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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臉已快皺成苦瓜了,忙笑著又道:“但夫子最后說,只要四弟敢下筆,敢答題了,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呢,一切都還來得及。便是上了考場,一開始的心態與后邊兒尚且不一樣,有越考越差的,卻也有越考越胸有成竹,越答越好的,所以四弟得償所愿的希望還是極大的。四弟妹且不必憂心,只消照顧好四弟,讓他吃好睡好,心無旁騖,沒有任何的后顧之憂便足夠了?!?/br> 季善這才吐了一口長氣。 也就是說,沈恒底子學問是盡夠的,只是還需要再歷練,說穿了就是還需要再考考考,那本來就是她計劃以內的事,倒是與孟夫子的說話異曲同工了。 季善忙笑著向章炎道謝,“真是讓二姐夫受累費心了,相公和我都不知該怎么感激你才好了?!?/br> 章炎忙擺手,“四弟妹又客氣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哈。對了,不知四弟下次模擬考是什么時候,我打算屆時也向夫子告了假,來體驗一番呢,不知可方便?” 四弟妹弄的這模擬考委實精妙,效果堪稱立竿見影,難為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家家,竟能想出來,他小舅子委實好福氣! 季善連連點頭:“自然方便,二姐夫屆時只管來便是了,不過如今相公考的還是縣試的考卷,二姐夫也早過了縣試,且等后邊兒相公考府試時的考卷了,二姐夫再來吧。只是那時候肯定更冷了,二姐夫可別喊冷才是?!?/br> 章炎笑道:“我定然不會喊冷的,若屆時正好趕上下今年頭一場雪才更好呢,我和四弟正好就著雪考試,指不定都考得更好呢!” “那敢情好,就這么說定了?!奔旧朴峙阒卵渍f了幾句話,估摸著沈恒看完了夫子給自己的批注,就得與章炎討論學問了。 適逢沈青在外面叫她,“四弟妹,四弟妹——” 季善便趁機辭了章炎,出了房門。 就見沈青正站在堂屋外的階檐下叫她,因笑道:“二姐叫我什么事兒呢?就來?!?/br> 一面說,一面已走過去,待上了階檐后,與沈青攜手進了堂屋。 沈青等季善坐了,才笑道:“四弟妹,我才看娘穿的那什么拖鞋好生方便,又暖和,聽娘說,是你做給她的,爹也有一雙?你這腦瓜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一天天的怎么什么都能想出來?” 季善笑道:“不過一點雕蟲小技罷了,且一開始也不是我想出來的,不過拾人牙慧罷了,可當不起二姐這么夸。二姐想要嗎,想要我就告訴你怎么做,主要我手藝實在不好,便是給爹娘的,都主要是靠三嫂幫忙做了大頭,不然光靠我自己,下個月只怕都還做不出來,不然我就直接給二姐做了?!?/br> 也不知道這清溪鎮到底地處哪里,明明才剛進冬月,已經冷得很了,風吹在人身上,連骨頭縫兒都冷得發痛,若是白日里不起炭盆,真的是取暖基本靠抖了。 偏各家又不盤炕燒炕,也分不清到底是南還是北。 季善打前日起,已經把炭盆燒起了,這兩日才覺著好受了不少,不然光停停的坐著給沈九林和路氏做棉拖鞋,她先要冷死了。 好在如今給二老的已經獻上了,她也已經熟能生巧,可以做她自己的和沈恒的了。 沈青忙道:“你一天天照顧四弟已經夠忙了,我怎么能再讓你給我做,你就告訴我怎么做,我回去自己做也就是了,我瞧著倒也不難的樣子?!?/br> 季善笑道:“是不難,二姐手巧,肯定一說就會。對了,我還給二姐留了面霜手霜和簪子呢,你等著啊,我回房給你取去,方才聽見你叫我,我一著急就給忘了?!?/br> 說完就要起身出去。 讓沈青一把給拉住了,笑嗔道:“我已經聽娘說你給我留了東西了,那些東西我都有,你還給我留什么,就自己用便是了……你坐下,我們慢慢兒說,好容易我才回來一次?!?/br> 壓低了聲音,“家里這幾日發生的事娘都告訴我了,委屈善善你了。不怪你二姐夫說前幾日恍惚聽人說老四買了好幾大車的東西回家,肯定是發財了,還問我知不知道?敢情都是你憑自己本事掙來的,四弟能娶到你,娘能有你這么好兒媳,我心里真是高興得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珊奁渌硕际呛奕擞行θ藷o的,見不得別人一點點好,但凡見了,立刻眼睛紅得恨不能滴出血來,也就是善善你厚道,還給他們買這買那,換了我,沒門兒!” 想到沈桂玉的所作所為,也就是這會兒沈桂玉不在她面前,否則她肯定要狠狠啐沈桂玉滿臉,這輩子都不再認這個大姐! 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巴不得娘家不好,巴不得把娘家弄垮了,也不想想娘家垮了她能有什么好處? 連傻子都知道,女人出嫁后日子想好過,丈夫都不是最主要的,兒子和娘家才是好嗎! 季善見沈青氣得柳眉倒豎,反倒笑著寬慰她,“二姐別氣,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我也沒破費多少,只要能讓相公安心念書考試,能讓爹娘心里舒坦些,我覺得這銀子花得千值萬值?!?/br> 沈青卻仍氣呼呼的,哼哼道:“差不多十兩銀子,都夠買兩畝好田,都夠一家人吃用一年了,還沒破費多少?本來你們分家就吃了虧,后邊兒用銀子的地方又多得很,他們也真是好意思!” 吐了一口氣,又道:“三哥三嫂便罷了,倒是對娘自來孝順,你給他們我沒意見,大哥二哥也罷了,手心手背都是rou,他們又能怎么樣?何況不看他們,還得看孩子們。最可恨的便是二嫂,尤其是大姐!善善你還給她布,娘還給她一百顆雞蛋呢,還不如喂……” 到底是身上流著一樣血的jiejie,后面的話沈青就算再氣,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季善忙笑道:“二姐真的別氣了,我和娘又不是為的她或者其他人,我們為的是相公和爹,只要相公能安心備考,只要爹心里也能好過些,那點銀子真的算不了什么,有所舍才能有所得不是?如今家里清清靜靜,爹娘身體康健,相公也已跨出了第一步,能答題,敢答題了,我們的好日子都在后頭,等我們都到了一個更高的地方,誰還有空去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呢!” 人類的劣根性之一便是只敢拉踩正在半山腰,正在艱難往山頂爬的人,一旦你成功登了頂,他們便不但不敢再拉踩你,自此還只會仰望敬畏你了。 區區一個秀才,放到外面去當然算不得什么,但只放到清溪鎮,放到沈家,卻已然是山頂了。 屆時不管是沈石夫婦沈河夫婦,還是沈桂玉夫婦,都只能仰望沈恒了,所以如今的忍讓,不過只是一時的罷了,何況能用錢解決的事兒,本身在季善這里也從來都不算事兒。 沈青聞言,臉色這才緩和了些,“這倒也是,只要這幾個月家里能清清靜靜的,只要四弟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