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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白色斗篷,玉京謠別在腰間,儼然一副要與大內侍衛死斗的模樣。“國師,皇上有令,您不得離開此處?!彼揭粍幽_,屋頂上落下三個黑衣錦帽,手握御劍的暗衛,個個眉目如劍,如同沒有感情的死士。清瑯無辜道:“無緣無故將我囚禁在北苑之中,怕是不妥吧?想要關住我,最好拿出緣由來?!?/br>“陛下怕您遇刺,進來遼東局勢不穩,平王殿下奉旨鎮壓,您身為正妻,落入敵手恐怕會對平王殿下不利?!?/br>清瑯嗤笑:“出去走走都不行?”暗衛之首恭敬道:“皇命難違,望國師見諒?!?/br>清瑯瞇起眼睛,心中寒意頓生,他悄無聲息地拔出玉京謠,幽藍光芒破空劃過,一人暗衛被他一劍穿過手臂,隨之冷冷抽出,鮮血流了一地。“既然如此,我幫你們抗旨,老實點我還能考慮留你們一命?!鼻瀣樢皇峙e起劍,神色淡漠,沒了往常那份唯唯諾諾,眼神與神/韻像極戰神百里云硯,潛移默化的影響終于讓在場之人想起來,眼前這如同夜叉鬼魅的男子乃是平王百里云硯的正妻,國師清瑯。即使不用術式,清瑯一人壓制三人足矣,隨之拂袖轉身,暗藏的銀刀自手中飛出,斷了一人手筋,而另一人回身一踢,足足被踢出幾丈開外。“來人!小心他會邪術!”暗衛之首大吼道,其余伺候在外的暗衛們一應即合,持劍拿刀者立于屋檐之上,層層將清瑯包圍起來。清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不想這北苑淪為一片糟粕之地,在這有他和百里云硯最珍貴的回憶,讓這等下人的鮮血濺染此處讓他心中略有不滿。于是清瑯想了想,與其大動干戈傷及無辜,不如就讓他們體面地“離開”北苑。只是他的天性需要碰到他人身體才可起效,要與這些個人周旋,確實有些困難。清瑯一躍上了屋頂,正準備對他們下手時,眼角無意之中瞄到本不會有人造訪的鄉間小道上,他神色一變,雙眼似要瞪出眼眶一般,呼吸也亂了陣腳。那雍容華貴的車攆、明黃華服與那不可一世的架勢,除了黎揚帝還能有誰?“皇上駕到——”第四十五章黎揚帝怎會在此?清瑯嘁了一聲,他一直對外宣稱告病,如今威風堂堂地站在北苑主屋之上,百口莫辯。他也不愿多做爭辯,確實他沒病,這顆腦袋清醒得很。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清瑯毫不猶豫地縱身越下,飛絮揚起,他一身白衣,碧藍色劍身之上滴下一顆又一顆鮮艷奪目的血珠,冬日已去,春日來臨,本是新生到來的歡悅季節,他慷慨無畏的模樣卻像是嚴嚴冬雪,冷入骨血。此時的他與其說是溫文爾雅的平王正妃與足智多謀的國師,不如說更像是初見時兇狠不肯低頭、高潔傲岸的長坷族少族長清瑯。百里賢逸居高臨下地在攆上看著他,慢慢悠悠揚起一個陰冷的笑容:“國師,你告病休息朕準了,看你這模樣倒不像是病入膏肓的模樣???這欺君大罪,你作何解釋?”清瑯淡淡道:“要何解釋?你眼中所見即為真實?!?/br>“國師如此嬌慣放肆,你不怕牽連朕皇兒?也是……朕皇兒有鴻鵠之志,妄想拿下這大黎江山,朕告訴你,他做他的黃粱大夢去?!卑倮镔t逸高聲笑了起來,“就憑他將你留在皇城,他就早已滿盤皆輸了,你是他的軟肋,他還沒偉大到輕而易舉放棄摯愛拿下江山,國師,朕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得你這小身子骨還要受無妄之災?!?/br>清瑯眼中升起一絲慍火,他逼上前一步,金色銘文浮現上全身,就連大地也隨之顫動起來。清瑯若是動起真格,就算十萬大軍擋在他面前,恐怕他也能心無旁騖地殺個片甲不留,此時的他雖然不怒,卻堅定了決心要離開此處。反正百里云硯要反,清瑯與他的命早就綁在一起,他在清瑯在,他死清瑯死,清瑯如此破釜沉舟之舉尚且能為他自己奪得一線生機,不如死拼。“我告訴你,昏君,憑你是攔不住我的,也是,就您老人家一開始將我當成草芥,只認為我是牽制云硯的一枚棋子,哪可能聽說過我的大名?”清瑯揚起一個笑容,“只要我樂意,你百里一家都能被我拖進萬丈深淵,永劫不復?!?/br>百里賢逸眼睛瞇成一條縫,仿佛是聽到了什么無稽之談般,他拍拍手,侍衛遞上一個檀木制的盒子,盒縫之間滴下血水,一股惡臭隨之而來。“確實,要不是近來徹查五皇子一案,朕恐怕就把你當成一屆無名小卒了,朕確實攔不住你這個妖怪,可你這妖怪有弱點?!?/br>侍衛打開盒子,其中儼然擺著一條臂膀,那是一條細長的胳膊,手中緊攥的木牌無疑顯露了他的身份。清瑯瞳孔大睜,幾近是咬牙切齒怒吼起來:“百里賢逸!你對他們做了什么!”“聽聞你愛護學生,朕便借他們一用,你若覺得只是你的學生不夠朕殺得痛快,無妨,還有二十人修士的性命握在朕手上,五大氏族之首的長坷族少族長清瑯,他們是死是活,全憑你一人決定?!卑倮镔t逸厭惡地皺著眉頭,擺擺手示意侍衛下去。清瑯氣的顫抖不止,握著長劍的手也隨之顫抖起來:“狗賊,你我之間私事何必牽連無辜之人?!?/br>“你是朕用來要挾百里云硯的籌碼,朕容得下你在朕眼皮下撒野?來人,押了國師,送平王府?!卑倮镔t逸沉聲道。清瑯粗暴地打開暗衛的手,眼光一凜,拔劍向百里賢逸砍去,他速度極快,就算是貼身侍衛也未能一時反應過來,只見清瑯劍尖使力直刺致命之處,然而藍光迸濺,一時看不清動作。只聽叮哐一聲,清瑯捂著胸口狼狽不堪地跪在地上,痛苦地抽著涼氣,玉京謠砸得幾丈遠,大內侍衛團團上前,將他包圍起來。清瑯啐了一口血,抹去血絲,胸口挨了一掌,烏黑的手印燒焦了他的皮膚,發出陣陣焦味,黑霧繚繞在傷口之上,鮮血淋漓。他怒視著百里賢逸身后漂浮著的黑色身影,烏黑的眸中沒有一點情感,那影子自黑暗之中一步步走出,灰黑的皮膚與利爪彰顯出他非人的身份,自上而下地瞪著清瑯,如同看著一只螻蟻一般不屑。“百里賢逸……你竟然不計代價召魔……無恥,無恥……”清瑯死死抓著胸前的衣布,鮮血從指縫之間溢出。“你若想跑,那二十人的命就沒了,利弊得失,國師就好好權衡輕重吧。別妄想著一人殺出血路來,就憑你,斗不過這個妖魔,不是么?”百里賢逸走下攆,大搖大擺地走到清瑯面前,揪起他的頭發壞笑起來,“好好見證你心愛的百里云硯如何敗在朕手上,不是他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是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