話說回來,日日都有人找你的麻煩,你的日子還要怎么過?只能匆匆葬了文兒后,我便帶著一家子進了府城,卻也不敢露了行藏,怕再有人日日找麻煩,亦是實在囊中羞澀,才會隱姓埋名租了這里的房子,倒不想沈娘子竟能找來?!?/br> 季善道:“我來府城也才兩個月而已,自己都人生地不熟的,哪有這個本事?都是方才我那個好姐妹幫的忙,若不然,我也只能無頭蒼蠅一般了?!?/br> 葉大掌柜嘆道:“方才那位小姐一看便非富即貴,雖然我們一家隱姓埋名了,只要有心,想要找到我們于她來說,應當也不是什么難事,這也足見有權有勢的好處了。我如今只后悔當年兩個兒子都不愛念書時,為什么沒逼著他們念,想著跟我學做生意也一樣能吃飽穿暖,一樣能養活家小,見他們學了小十年,都沒學出個名堂來,都說自己實在不是念書的料,念得太難受了,便再沒逼他們。我當初要是狠心逼了他們一把,不說舉人進士,好歹考個秀才,此番我們家也不至于……,尤其文兒,就更不至于……,都怪我,都怪我??!” 季善對這話深以為然。 要是葉文有功名在身,此番郭大爺豈能說打說打,又豈能對葉家如此斬盡殺絕? 其他的各路牛鬼身上自然也得掂量再四,才敢對他下手了,畢竟如今的功名就是一塊明晃晃的護身符,哪怕只是個小小的秀才,那也不是平民,而是站到了統治階級之列??! 可惜如今再來說這些又還有什么用? 季善只得輕聲安慰葉大掌柜,“您千萬別再自責了,誰能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呢?這世上也不是您沒有害人之心,別人便不會害您的,您太優秀太出挑了,一樣會招來別人的記恨與迫害,這又如何能怪得您,要不也不會有那句話‘木秀于林,風必摧之’?!?/br> 葉大掌柜哽聲道:“可我心里還是過不去,文兒他才三十都不到,還有整整幾十年好活呢,他還有媳婦兒,還有三個孩子……我寧愿死的是我,也不愿是他??!我更后悔當初為什么要讓他來府城,他要是不來,我們一家就在天泉過自己的日子,或是讓他做別的行當,也就不會短短半年多點兒的時間,便家破人亡了……” 季善聽得心里越發不是滋味兒了,低道:“都怪我,當初弄了那個皮蛋方子,若不然,也就不會……” 話沒說完,已被葉大掌柜急聲打斷了,“沈娘子這是什么話,您可千萬別誤會,我沒有任何怪您的意思,我怪的只是我自己。您當初又怎么能料到會發生這些事,那方子也是我和老董拍板買下,是我們想要在大爺面前好生露個臉的,與您何干?那些爛了心肝兒的東西見不得人好,為了把別人踩在腳下,什么昧良心的事都做得出來,就更不是您能料到,能左右的了!您能找到這里來看我們一家,態度仍一如既往,我心里已是感激不盡,還要怪您,我成什么人了?” 季善點點頭:“是,說到底壞的是那些昧了良心的人,是那些兇手!那董大廚呢,我聽說他兒子也惹上了什么禍事兒,如今也不知人在哪里,是個什么情形?” 葉大掌柜嘆道:“老董也沒比我好到哪里去。只不過他兒子不是全然無辜,以往在天泉時,就喜歡賭錢,不過那時候都是小賭怡情,輸贏就在幾兩銀子以內,一月也去不了賭坊一次,老董就那一個兒子,還有兩個女兒,難免多疼兒子些,便沒怎么管他。誰知道到了府城后,他越發沒了管束,又被有心人引著,輸的銀子便越來越多,甚至開始借上了印子錢……” 都知道葉大掌柜與董大廚幾十年的交情,好得只差穿一條褲子,自然二人也是一派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光扳倒葉大掌柜父子有什么用,還得連董大廚父子一并踩得不能翻身了,才能一勞永逸。 于是董大廚的兒子在缺錢缺瘋了的情況下,都沒讓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