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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的那么脆弱,但自己的丈夫這般心痛憐惜自己,哪個女人心里又能不受用,不熨帖呢? 很快沈恒便叫了姚氏和孩子們回家來,原本安靜的家里立時熱鬧了起來。 沈恒在路上已看到自家煙囪在冒青煙,知道定是季善沒等他回來,就在生火做飯了,是以一回家,便徑自進了灶房,與季善道:“善善,我不是說了,等我回來我來做嗎,你著什么急呢?” 季善笑道:“就只是生個火做個飯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兒累活兒,我怎么就做不得了,跟我生了什么大病,動彈不得了似的,我又不是琉璃娃娃,哪有這么脆弱?而且我本來就喜歡做飯。倒是你,‘君子遠庖廚’不知道呢?快出去吧,至多待會兒吃完了飯,你刷碗就是了?!?/br> 沈恒難得瞪她,“不許口無遮攔。是有‘君子遠庖廚’這一說,卻也有君子為了自己所愛之人,洗手作羹湯的先例,前人既做得,我怎么就做不得了?” 一邊說,一邊已上前幫季善燒起火來。 可惜說話間姚氏也進來了,見竟是沈恒在燒火,忙道:“四弟可是秀才老爺了,怎么能做這些事兒?快出去,快出去,這些可都是我們女人的事兒,讓人知道了,成什么樣兒?快出去吧,???……小松,你們兄妹幾個快叫了你們四叔出去,跟你們玩兒去……” 要不是顧忌著叔嫂有別,都忍不住要上手推沈恒出去了。 沈恒無奈,只得看了正抿嘴笑的季善一眼,對姚氏說了一句:“大嫂,那就有勞你多辛苦一下,多為善善分擔一些了,她、她身體……總之,有勞大嫂了?!?/br> 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廚房。 姚氏這才笑著打趣季善,“四弟也太會心痛人了,生怕四弟妹累著了,這么會疼人的相公除了咱們家四弟,可往哪兒找去?四弟妹可真是好福氣!” 心里不無艷羨,四弟長得好、書念得好、前程更好也就算了,竟還這般的會疼人,誰家新媳婦兒圓房的次日,不照樣什么家務都得做,且為了給公婆妯娌留下好印象,還得有眼力價兒的什么都搶著做? 她家四弟妹倒好,婆婆疼的什么似的,相公也是這般的體貼,惟恐她累著了一點半點,這可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她相公能有四弟一半兒體貼,她睡著都能笑醒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日子已經比村里大多數媳婦兒都好過了,再跟被休了的宋氏一比,更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又覺得沒什么可羨慕季善的了,畢竟各人有各人的命,強求不來的。 季善已笑道:“不用往哪兒找去,就咱們自己家,便好幾個,爹也好,大哥三哥也好,可都是村兒里數得著的好相公,可見疼媳婦兒是咱們家的家傳,我和大嫂三嫂能嫁到沈家,都是福氣?!?/br> 姚氏既已想通,自然不會再抬杠什么的,笑著點頭:“可不是四弟妹這話,都是咱們的福氣……四弟妹坐著就好,我來切菜炒菜吧,不然待會兒四弟可該心痛了?!?/br> “大嫂又笑話兒人,干嘛得是他心痛,就不能是大嫂自己心痛我呢?” 妯娌兩個說笑著,很快做好了午飯,等叫了孩子們一起上桌吃畢,姚氏又搶著刷了碗,安頓了孩子們睡午覺后,季善見沒什么事兒了,這才回了自家房里。 沈恒立時迎了上來,“善善,你累不累?要不要我給你按按?” 季善笑著搖頭,“我不累,不是說了,我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嗎?不過有些困倒是真的,你找本書自己看去,我要睡一會兒?!?/br> 沈恒聽得她要睡覺,雙眼一亮,“我也有些困…………………………………………………………” …………………………………………………………………………………………………………………………………………………………………………………………………………………………………… 季善呵呵,“我傻了才會信你的話呢…………………………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才不會那么健忘!” 沈恒惟有干笑,“那個、那個……我真的也好困,根本一個字的書都看不進去,必須得睡一覺起來,才有精神看書,你自己不也常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嗎?” 季善卻仍鐵面無私,“不行,你有前科,還沒過觀察期,無論如何都不行!再說你實在想睡,還可以去客房睡,干嘛非要在這里睡,不嫌熱呢?” 沈恒又是一番好說歹說,甚至想直接賴到床上不走了,到底還是在季善的軟語哀求下:“好相公,人家真的很累很困了,想好生睡一覺,你乖一點兒,看你的書或是自己找地兒睡覺去吧,???” 敗下陣來,只得又趁機討了一些小甜點,還趁機提了一堆的要求,才繞到外間書案前看書去了。 卻是一轉過身,嘴角已是高高翹起,心里說不出的快活。 季善心里同樣說不出的快活,褪了外裳,上床躺下,閉上眼睛,很快便進入了甜甜的夢鄉里。 等季善黑甜一覺醒來,已是夕陽西下,沈松兄妹幾個都在院子里又是歡笑又是拍手的,也不知在高興什么。 她只覺精神煥發,下床穿了衣裳,便去了灶房幫著姚氏做晚飯。 等晚飯做得差不多時,先是沈石沈河從田里回來了,隨即沈樹溫氏和沈九林路氏也一前一后都到了家,家里便越發熱鬧了。 季善與姚氏便將飯菜都端上了桌,大家團團坐下開吃后,少不得都要關心一下今兒路舅舅家辦酒的情形。 沈恒先就笑道:“舅舅向來人緣好,今兒又是去錦上添花,肯定客人遠超預期,多得舅舅家的屋子院子根本裝不下吧?” 路氏正低聲問季善身體可有不適,“雞湯可都喝了?別仗著如今年輕,就不知道保養,尤其你早前還虧空過身子,更得好生注意才是,等回頭你們去了府城也是一樣,記住了嗎?” 見季善一張臉艷若桃李,不過一日,就多了幾分之前沒有的嬌艷與嫵媚;再看沈恒,也是一副精神煥發的樣子,眉宇間也多了幾分之前沒有的成熟與剛毅。 小兩口兒都一夜之間,從青澀的小姑娘和少年郎,長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和男人,心里就越發的欣慰了。 問得季善是滿臉通紅,只能小聲哼哼,“都喝了的,也知道保養的,娘只管放心吧?!?/br> 沈九林見路氏顧不得回答沈恒,遂自己回答起來:“客人的確多得不得了。不但路家村兒家家戶戶都去捧場了,周圍其他村兒的人聽說你們舅舅家今兒擺酒后,也去了不少人,每次都是席開八張,還足足開了四輪才開完,鞭炮聲簡直響得老遠都能聽見,可讓你們舅舅好生破費了一把?!?/br> 沈樹笑道:“就算破費得再多,舅舅舅母心里也是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