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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連個衣柜都沒有?“主子醒了嗎?奴才拿了衣物過來,可否進來?”門外響起細細的聲音。這聲音聽著……真別扭……王元寶停止了腳步,坐回床上,看了看自己沒有衣衫不整,便說:“進來吧!”一句話畢,門應聲打開,進來一個小太監,又進來一個,又……換個衣服來這么多人做什么?半炷香之后,王元寶有些不高興了,從這些人進來,自己就像一個木偶一樣,從洗臉到穿衣,都被他們折騰來折騰去。李玄寧每天都是這么過來的嗎?看來這皇帝也不好當??!飯后,王元寶獨自在宮里轉悠,走哪身后都跟著一群人,真是無奈。李玄寧上個朝這么長時間,都快中午了也不見人。“這不是寶爺嗎?”清脆的聲音響起,王元寶扭頭一看,原是玉錦。“草民見過無憂公主?!蓖踉獙毠f道。“本宮今晨就聽聞皇兄臨幸一民間男子,原來,是你???”玉錦看著王元寶意味深長地笑了。“咳……誤會……咳咳……草民只是宿在了宮里,什么臨幸不臨幸的,誤會!咳咳……”王元寶一口口水卡在氣管,怎么咳都咳不出……“哈哈哈,莫要緊張,無事的,那可是皇兄,不會有人說閑話。別緊張,放松點?!庇皴\靠近王元寶輕聲說。“謝公主,草民先告退了?!蓖踉獙氄f。“你別老草民草民的,跟本宮不用如此。那寶爺先回皇兄那里吧,本宮也走了?!庇皴\說完就扭身走了。王元寶十分郁悶,今晨就聽聞?看來全皇宮都知道了,要不,自己還是跑吧!扭頭看著跟在自己屁股后的一堆小太監,搓了搓臉。算了,先回宮。這哪能跑出去!馮德順跟著皇上回了寢宮,心里琢磨著這皇上是何時開始有了喜好男子的癖好?要不是昨夜的事,他是鐵定不會相信的,不過現在倒是想起前些日子皇上神不守舍的,估計不是為什么美人,是為了王元寶吧!哎,能怎么辦呢……“順子,人呢?”李玄寧轉了一圈也沒見王元寶。“回皇上,說是出去轉轉,想來也該回來了?!瘪T德順說。正說著,就見王元寶一臉愁容地走了進來,李玄寧笑了笑:“二郎怎么了?如此表情?!?/br>“李玄寧,全皇宮都在說你昨夜臨幸我?!蓖踉獙氄f。“你不開心?一會傳令下去,誰再議論,割了舌頭?!崩钚幩菩Ψ切Φ卣f:“再說人家也沒說錯??!你實在不需要這般憂愁?!?/br>馮德順見王元寶直呼皇上名諱,本以為皇上會責罰他,沒想到皇上毫不在意,還要責罰惹王元寶不開心的人,看來這王元寶在皇上心中地位可不一般,日后可要好生伺候……“也是,算了,無所謂。我要回家去了。改日再來?!蓖踉獙氄f。“不行,最近你就住在宮里?!崩钚幨怯行牡?,若暗中那人已經得知自己和二郎的關系,怕是會對二郎有什么不利,還是等過了這些日子再放他回去。“你……我總要回去知會阿山一聲?!蓖踉獙毎櫭颊f。“我派人知會便是,你留在宮里,我要出宮一趟,你自己吃午飯,我走了,你別生氣?!崩钚幷f。王元寶看了看李玄寧,無奈地點了點頭。人家不讓走,自己能怎么辦?總不能學女子一哭二鬧三上吊吧!這可是皇宮??!☆、第26章清涼山下,皇家別院。正殿內一雍容華貴的夫人正手持佛珠坐在中堂右側的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李玄寧,時不時發出一陣輕微地暗掐佛珠的聲音。這位夫人便是李玄寧的生母,當今的皇太后。在李玄寧即位不久,因身體不適便搬來這別院修養,這一養便一直沒再回皇宮。李玄寧每年都會來幾次,探望自己的母親,也順便想勸她回宮,但每次都無功而返?;侍笥X得在這別院住著甚是舒爽,身體也越來越好,實在不愿回宮。“母親,皇兒很想念您,不久便是元宵佳節,母親可愿回宮與皇兒一同賞燈?玉錦,玉鈴和玄澤都很想念您!”李玄寧跪在地上,低著頭,試探地詢問著太后,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她不高興。“不了,哀家近來嗜睡,還是在別院修養,不回宮了。他們幾個若想念哀家,自行來看看便可。你現在日理萬機,切不可貪玩懈怠,多聽良言,哀家就放心了!”太后淡淡的說著,彷如在同一個陌生人講話。“兒臣謹遵母親教誨,母親既不愿回宮,那便作罷吧。今日兒臣帶了些西域貢品,均是一路冷藏押運,母親您也嘗個鮮兒!”李玄寧緩緩說著,同時小心的揣度著太后的心情,若是能開心一點點,也是好的。“皇帝費心了,哀家很是高興!”太后依然淡淡地說著。李玄寧聞言心中微嗔,又是這句,從小到大,母親可是鮮少在自己面前展露笑顏,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的想博她一笑,最多只能換來淡淡的一句“皇兒費心了,為娘很是高興?!?/br>即便自己當了皇帝后,母親也不過是由原來那句改成了“皇帝費心了,哀家很是高興?!背朔Q呼變了,其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太后說完這句之后,便端起茶盞淺酌一口,不再多言。李玄寧心知這又是母親在攆自己走了!雖有些失落,但他還是盡快起身,同太后告退,然后趕緊走了出去,唯恐走慢了,再看見母親那不耐煩的表情,給自己徒增抑塞。李玄寧從來都想不通,母親為何對自己這般冷淡,若說對自己不好,母親卻也是自己要什么便給什么。若說對自己好,卻總是覺得母親與自己之間似隔了一張屏風,不僅觸摸不到,就連看也是看不清的。幾個弟弟meimei雖也鮮少在母親懷里得以撒嬌,卻能看的出,母親看向弟弟meimei的眼神是溫情的。即使是壓抑的溫情,也好過冷淡的微笑。年少時小玄寧也因此怒過,恨過,哭過,試圖以此得到一絲稀薄的母愛。但太后卻總是以太子是以后的國君為由,規勸李玄寧要克己慎獨,切不可兒女情長,要早日脫離父皇和母后的羽翼,成長起來。李玄寧站在門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又從鼻腔長長地釋放出,仿佛要將這抑塞的心事隨著這口氣通通撒出,一絲不留。良久才對守在一邊的馮德順說:“起駕回宮吧!”直到太后身邊的丫頭進來稟報說皇上已離開別院回宮去了,太后才起身進了內室,對站在里面的那人說:“他走了?!?/br>“他最近好像察覺到了什么,不僅差人去了淄州,還把賢王抓進了天牢!”那人深沉的聲音,猶如無底的深淵,暗藏著不為人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