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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號房,往家里跑去。 卻在一氣跑回院子里后,才發現家里并沒有哪里著火了,是季善和沈樹在院子里搭了人高的柴山后,生的一堆火。 沈恒這才松了一口長氣,腿軟得幾乎快要站不住。 可惜換來的不是季善的關心,而是怒目而視:“沈恒,誰讓你出號房的?考官有讓你出來嗎?你真進了貢院,也可以想進號房就進,想出就出嗎?那你立刻就被取消考試資格了,還考什么考!你這場考試作廢了,沒有成績,記住了嗎?” 沈恒已是滿臉的羞愧,“對不起季……娘子,我、我只是太著急了,只當家里真的著火了,想著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三嫂還即將臨盆,馬上又要過年了,惟恐真出個什么事兒……對不起,我都是關心則亂了,以后不會……” 季善直接冷聲打斷了他:“不要找借口,也不要說什么關心則亂。進了號房你便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考生沈恒了,就算號房外發生了天大的事,只要考官沒有允許你出號房,你便不得踏出號房一步,便只能繼續全神貫注的答題!” 不然考場規則設來做什么,當擺設么? 也正是因為考場上競爭激烈,規則殘酷,能最終脫穎而出的人才更顯得彌足珍貴,也才能有更好的前程和未來! 沈恒臉漲得通紅,越發羞愧得無地自容了,“對不起娘子,我、我、我……” 季善冷聲又道:“若情況真如你想象的那般嚴重,你覺得我和三哥,或是家里其他人會不去叫你嗎?換到考場上便是若情況真到了最嚴重最危急的時刻,考官肯定也會讓你和其他考生立刻離開。所以我再強調一遍,只要考官沒發話,你就得繼續答你的題,還不能被影響了心情和狀態!” 冷哼一聲,“你要知道你和其他考生拼的不僅僅是學識,還有遇事的承受和應對能力,若別人不受任何影響,你卻慌得什么似的,連題都不能答了,或是要平靜很久才能答題,那你學識再過人有什么用?就跟之前一樣,你連考場都上不得,連筆都下不得,你就算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又有什么用?何況你連個童生都不是,顯然離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還差得遠!” 沈樹在一旁見沈恒的臉已由紅轉白,怕他被罵得一時上不來氣,有個什么好歹,畢竟哪個男人能受得了被自己媳婦兒這樣當著全家人大罵的,就算這會兒大家都不在院里,可在屋里就聽不見四弟妹的聲音了? 便是四弟妹都是為四弟好,四弟心里只怕一時也轉不過那個彎兒來。 因忙低聲與季善道:“四弟妹,能不能別說了,我看四弟他真的已經知道錯了,且事發突然,也不怪他著急,這次就恕了他吧,下次他應當就不會了……” 又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嘆,四弟妹真的好生厲害,不過能有這么厲害的媳婦兒,現下看來,反倒是四弟的福氣,只盼爹娘心里別因此對四弟妹不滿吧! 季善卻仍是冷笑:“三哥當我想說呢,還不是想著如今說,總比將來真上了考場,卻因為這樣那樣的突發情況,又鎩羽而歸,回來再后悔痛苦的強?!?/br> 不過余光覷了覷沈恒的臉色,到底還是放緩語氣松了口:“這次念相公是觸犯便罷了,今日也不必再繼續考了,且回房去歇著,明兒再考吧。只是這一場的成績已經作廢,后面兩場相公還是想一想,要怎么把題答出花兒來,把文章作出花兒來,才能找補回這一場來吧?!?/br> 沈恒臉色仍很白,卻知道季善都是為他好,待他越嚴厲,便越為他好,遂依言回了房里去。 沈樹這才低聲道:“四弟妹,你也回房去,寬慰寬慰四弟吧,他向來心細,這會兒心里肯定不好受,你緩著點兒,慢慢說,他應該很快就能好了?!?/br> 畢竟也不是四弟的錯,考試再重要,難道還能重要得過家里的房子乃至一家老小的安危不成?換了他,肯定也會做跟四弟一樣的選擇。 因見路氏與沈九林從堂屋出來了,臉色果然有些不好看,怕他們心里惱上季善,忙又為季善開脫道:“爹、娘,四弟妹都是為了四弟好,就跟我早年學手藝時一樣,師父越嚴厲,我才能學到更多東西,也能學得更快一樣。這不我前兩年就出師了,能自己做活兒掙銀子了,當時跟我一起學手藝的兩個師弟卻還只能跟著師父打下手,一月就只有二百文的死工錢拿呢?” 路氏與沈九林當爹娘的在堂屋聽得季善那樣說自家的兒子,心里要說一點不舒服都沒有,自是不可能。 誰家媳婦兒敢那樣跟自己男人說話兒的? 但一想到是因為季善,自家兒子才敢答題、能答題了的,季善還一張方子便換回了四十兩銀子來,不但讓自家兒子的日子好過了幾倍,連帶一大家子人都跟著沾光。 甚至自家兒子的命都可以說是季善給救回來的……路氏與沈九林心里那點不舒服便也不剩多少了,路氏因笑道:“我和你們爹都活這么大年紀了,難道還能不知道‘嚴師出高徒’的道理,怎么可能明知道你四弟妹是為了你四弟好,還怪她?” 說著笑向季善,“善善,你可別多想,我和你爹都沒怪你,這些日子你對老四的好,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要說盼老四高中的心、盼他好的心,你比起我們當爹娘的,只怕也是只多不少,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好了,你快回房寬慰一下老四吧,這虧得是模擬考,還有糾正的機會,也是好事兒?!?/br> 季善方才瞧得路氏與沈九林出來,心里還真打了一下鼓,有些后悔不該當眾那樣罵沈恒了,畢竟時代不一樣,沈恒也真不是她的學生。 所幸有沈樹為她開脫,路氏與沈九林也沒怪她,她方松了一口氣,笑道:“那爹、娘,我就先回房了啊,外面冷,你們也回屋去吧,相公如今早跟先前不一樣了,你們不必擔心?!?/br> 又沖沈樹感激的笑了笑,才回了房去。 只當沈恒肯定在發呆,或是悶坐著之類,不想卻見沈恒正在書案前寫字,臉色也比方才多了幾分血色。 季善因上前道:“你,還好吧?我方才的話有些不中聽,你聽過就算,可千萬別放在心上?!?/br> 沈恒抬頭看向她,道:“自古‘忠言逆耳’,季姑娘方才那樣說我,我乍然之間,的確有些接受不了,但這會兒我已經冷靜下來了,要不是真為了我好,你大可不必說那些話,這些日子以來更不必做這么多。所以我已經好多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的?!?/br> 季善笑起來,“你不怪我就好。不過就算你怪我,我還是不會收回剛才那些話,且會繼續當這個惡人,反正等你考中以后,自會感激我的?!?/br> 沈恒臉上也有了笑意,道:“現在也很感激季姑娘,且我當日可是答應了季姑娘,一切聽你安排的,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