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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捏,塞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快走快走,先去樓上買枕頭!”葛喬聞言,登時如同炸起毛的貓,倒吸一口氣“嘶”了聲,掙扎著把手抽了出來,他吼:“你他媽……”想不出后半句,話被堵在喉嚨里。鐘名粲一看他那么大反應,嘴角彎出一點笑意。買枕頭還是葛喬給的靈感。他每次都不長教訓,總是忘記鐘名粲對自己言出必行。昨天晚上,他正一邊看電視一邊拿一個不銹鋼小勺挖著老酸奶吃,這是他的必備零食,冰箱里還放著好幾罐。鐘名粲呆在他旁邊翻書,嘩啦啦的書頁聲比電視里的對話還清晰,擾得葛喬看不進去電視劇的情節,這時他的余光看到沙發上的兩個深灰色抱枕,已經被壓變了形,蔫蔫地縮在角落,極不美觀。他覺得有點礙眼,放下酸奶杯和小勺,撲過去準備把它們抖平整,但是又拍又打修整了半天,那兩個抱枕還是扁塌塌的,沒有一點精神氣。鐘名粲的視線也被他吸引了過來,他放下書,朝著葛喬就撲了過來,一邊熟練的動手動腳一邊問:“怎么了?”葛喬來不及反應,就又被鐘名粲拱到了沙發角落,兩個抱枕猝不及防承接了兩個人的體重,“噗”地一聲響,好像是哪里被擠破了洞,葛喬反手一掏,摸出一手的碎棉花,他瞪鐘名粲一眼,沒好氣地說:“瞧瞧你天天隨處發/情,干脆你去買上二十個枕頭好了,每個屋子都放兩個,剩下的留著玩壞了備用,你看看這倆,都被你搞成什么樣了!”鐘名粲很是無辜,枕頭那個樣子也不是他一個人壓壞的啊,天天調戲勾引的也不是自己啊,除了剛剛臨時起興鬧了一下,平時明明都是奉旨辦事,這人簡直賊喊捉賊,他萬般委屈之中還不忘好好記下葛喬的建議,并且立即提上了日程。于是鐘名粲拽著葛喬直奔四樓的家居區。導購員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媽,她見到這兩個男人逛進來,時不時漫不經心地舉起一個枕頭拍打幾下,她眼力見兒極強,殷勤地跑上前,抓起鐘名粲路過時不小心碰到的一個鑲著金絲的正方形抱枕,對他說:“小伙子你真是好眼光!這個枕頭可是我們家買的最好的一款!”看這為暴發戶量身定制的復雜奢華的花紋,葛喬滿臉寫著拒絕。“抱歉,我們再看看?!辩娒游裾f道。導購阿姨一點也不覺得受到了打擊,見他們并沒有立即掉頭走掉,便小碎步跟在他們后面,熟稔地套起近乎來:“哎喲,一看你們就是兄弟,眉眼簡直一模一樣,一起住???和父母一起還是在外租房呀?喜歡什么樣的枕頭???床單被罩之類的需不需要呀?現在三件套一起買還能給你打八折呢!”葛喬不接話,他偷偷看一眼鐘名粲的眉眼,心里直嘀咕,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到底哪里一模一樣了?鐘名粲就比葛喬和藹多了,他笑笑,禮貌地道謝:“嗯,確實很多人都這么說,不過我們不是兄弟?!?/br>“哎,我的感覺可從來不會出錯的啊,”導購阿姨有點驚訝,看看鐘名粲又瞅瞅葛喬,猶豫一下,又問,“難道是……叔侄?”“也不……”鐘名粲尚未說完,葛喬趕緊攔下他:“沒錯!阿姨您只猜了兩次就猜對了,太厲害了!我是他小叔,平時就跟這個大侄子很親,這不就陪他來逛商場買點東西?!?/br>導購阿姨一拍手,自豪地一揚下巴:“我就說嘛!不是跟您吹,我看人特準!”“是是是,您好眼力!我們再逛逛,再看看?!备饐逃樞?,他怕這場對話還會繼續,到時候漏了餡不好再圓回來,生硬地結束了這個話題,拉上鐘名粲就往外走。鐘名粲被他生拉硬拽走到了廊道盡頭,進了一家人不多的店鋪,店里裝修精致,墻體是深藍色的,襯得周遭光線也昏暗了許多,他饒有興味地打量葛喬,問:“小叔?”“有事嗎大侄子?還想買什么東西啊大侄子?”葛喬隨手撈起一個藍綠色的坐墊,想起來自己給鐘名粲的備注一直都是“大侄子”,看來有些緣分是真的天注定了,憋著笑繼續說著,“你隨便挑,今天小叔給你付錢!”鐘名粲也不生氣,笑笑,目光追隨著葛喬上下掃視,說:“其實人家導購員說得不全錯,你沒發現嗎?咱們兩個人確實越來越像,”他頓一下,悠然地細細數來,“你的下頜線條圓潤了些,跟我的臉型越來越像,眼神也比以前柔和多了,還有嘴唇好像也變厚了一點……這可能就是‘夫妻相’了,對不對?”葛喬越聽越不對味,他一瞇眼,琢磨了會兒,迎著視線盯回去,“聽你那意思,簡單總結一下,不就是——”他拖長了音,說,“我變胖了,兩眼無神了,還被你這只豬親腫了……”鐘名粲矢口否認:“沒有沒有?!?/br>“哇,”葛喬瞪圓眼睛,指著他的鼻子,礙于公共場所,他只敢低聲嚷嚷,“這才處了小半年,你就敢嫌棄我了?!”鐘名粲看著他笑得狼心狗肺,葛喬被半推半抱著,鐘名粲把他抵到了墻角,那里是照明燈照不到的死角,深藍色的墻壁被映為墨色,為他們兩個人劃出了一個打情罵俏也沒人會注意到的安全區。“誰說的?我的目標就是把你再養胖二十斤,不然為什么天天變著花樣給你做新菜?最好胖出小肚腩,摸起來軟乎乎的那種?!辩娒臃诟饐潭吳穆曊f,嗓音低沉,少了平時的溫和柔潤,掃得耳朵又癢又燙,“而且你可不是兩眼無神,而是看我的時候色瞇瞇的,你自己沒發現,等有機會我給你拍下來。至于把你親腫嘛,那我只能再接再厲,你還想腫哪里?哪里都行,我都可以試試……”“起開!”這個人的諢話簡直一天比一天流利,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葛喬推了兩下,沒推開,于是又拿出殺手锏,決定以嘴取勝,“你個大侄子!怎么跟長輩說話的?!一點禮貌也沒有,成何體統!”鐘名粲不打算閃開,還想繼續再挑逗幾句,正笑著湊上去,忽然停住動作,臉色一變。“這是誰的聲音?”葛喬茫然:“什么聲音?”鐘名粲直起身,往天花板上懸掛著的商場喇叭的方向走,他突然變得真摯起來,又問:“廣播里的這首歌,剛剛唱那句的人是誰?”葛喬也靜下來聽了一會兒,這首歌他聽過,便告訴鐘名粲:“這是路西