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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除了做了葉紋的鵝卵石拼花,那真是啥植物都沒有,中間地段起了花型池子,擺了幾塊假山石,池子里有活水,然而連水蓮殘葉都沒有一片。有時候植物的嫉妒也是可怕的。以前園林設計師對中院是有設計的,然而一連種植了幾次綠植,在經歷了每一填土,植物立刻就枯死的悲壯歷程之后,也就沒傻子來這里添錢兒了。搞到現在,江鴿子中院唯一的綠色就是,頑強的生存在鵝卵石之間的苔蘚類綠色植物。對于苔蘚類的綠植,女貞樹也毫無辦法,畢竟它也滿身都是……某人的造園工程進行的有聲有色,墻面圖的就像是戰爭當中,機槍連開過的城墻殘垣般慘不忍睹。他圖的這種灰白材料,叫回音粉末兒,是出產自地下王城某處的特殊石質材料,之所以圖這樣的東西,那是他想做個地球霓虹水琴窟。水琴窟是什么玩意呢,其實就是在地下掏個洞埋個甕,讓水滴答到容器里,這個容器上口是狹窄的,水流到窟內會產生禪意的滴答流水琴聲。江鴿子當年出去旅游的時候,對霓虹園林里的兩種禪意設計癡迷不已,一種就是那種竹筒盛水的鹿威,一種就是水琴窟,從地下王城第一次接觸到回音石材,他就有這個想法了。并且,他想要改良霓虹在地下埋大甕的做法,準備于地下套個回音材料制成的回聲容器,力圖將水流的嘀嗒雜亂聲調整到……如一滴石乳掉入千年深潭,打破鏡面破除霧障的感覺。他準備先把回音材料刷在左右墻壁上,當滴水聲從地下蔓延上來之后,再通過左右回音材料的第二次折返,就只流動在中院前后的直線上了。想法是好,就不知道弄完啥效果,兩輩子第一次造園,江鴿子還是做的相當認真的。大約上午九點半鐘左右,他家前樓禁止游客通行的那扇木門,便再次被敲響了,這種敲擊沉悶而連續。最初他以為是游客的孩子在搗亂。然而敲門聲一直持續了好幾分鐘,并且那邊還有人高聲喊到:“請問!有人么?江鴿子先生在家么?”江鴿子家的前樓,現在上下兩層都是攝影展館,墻上掛的都是連燕子的攝影作品,墻下是他曾放在梨花館招攬顧客的根雕茶臺。大概許就是為了開門而開門,老三巷如今這樣只做藝術品展示的場館不少,一般展覽性質的,門票五文就能進門隨便看,不成丁的兒童免費,并且沒有售票員,就是個擺個大木箱子買票憑良心。江鴿子不缺錢兒,還給前面安裝了免費的冷熱水設備,無人茶包售賣機……按照四嫂子說話,那前面就是個茶樓!啥藝術展館啊,進去的就沒一個看相片的。所以,這還是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兒?聽到敲門聲,江鴿子還站在那兒反應了一下,才確定是找自己,并且他確定,無法進入三巷后街的人,那絕對就是陌生人了。是誰呢?將手里的板子丟進石粉堆兒,江鴿子脫去手套,慢慢走到門前拉開門栓,猛的打開木門!抬臉一看他便愣怔了。那門背后是一溜兒八位,穿著打扮都極其嚴肅的正裝中年男女,并且這些人上衣左上的地方,都帶著各種各樣的金色小徽章,天平的,雙手的,金斧頭的……搞不清什么組織,反正沒有一塊一樣的。怎么形容呢?這些人就是那種一身的規范教條味兒,讓人一看就想推翻反抗的特殊人類。對方也被忽然打開的木門也嚇了一跳。當他們穩定情緒,認真打量,仔細辨認,這才看到門后這位身材挺拔,肌膚牙白,五官出奇的精致的……小先生?正是他們苦苦上門,卻總是找不到的那個人。然而這位似乎跟他們看到的資料照片,區別還是很大的,大概就是拋光玉器跟沒拋光玉器的區別。事實上,江鴿子唯一在資料檔案中心的照片,拍攝于成丁那天,相片質量就是普通的證件照,這種照片的質量在哪個球都是一個球樣兒,都致力于屏蔽人類內心氣質,有著把全人類都變成勞改犯的濃烈藝術特質。雙方靜默,互相打量。一直到最前面,氣質最鋒利的這位眼鏡女性咳嗽了一聲。江鴿子這才把聚焦對準她,挑挑眉道:“我就是江鴿子,你們是?”這位眼鏡女性四十歲左右,氣質有些像動畫片傳統概念當中刻薄中學教導主任的形象。她正裝,盤發,紅框蝶式眼鏡,眼神具有小局域常年打轉,唯我獨尊的刻薄性,尖下巴嘴唇薄,唇角邊上還有顆不大的黑痣。這黑痣生的位置玄妙,說可愛點這叫吃貨痣。有仇的話它也可以是媒婆痣,只是沒有毛。除了這些表皮的印記,這位女士內心的力量龐大,只要她開始占據C位,大概別人也就不允許存在了,你必須看她!她扶了一下眼鏡問到:“你是?牛角尾巷三十四號的江鴿子?”江鴿子點點頭:“對!”對方集體松了一口氣,甚至有一位年輕人低聲抱怨道:“呼!可算是在了,我們已經來了最少……一百次了!”女教導主任向后瞪了一眼,接著從自己口袋里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江鴿子道:“打攪!我們來自璞倉,是楚國最高法院刑事九庭的辦事成員及州立兒童保護中心,法庭專門心理評估醫生,及州立財產評估中心的工作人員,我叫區展荷,是小組的負責人!”江鴿子看著名片上國家刑事法庭第九庭,國家五級法官的頭銜便明白了,這就是為了那兩個小家伙來的。并且他們對自己的了解,大概就是官方那一點兒,教育程度不到中等輟學,有套房產在鬧市,年齡十九歲,有過繼歷史,賣牛rou干的納稅歷史,大概就是他對楚國的唯一貢獻了。中州與楚國是兩個國家,所以他算是雙國籍的人,九州有很多人具有雙國籍或更多國籍。好在,這個邦聯制國家只使用一部大法,不然雙國籍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要被兩個國家的法律管著。江鴿子是中州的貴族,軍中任職也是隸屬中州,除了表面的房產,連燕子幫他購買的股份,投資的項目,也均跟楚國毫無關系。最好笑的是,甚至他的藝術家籍也是中州籍,未來這些玩意兒大概也會跟著俞東池走,都拴在一條繩兒上了,他說他不是螞蚱,怕是也沒人會信了。藝術界的潛規則是這樣,誰的展館拿獎就就地入籍,如果該藝術家不愿意加入被推薦藝術籍,也可回歸原籍登記資歷,這個很自由的。還有唯一能拓寬名氣的郵箱展柜那邊,也早就被黃伯伯他們集體出租出去了,鬧呢!一個月三十到十五貫的展位,破名氣能吃么?還不如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