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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所以明知道包車太拋費,明知道如今他們花的都是季姑娘辛苦賺來的銀子,他還是沒能忍住開口,且到了此時,也一點不后悔! 還是那句話,別人無論如何羞辱嘲笑他,他都可以忍受,誰讓他不夠強大,沒那個實力讓那些羞辱嘲笑他的人閉嘴呢? 但無論是誰,都休想當著他的面兒羞辱季姑娘! 季善擺手笑道:“我沒覺得你拋費啊,相反我方才覺得無比的解氣與痛快,別說只是三百文了,就算是三兩銀子,一想到方才那二人分明已氣得半死了,卻因囊中羞澀,只能悻悻而去,我一樣會覺得這銀子花得值,不會心痛,至多也就會小小的,喏,就這么一點點的rou痛一下而已?!?/br> 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繼續道:“不過你這樣跟他們直接撕破臉,會不會對以后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到底是多年的同窗,且萬一他們這次就中了……” 真要讓那二人小人得志了,還不定會得意猖狂成什么樣兒呢! 沈恒明白季善的意思,道:“他們已經考了好幾次了,卻連童生都不是,當然,我也至今連童生都不是,可我還是知道我跟他們不一樣,這次假使我還是沒能……我自此肯定會自食其力,養活自己和父母妻兒了。他們卻絕對還會繼續考下去,不會管家里父母妻兒日子到底有多難熬,不會管一家人為了供他們念書有多艱苦,只會說‘等我考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大家自然都有好日子過了’之類的話?!?/br> “但其實他們的學識真的并不出色,不但夫子和同窗們知道這一點,他們自己心里也未必就不知道,只不過比起種田勞作,比起要一力挑起養活妻兒老小的重擔,當然還是念書更輕松更體面,所以不到實在念不起了那一日,他們都會繼續念下去。他們的人品方才季姑娘應該也了解幾分了,根本不值一交,所以假使他們真中了,也沒什么了不得的,我不可能求到他們名下,而他們想要報復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除非他們能一路高中,可我也不是原來的我,絕不會站在原地不動了!” 季善不想沈恒就短短一瞬間,已方方面面都考慮過了,對他又有了一層新的認知。 他是真的已經自信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季善眼里的笑不由更深了,道:“我相信你,你肯定不會再站在原地不動,很快他們都得仰望你,直至連仰著頭,都再望不見你的地步!” 適逢車老大披好了蓑衣斗笠,帶好了水和干糧,自家里把車子趕了出來,季善與沈恒便就此打住,上了馬車,朝著縣城方向出發了。 車老大的馬車比起其他驢車牛車,當然要舒服不少,可要季善說,也實在沒舒服到哪里去,除了不用吹風受凍,那個顛簸勁兒啊,一度讓她懷疑,自己的身體會不會真給顛散了架? 好在還有沈恒可以給她靠一靠,——一開始季善還有些不好意思靠沈恒,后來實在顛得受不了了,等終于適應了顛簸后,困意又上來了,也就顧不得不好意思,直接靠到了沈恒肩膀上。 明明有讓自己能舒服一點兒的法子,干嘛要傻到跟自己過不去? 如此顛簸迷糊著,終于在午后抵達了縣城,抵達了沈恒一早就與車老大說好的客棧門口。 沈恒這才輕輕動了一下早已僵硬發麻的身體,輕聲喚季善,“季姑娘,醒一醒,我們到了……” 季善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到了嗎?” 慢慢睜開了眼睛,果然感覺到馬車早已不顛簸了,再直起身來撩了車窗簾一看,面前可不就是沈恒之前跟車老大說的那什么“云來客?!眴?? 季善一下子精神了起來,笑著對沈恒道:“那我們快下車吧,定好房間安頓好了,好去吃午飯?!?/br> 說著便要下車,下到一半,見沈恒仍坐著不動,奇道:“你怎么不動呢?” 沈恒忙笑了一下,“馬上就下,季姑娘小心一點,踩穩了再下啊?!?/br> 待季善應了“好”,踩著車老大已經放好的凳子下了車后,才皺眉活動起身體和肩膀來,真的很麻很酸痛,可也是真的很遺憾怎么這么快就到了,怎么馬車就不再走一會兒,哪怕再走半個時辰也好啊…… 可惜季姑娘始終如一的坦蕩,壓根兒沒拿他當異性看過一般,他在她眼里難道就真一點兒可取、可愛之處都沒有嗎? 沈恒搖了搖頭,把胡思亂想都甩出腦海。 不管怎么說,眼下最要緊的是縣試,等他考完了,出了結果,再想旁的也不遲! 他于是在又活動了一下身體后,探身出了馬車,也下了車,只鼻間那一直若有似無的淡香在出了馬車后,卻依然縈繞在側似的。 沈恒很快拿好所有行李,付好了車資,打發了車老大。 并沒注意到季善的耳根一直都紅紅的,她方才只差整個人都睡到沈恒懷里了,這叫什么事兒啊,回去后可再不能為了能舒服一點兒,就這樣放任自己了,讓沈恒誤會了怎么辦? 對了,她剛才沒有流口水吧,要真流口水了,那也太丟臉了…… 兩人心思各異的進了客棧的大門,立時有店小二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兩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呢?這位相公是進城來參加縣試的吧?那來小店就真是來對了,小店最是清凈不過了,往年縣試時,整個天泉至少一半兒的考生,可都是住的小店?!?/br> 沈恒笑著點頭:“的確是來參見縣試的,麻煩小二哥給我們一間南北通透不臨街的乙字房?!?/br> 店小二忙笑道:“相公看來對小店很是了解啊,莫不是之前住過?不怪我瞧著相公好生面善……越說越面善,肯定真的見過,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三年前那個剛進了考場,就被抬出來……” “你胡說八道什么,還不快招呼客人去呢!” 話沒說完,已讓掌柜的自柜臺后幾步小跑出來喝斷了,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忙滿臉通紅的迭聲應著“是”,快步退開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掌柜的這才賠笑向沈恒道:“相公千萬別跟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的蠢材一般見識。只是小店的乙字房已經住滿了,連不臨街的都住滿了,您看要不換別的等的房間?小老兒都給您算九折,您覺著怎么樣?” 心里把才那店小二罵了個半死,就算認出了眼前這位相公就是三年前那位剛進考場就被抬出來的,也不該當面嚷嚷出來啊,人能不能考是人自己的事兒,與他們客棧何干,他們只管賺錢便是。 要是把這單生意給他攪黃了,看他回頭怎么收拾他! 沈恒卻是笑容不變,道:“無妨的掌柜的,才那位小二哥說的的確是事實,不然這次縣試您也看不到我了,不過下一次縣試時,我相信您一定再看不到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