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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矣將不大的城鎮掀起風浪。“怎么了怎么了?弄得烏煙瘴氣的!”有人眼尖,瞅見纏斗不休的陌魏陌岐兄弟,大站著嘴叫道:“那不是起尸人陌岐么!他怎么會在這里!”遲遷混在嘈雜的人群當中,雖然她身材嬌小不足以被人關注,可她的喊叫聲卻直勾勾地撞入眾人心中:“敵襲————是敵襲————云瀚舟的軍隊要來了————”秦瑯睿適時掀起兜帽罩住自己的面孔,他一躍跳到陌岐身后,兩人背靠背,一人面對守城陌魏,另一人面對夜影門門主齊軻,他們都不是等閑之輩,尤其是秦瑯睿沒打算保存實力,每一擊都沖著齊軻致命處去,逼得齊軻不斷后退。他很清楚,既然要做戲就做的真實一些,不然人們不會意識到問題有多嚴重。秦瑯睿轉向街角的云崇裕,銀白的劍刃毫不留情地對著他:“聽說你就是自稱云崇裕的雜碎?”“……瑯睿,別鬧,快下來?!痹瞥缭2簧岬脤λ率?,秦瑯睿的身體狀況禁不住這樣翻來覆去的折騰,萬一傷著他了自己又要心疼,萬一他沒把握好力度被天降驚雷了,那更會讓他悔恨莫及。犯過一次的錯誤不能再犯第二次,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秦瑯睿不為所動,反倒是有些愉悅地在心中哼哼道:“大黑,來打架來打架?!?/br>“你忘了天雷罰術吃的苦頭?不行,快下來,雜事交給齊軻他們辦去?!痹瞥缭lo靜地望著他,盡管臉上并無表情,可說出的話語一如既往的溫柔。秦瑯睿此舉不過是為了試探天雷的底細,他明白云崇裕為何不愿讓他以身試險,無非就是怕他受傷在那哼哼唧唧,都多大了還把他當成個小孩子看,難免讓秦瑯睿臉上無光,他自作主張展開法印,腳下黑影上浮,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月光。“黑魘,把云崇裕生擒了帶過來?!鼻噩橆B湎乱痪湓?,冷冷轉身消失在了黑影之中。“如此大一只食夢鬼……妖魔進犯了!快逃??!”“起陣!快起陣!不能讓邪祟進來了!”百姓哄鬧著,臉上流露出驚恐的表情,沖出家門,挾著一家老小往城門直奔而去,黑壓壓的一片恍然如黑云壓城,一夕之間火光沖天,食夢鬼龐大的身軀近乎遮掩了整個城鎮,與大魔現世并無二致。小黑狗自影中伸出一條觸手,對著云崇裕徑直拍了下去。“少族長當心!”齊軻眼疾手快拔刀護在云崇裕身前,影牙虎咆哮如雷,自其身后飛身而出,健壯的身軀較平常更為突出,鋒利的牙齒咬上小黑的脖頸,兩頭發狂的巨獸僵持不下,光是一動便掀翻了幾座小屋,瓦礫橫飛,發出驚天巨響。秦瑯睿這個知情人慫在一邊,靜靜觀望小黑狗一只大魔被妖追著咬,它不敢現出原形,理由是怕甲虛覺得他多管閑事,若是魔域那大神仙發怒了,就不只是長坷族內戰如此簡單了。“我有些慶幸瑯睿君不是站在云瀚舟那一方的……”陌魏喃喃道,手中的動作跟著變緩,戰意聊勝于無。齊軻喘著粗氣,拭去額間留下的細密汗珠,喚出影牙虎對體力和法力消耗極大:“在鬼門關走這一遭,這小子膽子肥了不少,前不久還是躲在少族長背后要人保護的?!?/br>云崇裕造出一把稱手的長劍,主動走到兩只巨獸旁邊,毫不畏懼野獸撕咬的威壓,他輕嘆出聲,舉劍對著角落中的秦瑯睿:“他只怕是在我面前才會這樣,你還記得他只身前往百宴門一事么?”秦瑯睿還不知道,當時他大鬧百宴門一事弄得江湖皆知,他霽山一景的名號本就在外,烏合之眾只當他是任垣的掌中寶,一個故弄玄虛的花瓶,然而當他出面與火宗謝寰叫板時,整個修真界大為轟動,更何況他將百宴門精心布置的幻術輕而易舉地破壞掉,更是讓人自嘆不如。“……倒也是,謝寰堂堂一個幻帝中期被他給了個下馬威,換做常人必定無底氣與之叫板?!饼R軻環起手臂退到一邊,“所以你真的要和他打?”“當然不,我立過誓不與他刀劍相向,自然不會做?!痹瞥缭m懈〕鲆唤z血色,金色銘文順著他的手臂延伸至側臉。他一步步向前走去,隨之長劍出鞘,劍氣匯集而成的旋風硬生生將兩頭野獸分離,極重的身子向后仰去,撞得民宅支離破碎,氣流匯集成氣,順帶著將方圓五里夷為平地。云崇裕收起長劍,對著傻站在廢墟中的秦瑯睿伸出手:“瑯睿,過來,沒時間玩鬧了?!?/br>秦瑯睿不甘愿地小跑回來,云崇裕解除結界,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僅剩下他們一行人,目的既然已經達成,那就沒有必要在此多做停留,現沒有無辜百姓的干擾,上古術士們也可不必束手束腳,該除魔的除魔,該起陣的起陣。遲遷折回來,她與秦瑯睿在此就要與其他四人別過,成敗在此一舉,由不得出半點差池。“少族長,門主,我先帶著瑯睿君離開這兒了,你們多加小心?!边t遷緊緊握著秦瑯睿的手,秦瑯睿留意到她臉色發白,手腳冰涼,定是心弦緊繃到了極點,給人的樣子雖然像是個沒事人,可內里卻慌張得不行。云崇裕上前,俯下身在秦瑯睿額上留下一個吻,末了,他俯下身在秦瑯睿耳邊低聲道:“要是覺得太辛苦,不必勉強自己?!?/br>秦瑯睿拍拍他的肩,先是出了一口氣,復而淺笑,眸中滿是笑意:“放心,我還沒羸弱到起陣都做不來,反倒是你,千萬不要與妖魔硬拼,打不過就與它們周旋,七位上古術士足夠了?!?/br>云崇裕淡淡一笑,伸出手揉了揉秦瑯睿柔軟的頭發,秦瑯睿像只貓兒靠著他的手磨蹭了一會兒,主動將其推開。他轉向齊軻:“齊軻,多擔待著云崇裕一點,謹慎小心?!?/br>齊軻點點頭,默不作聲地將衣領提高了些。“有勞各位,那我們在此別過?!鼻噩橆@潇o到,他反握住遲遷的手,兩人轉身向著陣點所在之處出發。遲遷不自覺地撫著胸口,努力捋順紊亂的呼吸,一滴冷汗自她的側臉滑下,打在秦瑯睿的手上。秦瑯睿開口問:“很害怕么?”遲遷老老實實答應了:“我第一次接觸這么復雜的術式,萬一記錯了詞曲該如何,萬一銜接不上又該如何……要擔心的事實在是太多了,我害怕?!?/br>“唔,不瞞你說,曾經我害怕在皇帝面前說錯話連累到我夫君,可真實面對著皇帝,我的腦子一片空白,那時我的思路倒是清晰的很?!鼻噩橆T噲D安慰遲遷,遲遷年紀其實并沒有他大,說到底就是個小姑娘罷了,人生難免會遇上些大事,緊張也是難免的。遲遷好奇道:“真的會很清晰么?每次我遇上這些事腦子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