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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子,原來也跟其他人家沒什么兩樣嗎? 那自然陪嫁之類,也是休想指望一絲一毫了……是哈,人才不是說了‘時間緊急,什么都來不及準備’嗎,實在不要臉到了極點! 季大山見迎親的眾人都不說話,臉色也都很不好看,到底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又訕笑道:“這不是想著你們家趕著救命,昨兒才說定,今兒就要來迎親,我們實在來不及準備嗎?不過我這女兒不是我自夸,生得好,心靈手巧不說,還是個有福氣的,等她進門后,女婿肯定立馬就能好起來了,只要女婿能好起來,其他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們說是不是?” 可惜仍是一個接他話的人都沒有。 再是來不及準備,也不能他們大老遠的來迎親,女家卻連頓飯都不給吃、連口水都不給喝,還讓新娘子除了一身衣裳,什么都沒有的出門子吧? 整整十六兩銀子的聘禮呢,給新娘子花個幾兩怎么了! 季大山這下實在下不來臺了,只得看向了早蓋好了紅蓋頭的季善,有些惱羞成怒的訓起話來:“到了夫家后,記得好生孝順公婆,服侍女婿,少吃多做,與妯娌們都好生相處,別丟了老子……別丟了季家的臉,不然……” 話沒說完,就被季善猛地掀開蓋頭的動作驚得戛然而止了,這死丫頭是要干嘛……還敢瞪他,當真是要反天了! 可在季善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的目光下,季大山已到嘴邊的話竟莫名的說不出口了。 季善見他終于閉嘴了,方沉聲開口道:“記得以后對……我娘好一些,否則我以后沒能發達便罷了,只要我發達了,定然饒不了你!” 隨即冷冷看向季婆子,“還有你,也是一樣?!?/br> 最后才看向了季蓮花和虎頭,“你們兩個也最好對娘好一些,尊敬一些,她是你們的娘,給了你們生命的人,你們不對她好,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季善來季家十五年,從來都是連話都不敢大聲說一句,被打罵虐待得再狠,也逆來順受的,幾時這般厲害過? 當下不止季大山越發的驚怒,一時卻懾于季善的氣勢,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季婆子亦是又驚又怒,這死丫頭今兒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就更別提季蓮花與虎頭姐弟了,看向季善的目光都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懼。 季婆子立時就罵開了,“死丫頭,你竟敢……” 卻才只起了個頭,就見季善已轉向了沈家的迎親隊伍,一個欠身后,緩聲說道:“讓各位辛苦,也讓各位見笑了,可惜我……小女子今日實在無以為報,只能留待將來有能力時,再好生一謝眾位今日的辛苦了?!?/br> 沈樹與喜娘早被她的一系列cao作驚住了。 驚訝之余,又禁不住對她生出了幾分好感來,季家雖比他們想象的不堪,這新娘子卻不但長得出奇的漂亮,更是個明白懂事,知道眉高眼低的,可真是難得! 沈樹因忙道:“四弟妹言重了,這本就是我們沈家應該做的,至于旁的,于你一個女兒家,又有什么相干?四弟妹還有旁的需要交代的嗎,若是沒有,這便請上花轎吧?!?/br> 說著看了一眼喜娘,喜娘便忙上前扶住了季善。 季善卻沒就走,而是看向了周氏,緩聲與周氏說了一句:“……您以后千萬保重,千萬對自己好一點兒?!?/br> 待周氏紅著眼抖著唇應了一聲“哎”,才任喜娘把她的蓋頭重新蓋好,由喜娘扶著上了花轎。 第7章 婆婆 待季善坐定后,花轎便被抬起,在鑼鼓嗩吶聲中,離開了季家。 恍惚中,季善好像聽見了周氏的哭聲,讓她不免又想起了mama,眼淚也是忍不住嘩嘩掉。 mama曾經看哪個追她的男生都不順眼,怕她真嫁了他們中的哪一個后,會過得不好、不幸福,甚至因此生出了讓她一輩子都不嫁人,她養她一輩子的念頭。 若是讓mama知道她如今不得不嫁一個連面都沒看過的將死之人,還嫁得這般的簡陋這般的屈辱,只怕得心疼死吧? 可她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想到這里,季善心里更難受,眼淚也流得更兇了。 不過季善很快就顧不得哭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暈、轎! 一開始,季善覺得頭暈惡心時,還以為是自己身體虛弱的過。 等干嘔了幾次后,她忽然反應了過來,這跟自己當初大學時,去一個偏遠的山區支教,因盤山路實在太多彎道太崎嶇,以致從來就沒暈過車,卻被甩得七暈八素時的感受何其相似。 她只能強忍下不適,隔著轎子叫起外面的喜娘來,“……我實在被顛得有些難受,能不能請大家慢一些,穩一些?” 喜娘在外面聽得她的請求,笑道:“這幾位兄弟已經是方圓一帶抬轎最穩的把式了,不過坐不慣轎子的新娘子不止你一個,我這就讓他們再穩一點啊。你也忍一忍,不然就撩起蓋頭和窗簾,看一看外面的風景,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咱們都是平頭小老百姓,也不像大戶人家講究那么多;再不然,你干脆就瞇上眼睛睡一會兒,等你睡醒了,肯定就到了?!?/br> 季善聽得喜娘說完,果然招呼了一番抬轎子的人都慢一點,穩一點,后者們也都笑著應了“好”。 可轎子還是一顛一顛的,跟方才沒有任何區別,她只能強忍下反胃,聽從喜娘的建議撩起蓋頭,再撩起花轎的窗簾,看向了外面。 就見他們正行走在一條可能也就一米來寬、崎嶇不平的土路上,兩旁都是人高的樹苗雜草,一個不慎便會刮傷了臉割傷了手,再往前看去,則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山。 至于人家,更是絕對看不見的,且之后又走出了很遠一段距離,季善也沒再看到過出了季家村后的第二戶人家。 她不由無聲苦笑起來。 虧得身體虛弱,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前只能想想就打消了逃走的念頭,不然真付諸于行動了,別說季大山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帶了人把她抓回去了;就算她能僥幸不被季大山帶人抓回去,只怕也會迷路在這荒郊野外,不是餓死,便是葬身什么野獸腹中吧? 哎,如今只能盼著去了沈家后,她能慢慢等來轉機,至少能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一直走到傍晚,花轎才算是順利抵達了沈家。 季善也早已是奄奄一息了,虧得有喜娘攙扶,她才能勉強撐著下花轎,然后在“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被扶著一路進了沈家的堂屋。 之后的什么跨火盆拜天地高堂入洞房,她都是暈暈乎乎的,只知道周圍有些嘈雜。 直到她在新房的床尾坐定,喜娘替她挑起了蓋頭,隨即給她介紹:“新娘子,這便是沈家太太,你的婆婆了,且先見個禮吧?!?/br> 季善才大夢初醒般醒過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