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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省得待會兒太陽出來,又熱起來了?!?/br> 沈恒點點頭,“好,聽彥長兄安排?!?/br> 又回頭沖季善說了一句:“娘子,你就在馬車里等我一會兒吧,我很快就出來?!?/br> 才隨孟競進了學堂,見孟夫子去了。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后,沈恒與孟競聯袂出了學堂的大門,上了各自的馬車,馬車便粼粼的開動起來。 季善這才問沈恒,“見過夫子了?夫子說什么了?” 沈恒笑道:“還能說什么,不外乎叮囑我們照顧好自己,專心念書,不許去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地方,不許貪玩荒廢了學業。還說他有耳報神在府學的,別以為回頭我們不說,他就不知道?!?/br> 季善聽得笑起來,“夫子哪還需要旁的耳報神,我不就是現成的么?所以你現在后悔帶了我一起去府城還來得及,回頭等我到了府城,管頭管腳的,管得你直煩時再來后悔,可就遲了?!?/br> 沈恒伸手擁了她,“我不帶你去,才會后悔呢,我也喜歡你管我,管一輩子都不膩?!?/br> 說得季善又是一陣笑,“你這嘴巴抹了蜜不成,怎么越來越甜了?” “那你要不要嘗嘗,是不是真抹了蜜?”沈恒立時湊了上來。 讓季善把他的臉推到了一邊去,小聲嗔道:“車把勢大叔與咱們就隔了道簾子,你也不怕人家聽了去,笑話兒你,我懶得理你,要睡一會兒了,別吵吵我了啊……” 卻是話沒說完,就聽得外面車夫道:“老頭子我都快五十的人了,早就耳朵不靈醒了,所以案首老爺與案首太太只管放心,你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見!” 季善聽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車夫也太懂了吧? 一面把聲音壓得越發低的嗔沈恒,“看你還敢不穩重!” 不想又聽得車夫在外面道:“案首太太就別怪案首老爺了,他如今都不黏你了,什么時候才黏?我當年跟我家老太婆剛成親那陣兒,也是恨不能時時膩歪在一起,如今想來,都還覺得那段時光是這輩子最好的一段時光呢!” 沈恒聽車夫聲音里滿是懷念,笑著跟他搭話兒:“看來大叔跟大嬸感情一定很好了?” 車夫“嗐”了一聲,“都老夫老妻了,還什么感情不感情的,總歸這輩子活著時咱便好好兒過日子,死了就去那邊兒繼續一起過日子就是了。駕——、駕——” “白頭到老,生死相隨”這話說來容易,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呢? 季善也忍不住笑道:“大嬸能嫁大叔這樣一個丈夫,可真是好福氣,同樣的,大叔能娶到大嬸,也是好福氣?!?/br> 雖然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那些美好的字詞,卻一直以實際行動在踐行著對彼此最簡單最樸實的承諾。 車夫聞言,來了談興,笑道:“你大嬸可不是這樣說的,早年總是覺得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對的,說自己上輩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會嫁給了我;我呢,早年也的確滿身的臭毛病,脾氣還不好,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狗脾氣上來了,親爹親娘都不認’,也不怪她受不了。還是后來我們的大女兒不小心被水淹死了,你大嬸差點兒瘋了,足足病了大半年,我家里家外的事兒都得一肩挑,一開始是飯也不會做,衣裳也不會洗,家里臟亂得跟個豬窩一樣,這才知道了以往她到底有多不容易,后來才慢慢兒好了,可見災難有時候也未必就全是災難,還是……” 季善聽車夫娓娓說著,當時其全家的悲痛與混亂旁人都可想而知,他如今說來卻是這樣一副輕描淡寫,甚至有些慶幸的語氣,讓人聽著便能生出幾分樂觀與希望來。 不由睡意漸漸上來,含笑靠到沈恒肩膀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趕了約莫一個半時辰的路后,太陽越發的大,馬車里也越發的熱了,哪怕把車簾和窗簾都撩開也沒用。 沈恒便與孟競商量后,擇了一處茂密的樹林暫時歇息,等下午申時后,再繼續趕路,如此晚間正好歇在縣城。 于是兩家夫妻上下五口人連同兩個車夫,都下了車到樹蔭下喝水歇息吃干糧,之后又各自擇了清凈的地方打盹兒,等申時后,太陽沒那么大,沒那么熱后,才繼續上了路。 晚間一行人便歇在了縣城的一家客棧里,因抵達縣城時時間尚早,晚飯吃得也早,飯后沈恒遂帶了季善,去聚豐樓拜會葉大掌柜,葉大掌柜之前送他們那些綢緞如今還在他們的行囊里呢,都到了縣城,不去順道拜見道謝一番,委實說不過去。 可惜到了聚豐樓才知道,葉大掌柜這程子都不在天泉,而是多待在府城。 夫妻兩個只得抱憾而歸,不過想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府城,等到了安頓下來后,要見葉大掌柜還是有機會的,又覺得沒什么大不了了。 待回了客棧,因明兒五更天就要起床趕路,也就梳洗一番,早早睡下了,一夜無話。 翌日五更,一行人便起來了,各自用過早飯后,便上了馬車,繼續趕路。 之后一連十來日,也都是夜宿曉行,午間休息,總算一路平安無事的順利抵達了府城。 府城之規模、之繁華阜盛,就遠非天泉一個小小的縣城所能比的了,當真是店鋪林立,人來人往,大熱的天兒也不能例外。 雖然季善更多更大的真正大城市都早見過了,但如此古色古香的城市,她到了這里后還是第一次見到,自然要好生見識一番,一路上只覺眼睛都要不夠用了。 看得沈恒直笑,“善善別看了,這走馬觀花的,你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倒一不小心就有沙子吹進你眼睛里。還是等我們安頓下來了,我帶了你慢慢兒的看吧?!?/br> 他好歹也來府城兩次了,不說老馬識途,要帶自己媳婦兒到處逛一逛,還是沒問題的。 季善眼睛卻仍看著外面,“回頭肯定是要慢慢兒看的,可眼下一樣可以看嘛,又不沖突。對了,府學還有多遠呢……哎,那邊是河嗎?我還以為洲河在城外就繞道流遠了呢,沒想到一樣穿城繞城而過,那豈不是吃魚仍跟在家里時,一樣的方便便宜了?” 沈恒笑道:“便不便宜我不知道,不過府城里的人也都愛吃魚是真的。前面還有個連接河對岸的大橋,不過我們今兒不會經過那里,回頭我再帶了你去看吧,橋還罷了,也就那樣,兩旁卻全是賣小東西和吃的喝的的攤販,你肯定會喜歡的?!?/br> “好啊,等安頓下來后再說吧?!?/br> 二人就這樣一路說說看看的,約莫半個時辰后,總算抵達了府學附近。 就見府學坐落在一座不大的山上,遠遠的就能看見一排排櫛比鱗次的房子,還有參天的古樹與清幽的竹林,光看著就讓人覺得是個念書的好地方了! 季善不由嘆道:“不愧是會寧府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