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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人,多跟著那群老師一起學習不是壞事,小圓也在群里,我不久后就去休假,遇上事情來不及回復,你權當是幫幫小圓了?!?/br>鄭西西這才磨磨蹭蹭拿出了手機,她偷偷抬眼瞄著葛喬,欲言又止,張了張嘴,點開微信,看到新蹦出來的一個群,有六十來個人,葛喬敲著屏幕發了一條“歡迎我方鄭西西加入頭禿爆肝行列!”,沒過一會兒,后頭就跟上了一串“扶額苦笑”的回復。鐵平也出來捧場:“歡迎歡迎,是昨晚上見過的那位小丫頭嗎?”葛喬:“是呀,就是她,年輕有潛力,還要承蒙諸位老師的照顧!”鐵平回復:“后生可畏??!昨晚表現真不錯,不卑不亢,沉著得很。想當年跟小葛認識的時候,也就跟西西差不多大吧,還是個小愣頭青哈哈哈!”葛喬:“現在呢?”鐵平迅速打出三個字過來:“老滑頭!”葛喬盯著手機屏幕笑笑,接著抬起頭跟鄭西西交代:“群昵稱都是媒體名加姓名,你有空可以多熟悉一下,以后免不了要跟他們多打交道,另外,有幾家報刊媒體可能會有兩個人,一個主編一個助理,有事就去聯系助理,不要直接找主編。他們那群人硬得很,你不一定應付得來?!?/br>鄭西西都懶得掩飾了,滿面狐疑地緊盯著葛喬看。葛喬被盯得不自在:“怎么了?這是什么表情???”“大喬哥你有點著急了?!编嵨魑鞯倪@句話來得莫名其妙。葛喬一怔。“是因為阿慶嗎?”鄭西西又問。葛喬搖頭:“不是?!眲傉f完就意識到自己應錯了話,沒想到這個名字帶來的一瞬慌亂能讓自己鉆進鄭西西下的套里去了。沒想到鄭西西也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只是將視線停留在葛喬的眉心與嘴角兩秒,接著低頭打出一段話:“各位老師您好,我叫鄭西西,現在是Hertz媒體部二三小組的組長,非常榮幸能與各位老師相識,請多多關照哦??!”發送完畢,她又抬眼問葛喬:“大喬哥啊,我以后應該與哪位老師更近一點比較好呢?鐵老師人真的很好,但是我現在還覺得和他相處有點吃力,我想再練練……”葛喬為她指了幾位主編的名字,都是這么些年相處下來覺得很不錯的人。“謝謝大喬哥啦?!?/br>他心不在焉,又擔心這個敏銳細膩的小女生再問點別的什么他還沒想清楚的事情,于是交代了一些瑣碎事情,便匆匆鉆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房門關閉,耳邊又響起了鄭西西突然拋來的那個直線球般的問題:“是因為阿慶嗎?”就是這句話,葛喬似乎一瞬間想明白了一些問題,又弄糊涂了一些問題。自孔慶山的葬禮結束后,媒體們千方百計終于拿到了他的尸檢報告,但是只是在圈內相互通了通氣兒,都不需要有人出面施壓,誰也沒敢把這張紙往外頭曝光出去。那就是一塊駭人又燙手的來自地獄的烙鐵,誰碰誰就得燒一身窟窿。孔慶山的這副軀殼藏著太多秘密。長期服用安眠藥和抗抑郁的藥物已經對他的身體產生了巨大的副作用,除此之外最令人匪夷所思卻細思恐極的檢測結果便是穿透性尿道損傷,還有一些與下/體相關的不能說的病。不過這些似乎并非重點,最終,讓這群向來湊熱鬧不嫌事大的媒體人集體緘默的決定性原因就是——從孔慶山的血液中檢測出了□□,且在他的體內發現了多人的DNA,而這些DNA仿佛天外飛來的,根本無從辨別所屬。那個笑靨如花溫柔和煦的少年,其實是帶著這樣一個殘破不堪的身體迎接死亡。這群沉默的媒體人不是出于敬畏,不是出于同情,那張紙帶給他們的是無窮無盡的恐懼。恐懼于他們自己成了最后的知情者,恐懼于制造這具殘破軀體的那幫人,恐懼于無奇不有的天下竟還有著這么徹底的邪yin之事。葛喬曾經避而遠之、或者說是熟視無睹的那些陰暗故事就以這樣的方式攤了牌,它們似乎并沒有給他留下什么選擇的余地,就只是從很久很久以前,默默地、慢慢地、一步步地,帶著他入了局。現在來看,明哲保身的計謀還有用嗎?這些秘密當然可以隨著孔慶山的骨灰沉入海底,就連DNA庫都存不起的那些位高權重者當然會保證再也不會有浪花把它們重新翻上來,當所有人都忘記了孔慶山,大家的日子還是照過,像今天昨天前天一樣,但是……葛喬糊涂了,他的腦子里想到了這個“但是”,可他卻實在是想不起來“但是”這兩個字之后應該填補的字句。他只想著,如果他不做些什么,可能就真的不會再有人做些什么了。葛喬不想當烈士,千千萬萬的人拼了自己的命去做成什么事,這才叫烈士,可倘若就只犧牲他一個人,那頂多叫飛蛾撲火。他也沒那個實力爭著當英雄。葛喬只是又在心里給自己設了一道坎,做或者不做,他的一只腳在里,一只腳在外,正在猶豫不決。不過他也沒有多怕,鐘名粲說了,會一直陪著他。此時鐘名粲正從洋樓公寓里頭往外搬一個大紙箱,里頭裝了半箱子書,上頭壓著三個玩偶,一粉一藍兩只大象,還有一個棕色的小熊。大象鼻子從箱子蓋上冒出來,正巧擺成了一個“X”形。在一個陰雨天里,葛喬正式從沈鄃的樓里搬出來了。葛喬從此在平京的家只剩下一個。葛喬跟在鐘名粲的身后,他也抱著一個紙箱,裝了些雜物,比鐘名粲手里的那個輕多了。淅淅瀝瀝的雨水濡濕了紙箱子的皮,也敲涼了葛喬的頭頂,他突然告訴鐘名粲:“有一位朋友想邀請我加入他創辦的風險管理團隊,之后會競標一些……大客戶?!?/br>葛喬是在孔慶山的葬禮上見到了傳說中那位平京市最出色的心理學專家,馬老板請他當了三年Hertz公司的心理咨詢師,沒想到竇己竟然是孔慶山的舅舅,也是他唯一的親人。竇己淡淡回應了葛喬眼中的驚訝:“很意外吧?山崽從來不會在外面提起我?!?/br>孔慶山的葬禮非常冷清,之前在記者與攝像機前已經辦過一次奔喪,路西法成員、Grimm成員、經紀人、粉絲、同事、業內朋友都參加了,人人面色悲痛,如果他們的眼淚可以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