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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庶民,沒見過古董,也沒有過白拿不要錢的經歷,能白拿呢!就沒收住手,擺了一倉庫。最起先他還有擺擺家具的樂趣,可是,啥玩意兒多了,也就沒意思了。這折騰來折騰去,他如今還是用的老巷子口成品店兒買回來的一般家具。這些玩意兒,如今命運就是一個落灰占地方。連賜就站在小院里,先是看江鴿子搬出一套三彎腿兒的云石六件套桌凳,還有雕刻了百鳥朝鳳的大梳妝臺……他就驚訝了。這家伙著實是見過一些好東西的,他家里沒有,可皇室下面的博物館大小卻也沒少去。他有個跟司機膩膩歪歪家庭教師,就一年四季野游。連賜走到那些家具面前,蹲了下來仔細端詳,眼神從震驚,很快就又到了一種深究琢磨的狀態。他現在是聰明人么,不琢磨,就不太像他了。恩,瞧!這些刻畫,雕刻,描繪。恩……有點意思!這一水的家具,都是鳳為主而不見龍形。過去皇后用鳳,她使用的物品,也多是龍上鳳下的……恩,這個就頗為古怪了,需要好好琢磨了。連賜上手去摸了幾把,有些東西見過差不離的,自然也有不知道的。知道的,大概起也就是這類家具都是那種單管孔,油性好,硬度強,密度高的好木頭,屬于特殊階級專用的名貴木材。至于這種木頭叫什么,他還真不大清楚,他全家從老到幼,卻也沒有端起一個茶壺,問,這是哪位大師所制的習慣。隨著院子里玩意兒越來越多,那東西就越加的夸張了。當一張異常夯實的由整塊硬木鏤造的鳳翔九天,行云布雨的三層云榻被江鴿子搬出來之后。連賜算是徹底震驚了。這睡塌……款式是從沒見過的,圖案也是從未見過的……對了,這上面還有詩歌是的,這些都不重要,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在那首詩句當中,看到了金色的王氣。這跟這床貼了金箔毫無關系,他看到的就是金色的氣運。他走過去,趴在床上,盯著床榻角落細細起來。這字兒,好奇怪???有一種王氣環繞其身,可奇怪的是,說是王氣吧,如何竟又顯出一種綽約的風姿?再詩歌。相思: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王維。好字,好詩??!從未聽過叫維的王?最起碼,女王史里,歷代沒有叫維的。還有這詩歌,以前為何沒有聽過,竟也沒有見過這樣古怪的字體呢?這字兒,說不出的疏朗,婉約,漂亮……連賜曾祖母好像有幾件類似的家具,有些比這些略奢華精細,卻沒這張床厚重,以及……這玩意兒的氣質,實在很奇怪。鳳無王氣,卻只有詩有?再想下家里那套家具,曾祖母去世之后,家里好像因為這些家具還鬧過矛盾,都知道值錢,就誰也不讓誰。后來二爺爺做主,就賣給宗室局推薦的博物館了,錢家里的長輩也均分了。具體當年賣了多少,連賜不知道,也不敢問。反正,每年有個聚會什么的,幾房人總喜歡坐在一起說那些老家具,都說賣虧了,一年比一年虧。這幾年,古董家具漲價,虧損太大,他們也就說都不說了,心碎呢!那套都進博物館了,那這套呢?價值連城,都不為過了吧!想到這里,連賜腦袋里又迅速翻出另外一件事,兩天前,他跟對面老太太閑聊的時候,段老太太說,甭看這是小地方,可是這里卻是有大來歷的。就說家門口這個生鐵地漏吧,這個也是不一般的。在牛角街,牛角頭,牛角尾,三街共有108個生鐵鑄造的外圓內工字的下水漏。老太太問他,你知道知道為什么這些地漏有來歷么?這老太太不說,連賜還真的沒注意到這老街,會有這樣的東西在臟兮兮,常年有淤泥的青石街上。他拿著鐵鍬,鏟開邊緣的泥土……那天,他也的確是震驚的。因為,那些地漏竟也有微弱的王氣在上面。如果不是趴著觀察,還真是看不到的。老太太笑著說,常輝郡以前叫太華國,最后一代太華女王為了抵御外敵,就在常輝郡下面,造了一座地下王城,而這些地漏子,就是當時用來換氣兒的。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她家里人都在笑,老太太自己也笑,復而又說,這些地漏是山上的道士用來鎮邪魅的,因為常輝民間傳說,多為女妖。恩……如今再想起這話,結合這些家具上的圖案,這,就有點意思了。太華國是在歷史書籍當中總是出現的一個由女子做主的國家。它的出現有史料記載,卻沒有更多的實物證據。無實證的原因很復雜,九州之前的東大陸國家紛亂,兵戈四起,那時候隨便幾千人聚在一起的寨子,就敢稱為國了。所以當年的太華,也許就是由幾百個女人聚攏的小國家,而它出現的年份大概也只有兩百多年,距今大概有一千四百年左右。風雨江山,有王氣的鐵制品,有鳳行云的古董家具……那么,當年的太華女兒國,就在常輝么?如果真的是,這條老街可就發了。以后,子子孫孫直接巷子口賣門票都夠老少爺們吃幾代的了。江鴿子不知道連賜被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只是一邊兒挑揀,一邊兒慚愧來著。剛來那段時間,他犯了凡人小市民的貪婪,就沒少從將軍府順東西,大到床榻,小到鍋碗瓢盆,家居擺設,因為第二天一模一樣的都會被刷出來,他就可勁兒順……如今看這一屋子沒啥用處的垃圾,算是倒了霉了,雞肋,棄之可惜,留之占地??!從墻上揪下一套麻繩捆著的四幅掛屏,打開一看,卻是幾個女子游春的繡像。這個不合適,他記得還有幾套山水來著?放在哪兒呢?江鴿子自己都沒發現,他選擇這些東西的時候,臉上始終帶著笑容。也是,一個人在孤獨的時空生存,忽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伴兒了,這個伴兒很顯然是不想走的。那么,這就代表,以后他有個說話的人了?當然,他也不是稀罕找個伴兒,主要是,這家伙欠他的東西,那是一條命相抵都是輕的。對!他欠自己的,他就得留下來,賠自己損失。就是這樣??!等到那些零碎,見縫插針,凌亂的擺了一院子之后,江鴿子才滿意的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扭臉對連賜說:“這就齊活了,都歸你了!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