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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沈九林帶著沈石沈樹開始用竹子搭號房了,因著只是短時間使用,也不用打地基什么的,再加上路氏和姚氏也在一旁幫忙,自然速度很快。 于是到天擦黑時,號房已初具規模了。 沈河與宋氏也回來了,帶了宋氏娘家給的糍粑,宋氏還回房換過衣裳后,便到廚房幫著季善做飯了。 沈河也忙到院子里,幫著父親兄弟片起明日需要的篾片來。 可惜其他人還罷了,沈九林卻是一直沒給夫妻兩個好臉色。 還是次日一早起來,見沈河已經就著黎明的微光,在院子里忙活了,沈九林心里才覺得舒坦了些,好歹次子還沒真到六親不認的地步,還算有救。 一家人齊齊上手,忙活了整整四日,總算將三排號房都搭好了,再平平地面,便可以投用了。 沈恒現場瞧過后,覺得與自己記憶里的號房相比,并沒太大差別,也點了頭:“應該就是這樣了,具體的等二姐夫過幾日休沐時,再仔細瞧瞧吧?!?/br> 一家人方齊齊松了一口氣。 只有季善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發白,人也有些輕顫,不由暗暗嘆氣,這還是明知是模擬考場,且都沒開始考,只是進了號房所在的范圍內,已經開始在緊張害怕了,他潛意識里是有多害怕上考場??? 不過現在害怕,總比年后縣試時真上了考場再害怕好,還有的時間來克服。 接下來幾日,除了每日早間按時與沈恒出門跑步,每次估摸著過了一個時辰,沈恒學習該累了,季善便會叫了他出門,到號房里外四周都轉轉。 她還憑著記憶,把自己知道的減壓安神助眠的食物和菜譜都列了出來,打算盡快開始一一做給沈恒吃,總不能讓他白日忙累、用腦過度一天后,還吃不好睡不好。 相反,若能吃得好睡得好,保持身心愉悅,精力充沛,自然沈恒做什么都能事半功倍。 只是她列的單子上什么百合龍眼蓮子,什么魚蝦蟹,什么杏仁核桃榛子,都是要錢才能買來的,甚至好些東西指不定花了錢,也未必能買到,清溪畢竟太小了,要是能去一趟縣城……還是算了吧,且等她的皮蛋做成功了,能賣到錢了,再說吧。 轉眼便到了學堂里又一次休沐。 章炎也再次如期帶著沈青和攸哥兒,不到巳正,便回了沈家來。 里外瞧過整個模擬考場后,章炎不由贊道:“比我想象的還要好些,也就只比貢院小些,差點兒那種氣氛了,真得虧四弟妹能想出這樣好的法子來!” 季善因問他:“二姐夫,您瞧著可還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正的?” 得到章炎的肯定答復:“沒有了,已經很好了?!?,才忙自己的去了。 ------題外話------ 明天上架,屆時會有大肥章掉落,希望親們能繼續支持哦,么么噠o( ̄︶ ̄)o 第70章 灰心 振作 成功 一時吃過午飯,季善三兩下刷完碗收拾好廚房,便忙回了房間去,打算問章炎能不能弄來歷年的考卷。 卻是一進屋就見章炎與沈恒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屋里的氣氛也有些無形的沉悶。 季善眉頭微微一皺,上前笑道:“相公、二姐夫,怎么了,我看你們都有些不高興的樣子,發生什么事了嗎?” 沈恒見問,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片刻,還是章炎沉聲開了口:“四弟妹,是這樣的,夫子昨兒散學時,特意將我叫住,讓我給四弟帶個信兒,說……天兒一日日冷了,學堂里向來是不設火盆的,一來花銷太大,二來是讓我們去念書,不是耽于享樂的??伤牡懿糯蟛〕跤?,身體元氣肯定都還未復原,怕四弟去了學堂后,會受不了那個冷,身體會吃不消,所以……” 頓了頓,才小聲補充完了后面的話,“所以夫子的意思,是想讓四弟接下來就不必再去學堂了,等開了春,天氣暖和了再去也不遲……” 季善不等章炎把話說完,已該明白的都明白了。 不怪沈恒臉色難看了,眼看離高考只有百來日了,班主任卻忽然告訴你,你不用去學校拼搏沖刺最后這最寶貴的時間了,只等到了高考時,直接去考就是,還考個什么考,又拿什么考? 考毛線??! 季善強忍住了口出惡言的沖動,畢竟章炎只是個帶信兒的,與他何干? 隨即深吸一口氣,她才讓自己盡可能平靜的開了口:“二姐夫,相公拜入夫子門下這么多年了,以往的冬天都能過,今年雖才大病了一場,可他如今的好氣色但凡有眼睛的人,都是看得見的,怎么今年就受不得學堂的冷了?上次我們去學堂,夫子雖沒見我們,師母卻是見了的,當時也說相公瞧著氣色很不錯,怎么忽然就……這當中總有原因吧,二姐夫知道嗎?” 上次沈恒去學堂復課,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已經讓她覺得有些怪了,當時還當自己是多想了,如今看來,她哪里想多了,她根本就想得太少了! 章炎皺眉道:“夫子原話就是我方才那么說的,我也不知道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不過學堂冬天冷倒是真的,夫子除了不許設火盆,還自來不許我們穿太厚,怕穿厚了會犯困,總不能屆時所有人都穿得單薄,就四弟一個人特許能裹得粽子一樣吧?那無規矩不成方圓,學堂也就沒有規矩紀律可言了,我估計夫子應當是這樣考慮的?” 頓了片刻,又道:“再就是,我前兩日恍惚聽說,其實夫子倒沒有多反對你回去復課,主要還是……師母,聽說是師母擔心萬一你回頭又病了,甚至……夫子和學堂會脫不了干系,指不定還會影響、影響學堂的聲譽……” 之前沈恒倒不是在學堂里病倒,再被抬回家的,而是休沐在家時忽然暈倒的,之后便越來越嚴重,直至昏迷不醒。 可在那之前,他在學堂里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一直都好好兒的,誰能料到他會忽然說倒下就倒下,還一度生命垂危? 自然有了第一次,就極可能會有第二次,屆時若沈恒直接倒在了學堂里,甚至……作為夫子和學堂的主人,孟夫子肯定脫不了干系的,以后又還有誰家敢送孩子去孟夫子那里求學,不嫌晦氣呢? 所以章炎站在孟夫子和孟師母的角度,其實還是能理解他們的顧慮。 但誰讓沈恒不止是他的同窗好友,還是他的小舅子呢,是以他很快又道:“四弟你先別急,我明兒再去找夫子好生說一說,就說你真的已經徹底康復,身體和精神都比之前更好了許多,心病也消了,這次定能否極泰來了。若夫子和師母還不放心,咱們還可以請了吳大夫到學堂,當面給你診個脈,讓他們安心,想來,夫子應當就能同意你回去復課了?!?/br> 沈恒這才低聲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