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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不想醒過來,想一直這樣睡下去,逃避下去??商颖苁墙鉀Q不了問題的,你想想你爹娘這些年為你cao了多少心,花費了多少銀子吧,固然是因為他們希望你能高中,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但也的確是為了你好,你說是不是?” “你難道就忍心這樣讓他們多年的心血都打水漂,忍心就這樣棄已經一把年紀的他們而去嗎?我雖然今日才來你們家,卻也已經很清楚,其實對他們來說,多年的心血都打了水漂并不算什么,你便是一直不能高中,也不算什么。這世上那么多人,能中秀才的又有幾個,難道其他人就不活了么,照樣活得好好兒的,比起你能不能高中,于他們來說,你能不能平安健康,能不能過好后面幾十年,才是最重要的?!?/br> “何況你不就是覺得辜負了親長們的期望,覺得愧對他們,怕明年再下場,再一次讓他們失望嗎?那你要是能中秀才,不就可以不讓他們失望,也可以給他們多年的付出,更給自己一個交代了?沈恒,我有辦法助你中秀才,只要你能醒過來,好起來,我保證你明年能中秀才,甚至將來中舉人也不是不可能,你聽見了嗎?但前提是你得醒過來,你要是不肯醒過來,那我也沒法,你爹娘也只能白發人送黑發人了,你自己看著辦吧?!?/br> 季善一氣說了一大篇話,床上的沈恒……自然仍是一動不動。 季善也不氣餒,哪能立竿見影就起到效果,何況本來沈恒能不能醒過來,也只有五五分,她其實并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總得試一試不是? 決定了,她隔一會兒就到沈恒耳邊,把方才的話都重復一遍,她吵也要硬生生把他給吵醒過來! 第11章 壓力 不過也不能全怪沈恒自己心理素質差,換了誰被那么多親人寄予厚望,也會壓力山大,上不得考場的。 季善那個時代,讀書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并不能徹底改變命運;也真正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只要人勤勞踏實,便無論如何都能養活自己和一家人,無論如何都有退路,這條路不行了,就換另一條路走便是。 尚且有那么多有考試恐懼癥,一上考場就抓瞎出狀況的。 何況沈恒還是真正讀書改變命運,不但改變自己的,也改變家人族人的,——據季善所知,古代哪個家族能出一名秀才,便不止家人親人,乃至一族的人都會跟著沾光了。 再加上古代生產力低下,普通百姓一年勞苦下來,能讓一家人都吃飽穿暖,已經很不容易了,要動輒花費十幾年乃至更長的時間,供一個讀書人,顯然一家人都得節衣縮食,勒緊褲腰帶。 那沈恒的壓力無疑也會跟著翻倍。 沈家是殷實,卻只是相對于普通農家的殷實,又不是真的家里有礦。 更何況,他還肩負著路母臨死前的期望和路氏二十年來的期望,肩負著為她們母女揚眉雪恥的期望,那壓力,嘖,季善真是光想都覺得有些同情他了。 彼時沈青已經在堂屋找到路氏了,家里的客人也早都被送走了,只剩自家人還在忙碌善后,嘈雜了一整日的沈家總算是清凈了下來。 路氏卻正與沈九林一道,聽沈樹說他白日去季家迎親時的所見所聞,“那家人真是臉皮比城墻倒拐還要厚,我們大老遠的去迎親,連頓飯、連口水都沒撈著吃喝便罷了,還除了身上那身一看就不知多少年了的所謂嫁衣,連根線都沒讓新娘子帶走,再是撿來的,養了這么多年,也該養出幾分感情來了,至于做得那么絕嗎?咱們家可給了他們家整整十六兩銀子的聘禮呢,四弟那么個人,卻攤上了這樣的丈人家,可真是……哪怕新娘子瞧著是個明白的,也太委屈四弟了!” 沈九林聞言,沉默的吧嗒了幾口手里的旱煙后,才道:“時間緊急,連日看了那么多人家都不合適,我們瞧得上的人家,舍不得嫁女兒沖喜,愿意嫁女兒沖喜的,我們又瞧不上,只能矮子里面選高子了。至少季家清清白白,季大山也踏實肯干,已經比其他人家強出許多了。我聽說他才七八歲上,爹就死了,是他娘一手把他拉扯大的,孤兒寡母的,可能格外看重錢財一些也是有的?!?/br> 小兒子可是要考秀才,以后要當官的人,岳家自然首要就得清清白白。 不然自家何至于花那么多精力和銀子這般倉促的為他娶親,十六兩銀子據媒婆喜娘說來,都夠買兩三個小姑娘了,還不算今日迎親和酒席的花銷。 不就是怕將來有人會以此說他的嘴嗎,——當然,得此番沖喜能成功,他能醒過來才是,不然,也不用擔心什么將來不將來了。 路氏這才知道從喜娘轎夫到迎親的人何以都那么的餓,之前坐席時簡直跟餓了幾頓似的,人家可不是都餓了一整天嗎? 因皺眉道:“季家也太過分了,干的這些事兒是人能干得出來的嗎,鉆到錢眼里去了不成?那我們家不是連老四媳婦明兒穿的衣裳,都得給她現準備了?居然連根線都沒讓她帶走,我活了幾十歲,就沒見過這么寒酸的新娘子,也沒見過這樣的爹娘!” 本來對季善第一印象很不錯的,這會兒也免不得糟心起來。 倒是沈樹沒忍住為季善說好話兒道:“爹、娘,也怪不得四弟妹,她能做得什么主呢?她瘦成那樣兒,風吹就要倒似的,只怕平常在家里連飽飯都沒吃過一頓,也實在怪不得她。何況我看她很是明白懂事,能在那樣一個家里十幾年,都還能明明白白,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四弟……將來她應當也是個守得住,能撐起四房的,咱們就別計較旁的了?!?/br> 沈九林也跟著道:“是啊,多的銀子都花了,也不差幾件衣裳幾箱子值不了幾個銀子的嫁妝了,正是季家連根線都沒給老四媳婦陪嫁過來,將來他們家才再也沒臉登咱們家的門,擺親家的架子?!?/br> 路氏聽得父子倆都這么說,心里方好受了些,道:“好在老四媳婦瞧著倒是真的還不錯,不然這門親事可就真是結得太虧了。哎,她也是個可憐的,我瞧得她都瘦得快皮包骨了,只要她以后能好好的過日子,我自然也會待她跟她幾個嫂子一樣的?!?/br> 沈九林點頭道:“這話很是,咱們家娶的是她這個人,又不是季家,只要人明白就行了?!?/br> 一旁沈青聽到這里,插嘴道:“是啊娘,我方才與四弟妹聊了一會兒,覺著她是真的明白,且聽她說來,她也識一些字的,那等四弟醒了,肯定會喜歡她的,只要四弟喜歡,旁的還計較什么呢?” 路氏訝然道:“她竟還識字呢?不怪瞧著不一樣。那你四弟醒了,應當會喜歡她,可……可你四弟到底什么時候能醒???哎,如今我只求季氏果真是個有福的,能沖得他好起來了?!?/br> 這話說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